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初識巴瑤人

出行前,旅行平臺的管家一直在推薦付費升級仙本那國家公園遊覽,她說在那裡爬到山頂就可以看到天堂,還可以與參觀當地巴瑤族的生活。

鑑於管家推銷的姿態太像恰爛錢,我很直接拒絕了她。

不過,生活還可以用來參觀?我的確是很好奇。

驚喜往往在途中出現。

在仙本那,第四天行程的嚮導便是巴瑤族人——一共四位嚮導,其中一位還要兼任“船長”的身份。

他們說著當地的語言,會幾個簡單的英語單詞和中文詞語,尤其那句“恭喜發財”說的地道極了。我們之間的交流,一半靠比劃,一半靠猜測——他們自顧自的說著陌生的語言,我們英語裡夾雜著中文,說著說著,我們都笑了。

在邦邦島浮潛時,他們興致起來了,還會表演花樣跳海,那姿勢就像一條魚迴歸了他的海。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他們真快樂。如果沒有遇到馬布島上的巴瑤族,我想我會一直羨慕他們。

我們上了一座私人小島,交了30馬來西亞林吉特(約56人民幣)。

這座島美的有點不像話,是個十足十的拍照勝地。在島上轉了一圈,處處都美,就是缺點菸火氣。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水屋下有個巴瑤族孩子,坐著木頭的船,看見人就大聲的用中文喊“要不要椰子”,就算路人搖了頭,他還是繼續喊,像個不知倦的復讀機。

另一個水屋周遭的柵欄邊,圍滿了人。是一群眼圈紅著的大媽,從自己袋子裡掏出果汁、麵包、巧克力等食物扔給水屋下的孩子們。

約莫十幾個孩子,小的只有一兩歲,大的也不過十四五歲,坐在泡沫塑料上,向上面的人,伸手乞討;男孩子們似乎還有點羞澀,低頭又抬頭,那女孩就不一樣了,向上面伸著手,眼裡盡是期待。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我記得,那其中有個男孩,眼睛特別亮,折射著冷光一樣。他也許不懂,生而為人,為什麼不一樣?


海上的“吉普賽人”

巴瑤族在馬來西亞、菲律賓和印尼之間的海洋中流浪,沒有國籍、起源不明、居無定所。他們偶爾會上岸售賣海鮮、採購大米和淨水,但他們永遠生活在海上,一艘叫做“lepa”的木船或者在淺海搭建的簡陋高腳木屋,就是他們的家。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他們與海洋的關係如此親密無間,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後的海洋遊牧民族”。但沒有人、包括他們自己,確實地瞭解他們究竟從何而來,又為何選擇終生棲息繁衍于波濤風浪之中。

只有一些不同版本的傳說可以猜測他們的來歷。在這些故事裡,巴瑤族的祖先是菲律賓或者印尼某個國王的護衛隊,有一天他們丟失了公主(在送嫁路上被搶、遭遇洪水被捲走、被鄰國綁架),國王下令他們出海尋找,但久尋不獲之後,這些人怕回國受到懲罰,便切斷了跟陸地的因緣,世世代代流放在海洋中。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他們極善於水性,在沒有任何器具的加持下,都可以潛入水下20米-30米,為此,他們甚至不惜於刺破自己的耳膜,只為了更好的適應水下的壓力。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居於熱帶的海洋,一年四季都是炎熱的夏天。

海風腥鹹,接觸到海水的皮膚在太陽和海風的雙重作用下,總是火辣辣的疼。

此時,偏於褐色的皮膚給了巴瑤人應對紫外線的資本。

失身於海洋的守望者們

但是他們沒有國籍,不能享受教育、醫療這些在我們看來習以為常的權益;居無定所,意味著他們永遠都不會獲得歸屬感;沒有文字,文化不能傳承,而語言在傳播中總會有遺失。

海在巴瑤人眼裡,定然不是讓心情舒暢的存在,大概率只是謀生的場所罷了。

我一直相信生活不易,但是這一次我開始相信生存這件事,也不容易——生而為人,就是不平等,甚至於,有時我們都不知道這種不平等的存在。


仙本那的接機司機特別健談,他說馬來西亞有著特別強烈的等級概念,一等公民和華人之間有太大的待遇GAP,還是國內好云云。

我笑了笑並沒有搭腔,我想你懂我要說的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