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回聲》之一(山西靈丘)

在趙武靈王墓前的沉思


按:九八年秋,餘在大同求學。中秋歸來,偕數友拜謁靈王墓園,竟見墓園四周庶無圍欄,墳丘荒草叢生,野犬山雀流連,碑闕分離,掩於草間,心中不覺悲然,遂作文以抒懷,十一月發於校報。

這是一座沉寂荒蕪了的陵園:繁雜滋蔓的荒草佈滿了整座墳丘;半截斷碑頹廢地臥在墳頭的密草間;幾株乾枯的柳樹立在朔風中嗚咽……

“這就是那位曾叱吒風雲,胡服騎射而令諸國朝服的英雄的陵園?”來這兒參謁英雄的景慕者,每每駐足於這片曾被鮮血浸染過的土地,不禁失聲唏噓!

是你走進了歷史的囹囿,還是自我的誤區?當權力的紛爭吞噬掉父子親情時;當你橫臥沙丘,因為飢餓而呻吟時;當你重新冊立的皇子昏厥到你的身邊時,你是否會想到貪慾嘲弄了你的不忍和圓滿,權力紛爭碾碎了你的期許和夢幻。當歲月坎坷地走過十數了世紀時,你的一切也被埋藏了十數個世記,十數個世紀的你,幾無棲息之所。

踟躕在你的陵園,凝重的歷史蒼桑感,悲壯激越的情緒充塞著人的心胸。曾幾何時,你的堅韌頑強的毅力,銳意改革的風姿、魄力感召著你的敬慕者,也讓你的後繼者深思反省,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中,一次次皇權的交替,往往意味著一場場大的政治動盪。從唐代的“玄武門之變”、延續近百年的“牛李黨爭”,到清代的“垂簾聽政”,整部歷史充斥著野蠻的血醒味。於是在這種不正常的生存狀態下,人類的惡的本質便象癌細胞一樣迅速地蔓延發展,浸潤腐蝕著每個社會器官,父子相殘,夫妻相殘,兄弟相殘,利益集團相殘等等置對方於死地的卑劣行徑惡性循環,由於汰優存劣,遠善近惡,刈良遺莠,憎潔喜汙的單向選擇,個別人的惡自然要發展為集團性的惡,於是這種趨勢的衍延似乎成了歷史的必然。

英雄真得沉寂了嗎?當浩繁的歷史紛爭打斷了他的墓碑時,當那高大的墳丘差點為後世所謂破舊納新的人剷平時,歷史在給人留下了一個沉重的嘆息後,也終究迴盪著一個聲音:無論野蠻如何肆虐時世,歷史總是將英雄的光輝寄寓在少數熱烈的情懷下,讓它綿亙延續,讓人們自省反思。就像這位曾被人遺忘了的古人,至少還能給後人留存下來一種銳意改革,打破舊俗,革弊陳新的精神。

英雄真的長眠了嗎?英雄的業績和精神卻是不朽的。墳丘的奢華與否不能代表英雄的光輝業績,正如我們今天重吊這位英雄不是悲泣於他的悲慘遭遇,而是在這充滿銅臭的經濟熱潮中洗滌我們的思想,以淨化我們的心靈,改造我們的靈魂,振拓我們的時代。

願英雄的業績與精神永載千秋!

劉富田,網名鬱園一叟,雲中一翁,中小學高級教師,熱愛文學,有散文、詩歌、小說、論文等在《中國辭賦》、《中國三峽》、《中小學名師談師德師風》、《中國當代詩詞精選》、《雲州文苑》、《火山文化》、《大同日報》、《大同晚報》、《中年原創文學》、《詩雨晴文學》等刊物和公眾平臺刊登發表,曾獲第八屆"成龍杯"全國中小學學生作文大賽優秀作文指導獎一等獎,散文《塞北之春》獲第六屆中外詩歌散文邀請賽一等獎,希望在詩文的田園中尋求一方靜謐的空間,讓孤寂的心靈得以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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