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大黃”捨身鬥狼救少主

井陘縣地處太行山腹部,1947年至1950年曾是狼群最猖撅時期。它們白天躲在深山自然形成的洞穴裡,傍晚下山襲擊豬羊,也大膽的殘害落單的村民,欠下累累血債。村民都是搭伴下地,下午就常聽到狼群的嚎聲,太陽剛落山人們就緊閉院門,不讓小孩外出,那真是談狼色變。

井陘縣西南正村,周邊企業林立,一條微礦公路緊沿村東,一輛輛運煤重型卡車日夜呼嘯而過。70年前可是個偏僻孤村,周邊幾里地都是荒山野嶺,長滿了齊胸高的藤叢野草,夾雜著村民們耕作的小塊土地。那時的村莊所處環境,就像航行在大海里的一艘孤船。

追憶:“大黃”捨身鬥狼救少主

15歲的邊延堂一家人住在西南正村。那時的村民辛苦被生活壓彎了腰,他的父親農忙時下地耕種,農閒時就把當地盛產的陶瓷大缸,趕著牲口馱到百里外的山西掙個運費,用來補貼家用。他的母親下地耕作縫補漿洗勤儉持家。因為住在村莊的最西頭,家裡養了一條土狗,當地人俗稱笨狗,看它渾身毛色宗黃順口取名“大黃”。那時家裡人生活清苦都是吃糠咽菜,只有殘湯剩飯才能論著“大黃”吃。“大黃”雖然養在窮人家,還是忠實地為主人看家護院。

這天,他父親摸黑就趕著牲口馱大缸到山西去賣,多數是半夜才能返回家中。15歲的邊延堂吃完晚飯,獨自到自家的廁所解手。順便說一下,那時的井陘人儘管生活清苦,但講究衛生,廁所都是建在農家院外邊。邊延堂摸黑打開大門,摸黑走進廁所蹲下來。夜幕中,一條大狗毫無聲息的跟進來,吐著舌頭用力來添他的手和臉。邊延堂生氣的說聲“大黃,討厭”,一邊推開大狗。告訴你,這可不是大狗,是一條成年惡狼,危險正一步步逼近邊延堂,但他誤認為是自家養的大黃在搗亂,因此毫無戒心。

邊延堂不慌不忙繫上褲帶,出了廁所,夜幕中那條惡狼一直尾隨在後。他走進大門洞時,那條惡狼突然猛撲上去,從側面狠狠地一口咬住邊延堂的脖頸,把他撲倒在地上。他被狼咬住脖子想喊又喊不出聲音,就疼的順勢緊緊摟住惡狼的脖子。那惡狼想把他拖出大門洞外,太沉重卻無法拖動,就這樣僵持著。這時候“大黃”不知從那飛奔過來,一口死死咬住惡狼的一條後腿,用力往後拉,想解救主人。怎耐狗小狼大,就是拉不動。

母親看到兒子解手久久不回,心中納悶。於是手端起煤油燈出屋門走到院裡,腳步聲驚動了惡狼。那惡狼立刻鬆口想返身逃跑,大黃見狀也鬆開狼的大腿,又猛咬住惡狼的鼻子及面部,任憑惡狼拼命掙扎就是死死咬定不鬆口。這時,邊延堂住在同村的叔叔有事要來串門,發現險情,一邊扯著嗓子高聲喊:打狼啦,撿起青石塊跑來救人。聽到呼喊聲周邊十幾位村民手持鐵鏟棍棒趕來,惡狼已經拼命掙脫帶著傷一溜煙逃走了。

叔叔把邊延堂抱進屋內放在炕上,大家七手八腳把“大黃”抬進屋內。再看“大黃”,大汗淋淋多處受傷,嘴裡仍然緊緊咬著一塊惡狼後腿的皮。這時候,邊延堂的父親也回到家中,瞭解情況後,含著淚向全家一字一句的鄭重宣佈:“今後,“大黃”屬於家庭一成員,咱們吃什麼它吃什麼。每年的今天就是“大黃”的生日,必須吃餃子”。要知道,那時人們生活清苦,吃頓餃子已是最高的奢望了,邊家用這最高的待遇來感激大黃。

經過醫生搶救,邊延堂脫離了危險,調養幾個月後又能活蹦亂跳了。“大黃”在全家人精心調養下也漸漸恢復了元氣。“大黃”成為家庭一員與人同吃一樣飯,每逢“生日”那天,全家動手包肉餡餃子請“大黃”來吃。“大黃”經常揺著尾巴圍著邊延堂身邊打圈,邊延堂常常告訴人們:“大黃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不會說話吧。”“大黃”勇鬥惡狼救少主的故事傳遍十里八鄉,許多人慕名目睹救主英雄“大黃”。幾年後“大黃”年衰老死,邊家根據“大黃”的身材請木匠定製了棺材,葬在村西的山坡上,還在“大黃”墳頭上栽植了一棵小槐樹。70年過去了,小樹已長成老樹,仍綠鬱蔥蔥枝繁葉茂。邊延堂也年過八旬,常常撫摸這棵老槐樹,懷念著“大黃”。

吳志飛/口述 侯福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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