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我没有说很喜欢《纽约的一个雨天》,它是艾伦一般水平。如果像传统每年秋天看一出伍迪·艾伦(Woody Allen)电影,你会明白他有十多个抽屉,拼拼凑凑,元素都是那些总有一定水平,变出趣味。像所有一流的创作人,他纪律一流,但每三、四年又会有个变化,例如拍出戏情片、悲剧。《纽约的一个雨天》情调很怀旧,这是我喜欢的。

婚姻或恋爱常讲家世要「门当户对」,这在导演伍迪·艾伦的电影《纽约的一个雨天》中可是明白清楚又残酷写实的显示出来。

这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纽约的一个雨天》,原本是伍迪·艾伦与亚马逊(Amazon)签约合作的电影作品之一,却因为当时伍迪·艾伦身陷丑闻争议而遭到Amazon割席,之后Amazon更直接终止双方剩下的合约,导致电影无法在美国上映,直到伍迪·艾伦辗转赴欧洲才有片商愿意援手,电影才能在欧洲与亚洲部分地区上映。虽然最后双方达成和解,伍迪·艾伦也从未受到起诉,但对他的职业生涯与名声已造成极大的影响。

《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超级多产的伍迪·艾伦,电影充满鲜明的个人风格,每部片都有想传达的理念,蕴含思辨理论与哲学思维,对配乐与灯光要求很高,他喜欢采用浪漫、黑色、喜剧、讽刺、犯罪等戏剧元素,探讨浪漫的爱情、命运的无常、向往踏进上层社会的虚荣浮华或是中年危机等,片中的大量对白只是一种呈现的桥梁,放松看其实内容诙谐有趣又有着云淡风轻的自在。

从《赛末点》、《独家新闻》、《午夜巴塞罗那》、《咖啡公社》、《无理之人》到《纽约的一个雨天》,伍迪·艾伦似乎决定与新世代建立连结,电影的男女主角大都是年轻人,故事也有校园与师生,青春又生涩的主角们继承了伍迪·艾伦的毒舌与喜感,他们对感情与生活并不老练或厌倦,正准备开始去享受世界。

《纽约的一个雨天》描述提莫西·查拉梅饰演的盖茨比,由于女友艾希莉(艾丽·范宁饰)的学校作业而亲赴曼哈顿访谈大导演罗兰波拉德,于是盖茨比计画了一场充满纽约复古风情的浪漫约会。但艾希莉却与导演去看电影,再遇见金牌编剧泰德戴杜夫与大明星法兰西斯柯维嘉,身陷在三个才华洋溢的男人之间,打乱了两人的约会计划,而盖茨比也与前女友的妹妹千儿(赛琳娜·戈麦斯 饰)相遇,意外一吻打乱了他的心,正巧这时的纽约又下起雨来…。

《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纽约的一个雨天》是伍迪·艾伦蛮特别的作品。以往伍迪·艾伦常常透过电影的主要角色代表现他的哲学疑难与生活探究,然而《纽约的一个雨天》的盖茨比只是个单纯、未经世事的富二代小孩,他抗拒成年人的世界,不想成为上流社会的大人,独自赴中西部读书,想要改变自身上东城的阶层,不追求名利,只爱哲学与文艺,与伍迪·艾伦过去电影里的中年男子大不相同,成为新型的伍迪·艾伦式角色,应该是他历年电影中最年轻、最具活力的角色了。

盖茨比名字取自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主角,他们都是富裕、生活无忧无虑,但对爱情充满困扰。盖茨比信奉浪漫主义,感性又知性,带点神经质,说话絮絮不休,不喜欢母亲的浮夸造作。最后伍迪·艾伦用反讽的手法重整了盖茨比与妈妈的关系,原来男主角的妈妈是因为以往不堪的过去,才变得追名逐利,造作贪求,浮夸招徭。

《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伍迪·艾伦喜欢用恶作剧方式去开命运的玩笑,作品永远带着嘲讽,不是在讥弄他人,就是在自嘲。他的电影常以有生命历练的男女为主角,通常在某个专业领域小有成就,却面临进退两难的生活,或是渴望透过人际关系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然后遇到了奇妙特殊的转折点,但最终只能被命运玩弄。

《纽约的一个雨天》的伍迪·艾伦以高明的偷渡手法,不动声色地讽刺男女双方的生活差异与社会阶级,把纽约上层阶级的成长型态、价值观差异与普通社会大众(由其是中西部的乡村暴发户)的隔阂,以相当直接且充满讽刺意味的方式呈现出来。意谓着无论再如何费尽心思想融入上流阶级时,其实是与生俱来的隔阂就被排除在外,而这就现实的社会。


《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对纽约情有独钟的伍迪·艾伦,与纽约是不可分割的。伍迪·艾伦对纽约有自己特殊的感情,他大部分故事都以纽约为背景,拍摄在城市各个角落的个人感受,而不是名胜古迹或旅游胜地,他镜头里的纽约明显与其他人的感受不同。而纽约更是《纽约的一个雨天》里最重要的空间。长久以来,纽约就是个高贵进步与落后黑暗的矛盾体,「纽约市自有安排。」电影里经过一天的纽约游,彻底改变了盖茨比对感情、对城市、对生活、对家庭的态度。

盖茨比厌恶纽约上流社会的虚伪与混乱,对原生家庭产生一种偏见,想要摘掉上流社会的假面具,但随着剧情的进展,他才理解了自己的问题,而纽约的旅程也让他明白,逃避只是在另一个地方戴上另一个假面。所以不是生活阶层的差异,只是随着男主的内心去探索与发现纽约美丽与温暖的一面,因此他体谅妈妈为何追名逐利,不再拘泥于爱情,理解在纽约身不由己的生存之道,「人生只有一次,但找到对的人一次就够了。」而在对的时间,碰到对的人,证明缘份比一切都重要。

《纽约的一个雨天》:一部“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


《纽约的一个雨天》可以当成浪漫讽刺的爱情电影,也充满了对话、反讽与思辨,伍迪·艾伦以见缝插针的叙述模式及高超的喜剧节奏感,在浪漫爱情故事中带入对创作的嘲讽,透过男主角发觉真正自我的过程、电影中导演与女主角的谈话,伍迪·艾伦表白了对作者论的看法,犹如在对假文青与文化圈的鞭挞,再搭配以爵士钢琴为基底的配乐,也让《纽约的一个雨天》变得浪漫又有情调。

所谓的门当户对指的不是家世,而是双方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彼此的价值观都很相似。能把大雨迷蒙中的纽约描绘的爱情如此到位,拍出悠然自得、潇洒不羁、豁达开朗、洋溢着青春年轻可人气息的赏心悦目作品,还是能看出伍迪·艾伦强大的导演能力。85岁的伍迪·艾伦能够每年出一部作品,让看他电影就像是一年见一次老友,这是伍迪·艾伦影迷的幸福之处。

《纽约的一个雨天》​不是精品,却是伍迪·艾伦随手都拍得出来的上乘喜剧节奏,看破世情。当中少不了他签名式的密集式对白,字字珠玑。整出戏的布局,更是八十多岁老人人情练达、看破世情的智慧:下雨、意外、挫折并不可怕,它很可能是另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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