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聲處34
先來讀一首元朝詩人馬祖常在《河西歌》中描述的西夏女郎的服飾。“賀蘭山下河西地,女郎十八梳高髻。茴根染衣光如霞,卻召霞縣作夫婿。”
党項人是古代北方少數民族之一,也稱党項羌。古時是遊牧民族部落,發源於今青海省東、南部至黃河一帶。
西夏党項人自1038年李元昊稱帝,建立西夏王國才成氣候。他們信抑佛教,崇拜天神,死後火葬,特別崇尚白色。
古西夏党項人是一個封建王朝,官民等級制度甚嚴,衣服的顏色標誌著身份、地位,所以党項人的服飾也多樣色彩。
具《隋書,党項傳》記載,帝王始衣白窄衫,氈帽紅裡,冠項後垂紅結緩。
文官戴頭巾,穿紫衣、絆衣。
武官戴金帖雲鏤帽,銀帖樓冠,黑漆冠。
一般性官員穿紫、皂底色,繡盤球,紫花旋襴,束帶。
平常百姓只能穿青、綠色服裝。
西夏党項人自唐朝經過多次內遷,幾百年來長期與漢人雜居,大部分都被漢化了,內地很難再找到党項人的影子。俱說現今安𡽪、河南、河北的部分地區,查找有党項人的後裔,但他們的生活方式,言談舉止,穿衣打扮同漢人幾乎沒有區別。
恐怕只有西部邊陲,偏遠山區還能見到保留著部分,党項人服飾原有的特色的党項人服飾。
詩海雲夢1012
党項族是以遊牧為主的民族,長期的遊牧生活形成了其“衣皮毛”的服飾特色,“男女並衣裘褐,仍披大氈”。党項人的服飾原料多取材於畜產品,一般戴氈帽,穿毛織衣或皮衣,著皮靴。
大約從德明統治時期開始,宋朝的歲賜以及榷場與和市興盛,中原地區所產的錦、綺、綾、羅之類的絲織品也源源不斷地輸入西夏。西夏上層喜愛絲織品的華貴輕柔,作為服飾材料,從“衣皮毛”至“衣錦綺綾羅”等,服飾習俗發生變化,但是廣大下層人民仍保持著“衣皮毛”的傳統。
從敦煌壁畫與榆林窟西夏供養人的服飾看,男女衣著皆與唐宋兩朝中原衣著有相通之處。
宋朝男子衣袍,戴巾子、氈帽,繫腰帶,女服右紝交領長袍,腰部另加“捍腰”,或穿交領長褙子,下露細襉百褶裙,鞋尖上彎如弓,似受中原唐末五代女子纏足影響,女裝近下垂一大束絲穗,與宋代婦女於胸前或左側結綬法不同。敦煌及安西榆林窟壁畫供養人衣著顯示,部分與史載相符合,部分則展示多樣化。
如榆林窟第29窟的壁畫有侍從三人,前一人穿窄袖缺骻衫,似穿短褲,褲腿束在行縢(綁腿)間,中間一人側身穿小口褲,後立一人穿袍。三人皆束帶,穿麻鞋或靴。1977年,在武威市西郊林場西夏墓出土的木板畫中的人物形象,老者戴峨冠,身著交領寬袖長袍,腰束帶。
其他人物服飾有交領補襦、圓領窄袖長衫、交領窄袖長衫等,隨侍戴幞頭,弓腰人頭上有方巾,童子頭上有飾物等。另有西夏民族服飾,婦女多穿交領窄袖袍,腰下兩側開衩,內穿長裙等。西夏政府規定,“民庶青綠,以別貴賤”,百姓只能穿青綠色衣服。
宋代吐蕃人的服飾特色與黨項人相同,即“衣皮毛”,“荷氈而被毳”。吐蕃人“荷氈被毳”與“尚虎豹”習俗相關。吐蕃人歷來尚虎,謂虎曰“大蟲”。虎豹之皮也頗受吐蕃人貴重,“用緣飾衣裳”,以有之為榮。西涼府吐蕃首領雅爾藏受宋朝賞賜“虎皮翻披”,而蕃俗則是“受此賜者,族人推奉”,是最高的獎賞。《宋史·吐蕃傳》載,至道元年,“涼州吐蕃當尊以良馬來貢,加賜當尊虎皮一”,當尊“歡呼致謝”。
吐蕃人衣皮毛,“荷氈被毳”,就是文獻中所說的“胡裝”、“番服”。隴右河湟地區的吐蕃部民及吐蕃化的漢民衣飾皆“衣皮毛”。吐蕃一般婦女及僧尼、公主等上層人士雖裝飾“皆番服”,但不“衣皮毛”,則“衣錦,服緋紫青綠”。吐蕃酋長等上層人士及富有者隨著逐漸漢化,服飾多仿漢人,衣料為絹繒帛緞之類。宋代吐蕃服飾是“胡裝”與“漢服”並行。
甘州回鶻婦女平時喜“著青衣,如中國道服,然以薄青紗冪首而見其面”。
敦煌莫高窟第98窟主室東壁北側畫有題名為“敕授汧國公主是北方大回鶻國聖天可汗(下缺)”的女供養人,頭戴桃形式鳳冠,身著圓領窄袖式長衣,下襬落地,項飾瑟瑟珠,與花蕊夫人《宮詞》所說的:“回鶻衣裳回鶻馬,就中偏稱小腰身”之語相類。在莫高窟第409窟中,男窟主的裝束完全是回鶻風俗,身穿圓領窄袖盤龍紋袍,腰束帶,著靴,頭戴雲鏤冠,面型豐圓,眼似柳葉,高鼻,嘴角上翹,手持香爐。
身後八名侍從,頭戴氈冠,身穿圓領窄袖短袍,著靴,手持傘、扇、弓、劍、盾、鐵笊籬等。榆林窟第39窟前室甬道南壁中的第一身畫像頭戴三尖冠,著圓領窄袖赭色大團花長袍,腰帶上佩有解結錐、短刀等。第二身畫像則頭戴氈冠,身著綠色小團花長袍,其服飾、面態、體型均與第一身基本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