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道元 ,不只是一個地理學家

那個寫《水經注》的酈道元,是渴死的。他在時代浪潮中留下光耀後世的鉅著《水經注》已是莫大的幸運,卻不知對他來說,亦是不幸。

酈道元他爹是慕容白曜的軍師,想來軍師謀士一流的人物在我腦海裡大致都有一個腹黑的印象,知隱忍、善權謀、趨吉避禍。他爹的確是這樣一個人,而酈道元卻並沒有繼承他爹的軍師氣質。這樣的評價,若他是當兵作將的必然軍紀嚴明,若是當官,必然是個酷吏。

酈道元 ,不只是一個地理學家


他的確是個酷吏,自酈道元為他爹守孝三年後開始入仕,幾經起落被派下放到北方邊遠胡漢雜居之地任長史,這類地方治安尤其混亂而且難以治理,酈道元一如諸葛亮所說的亂世用重典,遇事辦事遇人辦人,不講半點情面。三年時間裡,那些作奸犯科的、凶神惡煞的逐漸逃往其他地方撿軟柿子捏。

轄下治安好了,他開始興辦教育,朝廷一看,嘿,酈道元真是個人才啊,於是便把酈道元調往其他地方繼續收拾爛攤子,活生生被用成了北魏王朝的一塊磚。酈道元呢,每到一處嚴猛的酷吏屬性使他得罪了無數權貴地主,人一多背後捅刀子的就多了,只是沒想到的是酈道元會被說因執法酷烈損害了民族情感這樣的罪名而罷官免職。沒辦法,告狀的多了便也成真的了,何況執法酷烈的確是真的。

酈道元 ,不只是一個地理學家


罷官期間,酈道元周遊天下,寫下了《水經注》。那時候他可能從沒想過,命裡會缺水。後來天下再起戰事,酈道元被朝廷重新啟用,派給他一個處理邊陲後勤軍務的差事。可當叛亂一來,他就被推作了主將,披甲執戟上前線。如同張巡、于謙、袁崇煥一樣,手上是書便是謙謙君子,手上是驚堂木便是朗朗青天,手上是大戟便是獵獵軍旗。他贏了,從兵荒馬亂的邊陲殺出了一條康莊大道,通往了京城的懸崖。

若不是當年罷官走了一趟天下,把他的滾滾熱血藏進了筆中的山水之間。在那亂世洪流之中,酈道元只怕也會被大勢所趨湮沒,畢竟他只是一個酷吏。

酈道元 ,不只是一個地理學家


只是有時候會想,如若在亂世之中,治下的黎民,誰不願意遇到這麼一個酷吏呢。在太平盛世,我們忘了他的熱血和道義,忘了亂世的黑暗和無力,而他如同蠟燭,光亮了一方黎民,燃盡之後蠟燭便永遠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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