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曲《平凡之路》中,有這樣一段歌詞:
“我曾經擁有著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答案。”
這首歌出自朴樹之手,寫出了朴樹的心聲,但今天我們不聊朴樹。
我們聊一聊另一位歌手,趙雷。
相比較唱這首歌的朴樹來說,我覺得這句歌詞似乎更適合放在趙雷的身上。
2017年4月29日,在個人全國巡演的最後一站,趙雷在臺上公開對主辦方爆粗:“特別想對主辦方說一聲FUCK。”
此言一出,從現場觀眾到網絡,一片譁然。
時間回到3個月前,2017年2月,趙雷以一首《成都》登上湖南衛視《歌手》的舞臺,這個本沒什麼名氣的小眾獨立音樂人,在一夜之前,紅遍了全中國的大街小巷。
所以,當趙雷在臺上崩潰時,不少趙雷所謂的“粉絲”脫粉回踩,稱自己“680塊買的演唱會票,不是聽你說一句自己狀態差就能原諒的”,也有媒體批評趙雷“沒有職業道德”。
從那以後,無法逃離的趙雷,選擇躲進這座城池的老胡同,安靜地做一個只會唱歌,也必須唱歌的小人物。
憑藉《成都》爆紅後趙雷為什麼“銷聲匿跡”?
要想解開這個謎團,還得從故事的開始說起。
趙雷1986年出生在北京的一個普通家庭裡,父親做著一些小生意養家餬口。原本他像所有小孩一樣正常地上學玩耍。可是他看了一部名為《美麗新世界》的電影,在電影中有一位流浪歌手揹著吉他在地下通道唱歌,年少的趙雷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酷了。
當他在高中時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吉他,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跑到地下通道唱歌。趙雷並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他就是要唱歌。
為了唱歌,趙雷甚至放棄了上大學,他喜歡在地下通道唱自己寫的歌,他喜歡這種自由的生活。年少的他也沒想過要賺多少錢,有人給錢就給,沒人給錢也沒什麼情緒,而且有點錢了他就去吃串。
在地下通道放肆的1年時光,音樂淌進骨血。
那個時候, 少年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我們要寫歌,要創作,用我們的靈魂。”
後來趙雷從地下轉戰地上,變成了酒吧歌手,值得一提的有浮游酒吧和火塘酒吧。浮游酒吧見證了趙雷從北京到拉薩的流浪旅程,而在麗江的火塘酒吧一首“未給姐姐遞出的信”聽哭了在場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電影導演張揚和演員李亞鵬。
在這條路上,他可以表達他遨遊天際、自由自在的心境,又可以指他一無所有如海中蜉蝣生物一般朝生而暮死的生活,一群朋友,喝著酒唱著歌,只要活著,音樂就不死,理想就不死。
趙雷這樣描述當時的生活:“當時我和朋友一起管著一家酒吧,叫浮游吧。有時候酒吧沒有錢了,雖然房租很便宜,但我們還是沒有錢買酒,就從旁邊的酒吧先拿一箱啤酒,比如12元一聽,我們就賣30元,先賣再還錢,這樣第二天我們就有幾百塊錢可以吃飯、進貨。”
後來,趙雷寫了一首歌,叫《阿刁》,唱的就是關於拉薩的故事,歌裡有一段童聲唸白,一個個的名字,都是他在拉薩遇到的朋友。
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能唱歌,還有朋友在身邊,對趙雷來說,這段時光已然很幸福了。
只可惜,浮游真的成了遠方,趙雷也如蜉蝣般開始了流浪。
他去過溫暖的麗江,寫了《再也不會去的麗江》;
他去了成都,於是寫下了“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他就像一個抱著吉他的孩子,經歷了人生百態,逐漸淹沒在人海。
不同於有些民謠的詞句拼貼和意象堆積,他只唱生活,唱出他自己的生活。
少年錦時,每一首音樂都是他人生最真實的寫照,帶著富有真摯情感的歌詞和旋律就像是小雨中的一聲雷,也同時慰藉了孤獨於夜晚的我們。
直到後來他回到了北京。
來到了北京之後的趙雷生活上自然發生了變化,從前的流浪生活沉澱發酵,一路上人聚人散,每個人留下的煙火痕跡,水到渠成地流淌在趙雷的吉他上。
手頭拮据的他放下面子賴在朋友家,沒了錢就借,借到錢就買來設備接著錄,專輯從炎炎夏日一直錄到滴水成冰。
2011年盛夏,他的第一張專輯《趙小雷》終於發行。這張只發行了2000張的專輯讓他欠下了十幾萬元的債務,與此同時,母親的病逝,又讓他添上40多萬元的新債。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趙雷的歌詞裡,經常出現母親的影子,他曾說:“因為想念母親至深,導致我總有一種鑽心的孤獨。每當天色暗下來,每當一切靜下來,眼前就會浮現從前的一幕幕。”
趙雷的母親在趙雷出第一張唱片之前去世了,一直到她走的時候,趙雷還是一直默默無聞。到現在,每出一張專輯,趙雷都會把它埋在母親的墓地。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為了生活,2014年趙雷以參賽選手的身份,站在了《中國好歌曲》的舞臺上。
因一首原創歌曲《畫》,受到導師劉歡的讚譽:“這是到目前為止,我見到的最漂亮的一首歌詞,這真是神來之筆,太漂亮了。這是我一段時間以來,看到的最好的歌詞,真的是。”這首歌最後還被劉歡收錄在原創大碟《新九拍》中。
雖然創作能力得到了認可,但趙雷依舊沒能出名。他依然屬於小眾獨立歌手,粉絲也侷限於民謠這個小眾群體中。
直到2017年,《成都》在全網傳唱,趙雷才開始被大眾認識。在這之前,你可能聽過《南方姑娘》,但你卻不一定知道原唱的名字。
就像當年願意把自己的酒吧分給趙雷一半的大冰說過的:趙雷不紅,天理難容。
十年後,時代依然浮躁,趙雷卻沒有一直被辜負,他憑藉著努力與堅持,自己闖出了一片天地。
爆紅之後的趙雷,卻選擇成為一個做一個:
只會唱歌,也必須唱歌的小人物。
他火了。
這個小人物一步步將自己打造成了爆款。
但是他也崩潰了。
趙雷的商演機會越來越多,有些老闆說得很直接:“你要多少錢都行,只要唱一首《成都》就成。”
在一次次主辦方的安排下,《成都》成了巡演必唱曲目,為了那些因為時代而起的假粉,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2017年的那場巡演便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他爆發。
可能很多人應該都會對他在2017年的一次巡演中,歇斯底里、大罵主辦方的事情有所耳聞。
“特別想跟他們(主辦方)說一句Fuck!還要感謝什麼TMD,哎!
這樣的模式,我想我不會重複了。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這樣做下去,我想應該,很多歌手,就做廢了!
我真的不是為了賺錢,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不開心,即使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再做這件事!”
時隔500多天,在2019年的尾巴梢上,趙雷推出了他的新歌《小人物》。新歌基本上沒有砸出任何水花,做個不紅的“小人物”,他終於遂了自己的心願。
我很喜歡雷子曾經接受採訪時候說的一段話。
“沒有想太多,如果你喜歡唱歌就去唱,不用想著成名。
如果你成心想著,往往事與願違,最重要的是你真心熱愛這個東西。
有時候你寫的東西可能並不是大家喜歡的,你也不要著急,因為那只是一個小圈兒,再說眾口難調。
你要繼續唱下去,讓更多的人聽到,你要去尋找機會。
但你心中要知道,你是真心熱愛,要滿懷理想,而不是名利啊,一開始不要給自己這麼重的包袱。”
他也曾經是一個因失去生命中至親而痛苦萬分的孩子
也是一個懷念家鄉的從遠方而來的“客人”
更是一個不停敲打理想之門的逐夢青年。
唯一不變的是,他永遠是那個仰著頭,朝著內心所向,歌唱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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