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6日,第62屆格萊美落下了帷幕,雖然之前大家都猜測冉冉升起的新星碧梨(Billie Eilish)一定會有所斬獲,但相信很少會有人猜測到碧梨會一手包攬格萊美的四大通類獎——年度製作、年度專輯、年度歌曲和年度新人。
結果一出,不僅音樂圈內部震動,很多國際流行樂迷更是紛紛表示無法接受。當然,很多人會樂於把碧梨當做是娛樂圈造神運動的捧出來一個問題少女(畢竟她的那一頭綠色的頭髮多多少少會有點第一印象),或者像是當年的艾薇兒那樣的所謂“青少年偶像”而已。
那麼究竟就是什麼讓碧梨在短短的一年之內,不僅聲名大噪,並且還獲得來自樂評界的肯定,最終創造格萊美的歷史呢?
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碧梨(Billie Eilish)為什麼會在這屆格萊美上拿了個大滿貫,總覺得誰誰的專輯更賣座,誰誰的專輯更有“思想性”,憑什麼是這麼一個愣頭青的問題少女贏了,其實恐怕是根本不知道碧梨這張專輯背後的技術含量。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當紅辣子雞,那拿個“年度專輯(Album of the Year)”就頂天了,而實際上碧梨之所以成為一個現象,她自己特立獨行的外觀和性格能打動00後當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你絕對不能小看她哥哥芬尼亞斯(也是她的製作人)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我甚至可以說,碧梨的成功,他哥哥的功勞可能比她還要大。
格萊美說到底是個“學院獎(Academy Awards)”,掌握選票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大眾,也就是說,碧梨的那些最忠實最鐵桿的粉絲00後群體,很可能根本一個都投票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你讓這幫所謂的“白人男性中年審美群體”的格萊美評委們心甘情願給了她大滿貫,是因為碧梨的這張專輯真的技術含量很高,而且很大一定程度上代表著音樂發展的未來趨勢。
首先,技術含量高在哪裡呢?碧梨的音樂根源其實是獨立音樂,但這玩意以前的天花板就到Arcade Fire那裡頂天了。而芬尼亞斯把這個獨立音樂的內核包裹在了嘻哈音樂的外殼裡,年輕人聽著這玩意也挺潮的,但實際上它跟當前市面上所有其他任何的“流行音樂”都不是一個根源的東西。
所以,Arcade Fire最多拿了“年度專輯”,因為格萊美認為“OK,你們挺好聽的”(還有一些年份是“OK,你們真的挺賣座的”)。
而Kings of Leon卻能拿到“年度製作(Record of the Year)”,這才是格萊美真正的重頭戲沒有之一,因為格萊美的評委們覺得“這他媽才是以後你們應該照著去做的方向”。
也是有了Kings of Leon,才會有後來Mumford & Sons和Imagine Dragons這些東西。
知道了格萊美評委對於技術因素的推崇(絕大部分年份的絕大部分獎項裡),你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完全不“搖滾”的Gary Clark Jr.卻拿了兩個搖滾類的獎成為今年搖滾類最大贏家——如果你無法理解曲風融合意義的話,那Gary Clark Jr.對你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揹著電吉他的說唱歌手罷了。
然後,碧梨這張專輯裡大量使用的ASMR是一絕。
這玩意其實並不是什麼新奇玩意兒,披頭士、Pink Floyd這些樂隊在60~70年代的時候就玩過了,但是,他們的玩法只是圖個新奇,芬尼亞斯對ASMR的應用卻是貫穿於《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從始到終的。
這玩意成癮性很強,說是音頻毒品毫不為過,但大部分時候很難跟真正的“音樂”融合在一起,而芬尼亞斯真他媽是個天才,如果你不是經常聽ASMR的老司機,真的很難意識到為什麼這張專輯會那麼“洗腦”。
有答主誤以為是碧梨的歌“朗朗上口”,其實並不是,上個月碧梨獲得首屆蘋果音樂獎的時候,當時他們搞了一個“不插電”的現場,在沒有了音效加成以後,可以說效果真的非常一般……不信,你去試著唱唱她的歌,清唱,你就知道她的曲寫得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朗朗上口”。
最後才是一些所謂的“新奇玩意兒”,大量的人聲音效(《Bad Guy》有很多up主都熱衷於用“對電風扇唱歌”的方式來模擬她的人聲音效),這些在傳統的音樂裡是很少使用的,甚至一些效果器傳統上認為是“不適合用在人聲處理上”的,但芬尼亞斯就那麼用了,還用得那麼出彩。
至於00後青少年偶像也好、鬼畜元素也好,這些真的都只是附送的而已了。
總而言之,《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拿下“年度製作”我覺得是合情合理的,至於其他幾個獎,看了幾年格萊美就知道的,那都是附送的,並沒有那麼重要。
像“年度專輯”,我覺得頒給Lana Del Rey也沒關係,問題是……我十分確定她也是奔著“年度製作”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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