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開始,談南宋特殊的政治需求


從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開始,談南宋特殊的政治需求

民族英雄岳飛永垂不朽

紹興十年(1140年)盛夏的一天,身在臨安的高宗接到岳飛的捷報,而且是中原大捷。一時間,南宋一直以來因為偏安一隅而形成的萎靡不振之風得到了極大的鼓舞。宋高宗心想,這些年受了金國多少窩囊氣,如今終於要撥開迷霧見青天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甚至流亡海上的日子終於要一去不復返了。宋高宗甚至神遊九天地遐想,要是、萬一、湊巧岳飛能夠乘收復幽雲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的遺願,那自己豈不是名副其實的中興之主了?豈不是當朝帝王第一人了?想想都美的不要不要的……

隨著捷報發出去之後,岳飛肯定也是如釋重負的同時還有一點點得意和奢望,總算沒有辜負國家和人民的期望,總算進一步實現了自己的人生理想,總算在建功立業的道路上又進了一步,總算離“還我河山”的理想又近了一步。岳飛甚至還在想,假設朝廷因為看到了自己的成績,而加大對自己支持力度,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樣去擴大戰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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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未報,身先死

但是,歷史殘酷就殘酷在,它從來不會因為一部分人的主觀意願而改變其自身的軌跡和本質。在歷史上,軍事永遠都是服務於政治的。所以,當秦檜站在一個“政治人”的角度,給宋高宗潑了一瓢冷水之後,宋高宗打了一個激靈之後,感覺到的再也不是興奮而是恐懼,岳飛等到的也不是褒獎和支持,而是召他回京的十二道金牌。歷史也在這一瓢冷水之後變得更加讓人憋屈、憤怒、悲哀。

十二道金牌的急召之下,岳飛回京了,迎接他的卻是歷史上的千古奇冤“風波亭案”。民族的英雄就此冤死,南宋的將星就此隕落,大宋的國運就此沉淪。

岳飛死了,但是關於岳飛的討論,卻從來沒有停止過。有人說岳飛死於性格,有人說岳飛死於政治,有人說岳飛死於無辜。老易只想提供一種最簡單的邏輯,南宋和趙高宗毅然決然地處死岳飛,根本原因就是覺得他們不需要岳飛了,或者說岳飛的存在是弊大於利的。

然而,這種簡單邏輯的背後,南宋王朝的政治考量又是什麼呢?

01、三個問題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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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人永遠站在陰暗面上想問題

秦檜之所以能夠成功地給趙高宗潑冷水,其實無非是基於三個問題的背後邏輯提醒,從而為宋高宗提供了一種假設政治場面。

第一個問題:岳家軍真能消滅金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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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我能”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金軍的強大是舉世皆知的,宋軍的軟弱也是親眼目睹的,宋高宗被這個問題帶入了“自以為冷靜”的思考。宋高宗又回想起這些年那些東逃西竄的日子,這才幾年工夫,岳飛就能把金軍徹底消滅了?

趙高宗不敢置信。

不得不說,人有時候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渴望什麼,越是渴望什麼,就越不敢相信什麼。歷史上、生活中,人們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總是習慣抱著難以置信的態度,這原本也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思維,但是,當一個國家領導人、一個民族失去這種自信心的時候,帶來的後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岳家軍確實取得了一些勝利,並罕見地在平原上以騎兵對陣決戰的態勢擊敗過金軍。不過,金兵的損失也沒有到一敗塗地的地步。宋高宗因為焦慮而陷入了疑慮。

第二個問題: 皇上您還記得前兩年的淮西兵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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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變,是宋高宗心中的痛

這個問題勾起了高宗的思索,紹興七年(1137年)三月,劉光世因軍紀敗壞被人彈劾,為了自保而交出兵權、提出退休。最後,他所帶領的淮西軍各部互不隸屬,矛盾日顯。朝廷無法駕馭,最終劉光世舊部叛變,大肆掠奪,擄走廬州官員、眷屬、百姓共二十萬投降偽齊。

此事雖然沒有對南宋的國本帶來過大的衝擊,但是在宋高宗的心裡卻留下來無限的陰影。這種邏輯與當下很多人“因受過人騙,而把所有人都當作騙子”的荒謬邏輯一樣,弱懦得讓人可憐,荒謬得讓人可恨。

或許,高宗心裡不能也不願把忠心耿耿的岳飛當作劉光世那樣的混世魔王一樣看待,進而,第三個問題卻戳中了他內心的最軟弱之處。

第三個問題:太祖皇帝龍興之前也是個忠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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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當忠臣是無法選擇的?

這個問題直接讓高宗心裡 “咯噔”一下。大宋的天下,自己的王位是怎麼來的,沒人比他更清楚。太祖為了保證皇權的安全,用了一招“杯酒釋兵權”,從而高枕無憂,而自己拿什麼來保證自己的政治安全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岳飛真的光復了中原,徹底擊敗了金國,迎回二帝了,自己該如何自處。萬一岳飛真的有那麼一點狼子野心,自己又該如何自保?萬一即是岳飛忠心可嘉,可他的部下再來一幕“陳橋兵變”,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在三個沒有現實答案的問題的拷問下,原本脆弱不堪的宋高宗內心陷入無盡的糾結,一直沒有安全感的他,再一次被假想的“風險”給俘虜了。一想到自己從登基到現在沒過過一天太平日子,才三十多歲已經有了白髮。宋高宗終於在秦檜的建議下,決定“見好就收”——和談。

02、再釋兵權的短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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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釋兵權:畫虎不成反類犬

自我感覺想明白了的高宗和在戰場上吃了虧的金兀朮一拍即合,“愉快地”達成了“紹興和議”,宋金兩國邊境以淮河中流為界,西以大散關為界,以南屬宋,以北屬金。

“紹興和議”達成後,高宗皇帝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武將沒有用了,怎麼處理呢?

“卸磨殺驢”這簡直就是大宋朝對待武將的光榮傳統。當初,宋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奪得帝位。為了避免重蹈覆轍,立即執行了罷功臣、釋兵權、制將帥、立兵制等一整套政策。解除節度使的行政權、財權與兵權,並從體制上限制軍人,使兵權完全集中到皇帝手中。

在宋帝國的體制中,樞密院是全國主管軍政事務的最高機關,中書省是主管全國行政事務的最高機關,並稱東西二府。尚書省設有一個兵部,在理論上講,兵部的權力很大,差不多相當於今天國防部。但實際上,宋代的兵部形同虛設,頂多是個文書轉移上通下達的文牘機關而已。兵權掌握在樞密院。另外設有

“三衙”,即“殿前都指揮使司”、“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和“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負責管理全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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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權和分權是兩兄弟

這樣兵權一分為三:樞密院有調兵權,沒有管轄權;三衙有管轄權,沒有調兵權;最後,對部隊有實際指揮權的統兵官由皇帝臨時任命。與此相應的是大宋帝國執行得相當徹底的重文輕武、偃武修文的基本國策。

自從“靖康”以來,在金軍的打擊下,宋朝的正規軍已經土崩瓦解。中興四將所領導的部隊是在後來近十年的抗金戰爭中逐步發展起來的。南宋政權在生死線上苦苦支撐,沒有必要沒有能力也沒有可能實行“以文制武”。一切都在適應戰爭的需要而自然成長。

如今,和議已成。高宗就開始著手恢復“祖制”,處理武將。高宗的第一步棋是“明升暗降”。此時,中興四將中的劉光世已經出局,還剩岳飛、韓世忠、張俊三人。高宗下旨:“岳飛、韓世忠、張俊入朝,封韓世忠、張俊為樞密使,岳飛為樞密副使”。同時,撤銷了三個宣撫司。等於是把三個大軍區司令員都晉升為國防部部長、國防部副部長。這就把三個人的兵權奪了。從此“遇出師臨時取旨”,將調兵權收歸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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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心有靈犀的“搭檔”

在強行剝奪三大將兵權的同時,又先後壓縮各路大軍編制,將行營護軍的番號改為御前諸軍,並且將各路大軍拆散肢解,化整為零。由過去的四路駐屯大軍,改編為十路駐屯大軍。於是,高宗很順利地完成了第二次"杯酒釋兵權"。

高宗雖然奪了岳飛、韓世忠、張俊的兵權,但仍然不放心,很難保證這些大將在兵權被奪後不會心生怨望,而他們在自己老部隊中的號召力也不可低估。於是便緊鑼密鼓地進行下一步棋:永絕後患。張俊和韓世忠見機不對,一個(張俊)立即投靠了秦檜,一個(韓世忠)馬上跑到皇上那裡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史載,張俊“與秦檜意合,言無不從”。韓世忠則跪在高宗面前大哭,脫下衣裳給高宗看自己的傷疤。從此,他閉門謝客,絕口不談軍事,居家數十年,淡薄自如。

而寧折不彎的岳飛只能坐等死亡。只是沒想到二十年後完顏亮再次撕毀盟約,大舉南征。當宋高宗環顧左右發現竟然無人可替他抵擋金兵之時,不知道他可曾後悔對岳飛所做的一切。

03、岳飛的必死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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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終於被冤死了

岳飛的死無疑是令人振腕嘆息的,也是奇冤無比的。史書記載說,判決公佈後,“天下冤之”,眾多士民為之下淚。行刑當日,杭州城悽風苦雨,整日不絕。而嗣位的孝宗也迅速為岳飛平反:“卿家冤枉,朕悉知之,天下共知其冤。”

“岳飛之死”無疑是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的一場軒然大波,對歷史的影響也是深遠的。數百年來,人們對於岳飛的死因也是莫衷一是,那麼岳飛到底“做錯”什麼,導致他和張俊、韓世忠同為有功之臣,卻落得了迥然各異的結局?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老易覺得,高宗之所以對岳飛痛下殺手,有三個維度是值得我們參考的:

一、軍事上的實力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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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軍的震懾力太大了

大宋由於立國方式的原因,一直對武將倍加猜忌和防範,這是趙宋王朝恪守不渝的信條。所以,不得不說,出身對一個人的性格影響真是太大了,對一個政權也是如此。

宋高宗的皇位基本上可以說是中彩票得來的,本身的權威性就有缺陷。比如在他登基之初,手下的軍官就發動了苗劉兵變,被迫短暫退位。但是,宋高宗也是身不由己的,一方面他需要武將為他四處征戰,穩固政權,另一方面,骨子裡對於武將的猜疑和恐懼卻從來沒有放下

岳飛率領岳家軍在抗金戰場上所向披靡,但是前期岳飛所取得的勝利是趙高宗所需要和渴望的。隨著南宋的政局越來越穩定,岳飛的功勞、聲望、實力越來越強,岳飛反而成了趙高宗潛意識裡的敵人。

所以,宋高宗會下意識地把手握重兵的岳飛每一次行為上的不合拍轉化成危險的訊號,最後積少成多,從量變到質變,讓如芒在背的宋高宗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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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太強就耍不得小性子

紹興七年(1137年),岳飛因為宋高宗出爾反爾,沒有把劉光世交出的兵權中王德和酈瓊兩支軍隊的指揮權如約交給他,而負氣之下撂挑子不幹了,回家為亡母守孝去了。高宗派人請岳飛出山,岳飛堅辭不就。之後高宗連下三道詔書,並且讓岳飛的部將以死相逼,岳飛還是拖了六天才回來。

岳飛這麼做說輕了是賭氣不給皇帝面子,說重了就是一種軍事威脅。大戰在前,宋高宗不可能不寬恕岳飛,但是背後的矛盾顯然是無法消除的。後來岳飛向趙構謝罪時,趙構說:

“卿前日奏陳輕率,朕實不怒卿,若怒卿則必有行譴,太祖所謂犯吾法者惟有劍耳!”

當然,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當時的“岳家軍”有十萬之眾,兵力最強,財力最厚,名義上是王師,實際上是自己的私家軍,各級軍官對岳飛本人的忠誠度比對朝廷還要高,潛在的隱患很大。據南宋樞密院機密文檔透露:南宋朝廷多次向岳家軍派遣監軍,都被岳飛以各種理由阻擋,只好派遣臥底人員進入岳家軍。岳飛還要求高宗給他添兵,被高宗拒絕——北伐是不是擴充勢力的旗號?疑問已在高宗心裡根深蒂固。甚至岳飛禮賢下士,留心翰墨,也讓皇帝疑神疑鬼。

這種實力上的失衡是趙高宗心裡過不去的坎

二、政治上的文不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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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想不到一塊去

紹興四年(1134年),岳飛收復襄陽六郡後,高宗封岳飛為節度使,又封他為武昌開國子。之後,岳飛平定偽齊,高宗又加封岳飛為太尉銜,位列三公。高宗召見岳飛,問“中興大計”。岳飛答道:“臣伏自國家變故以來,起於白屋,實懷捐軀報國,雪復國恥”,高宗聽了十分滿意。岳飛還說,除了“收復失地”,還要“迎回二聖”。這就讓趙高宗有點尷尬了。

不過,徽宗死訊傳到江南後,岳飛也改了口,不提欽宗,只說“奉邀天眷歸國”,而北伐成功是為擁護高宗“高枕”無憂地當皇帝。

宋高宗對被擄走的父兄感情十分複雜,一方面公開宣稱要迎回二帝,另一方面又怕父兄回來,自己的皇位岌岌可危。出於臣子之道,岳飛曾多次上表“迎回二聖”。加上數次北伐,幾乎成功,高宗自然心裡五味雜陳。

紹興七年,岳飛收到情報,金人要扶立欽宗之子趙諶做傀儡皇帝。他急忙上書建議宋高宗早立太子。然而這卻刺到了趙構的痛處。高宗唯一的皇子在苗劉兵變時受驚嚇而死,自己也再不能生育,膝下只有兩個養子。宋高宗因此訓斥岳飛:

“卿言雖忠,然握重兵於外,此事非卿所當予也!”

之後,岳飛奉命入見皇太子後難抑興奮,說:“社稷得人矣,中興基業,其在是乎?”在苗劉兵變中已經經歷過一次武將擁立太子的宋高宗聽到岳飛如此誇讚自己的繼子,心中恐怕只會更加不安。

三、名聲上的樹大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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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大招陰風,人富惹非議

“自古未有權臣在內,而大將能立功於外者,嶽少保且不免,況欲成功乎”,這是金國的完顏宗弼被岳飛打得想要逃回老巢的時候,一個書生對完顏宗弼的勸解之詞。確實是一語中的,鞭辟入裡。

岳飛在抗金戰爭中的屢戰屢勝,是他迅速成為了南宋抗金戰爭中的一面旗幟。天下義軍響應,各地百姓感激。天下人都稱頌岳家軍“凍殺不拆屋,餓殺不打虜”。連對手金人也慨嘆“撼山易,撼岳家軍難”

岳飛的個人名望太盛,是政治權謀中的一大忌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才高於世眾必毀之”,這種“樹大招風”給其他人的存在感和自尊心也帶來一定程度上的打擊。

另外,岳飛嚴於律己,私德完美:不愛錢財、不近女色、又不好酒。高宗賞座豪宅,他還要推辭說:“敵未滅,何以家為?”,水至清則無魚,

宋高宗又怎麼能夠容忍一個幾近完美的實力大將呢?完美,是統治者對人們的一種道德嚮導,但真正出現了這樣的人,恐怕最先感到焦慮的還是設定目標值的統治者吧。

綜上所述,岳飛的死,原因或許是多方面的,但是,歸根到底的一句話,還是岳飛已經不能滿足南宋政治局面下的政治需要了,南宋的統治者覺得岳飛的存在沒有太多的價值,只有危險

04、南宋特殊的政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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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宗:日子就這麼過吧

宋高宗與宋太祖不同:太祖有大智慧而高宗只有小聰明。宋太祖在衝鋒陷陣中形成了威望、自信與才幹,對再能幹的文臣武將基本能夠收發如意、擺佈自如;或者換句話說,宋太祖的皇權背後有威望和實力的加持。高宗雖號稱“中興之主”,但還是憑著皇家正宗子孫的血脈登上的皇位,意志與毅力相當脆弱,遠遠說不上強悍;特別是由於缺少軍事才幹,沒有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廝殺的經驗與閱歷,沒有由此建立起來的威望與自信。於是,在內心深處,充滿恐懼、憂慮、敏感、疑惑。

也正是這種君主的格局不一樣,造成南宋與北宋的政治需求是完全不一樣的:

1、南宋只想偏安一隅

南宋不是一個真正一刀一槍打出來的政權,它就像一個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對於能夠保住半壁江山的結果,他們已經是覺得“幸莫大焉”了。所以,南宋骨子裡是沒有進取之心的,小富即安是南宋上下最普遍的思想意識。

所以,軍事戰爭上的勝利果實被他們用來當作議和的籌碼,而挽救國難的民族英雄也只是他們當作政治條件隨意冤殺的。可以說,南宋之殤,關鍵在於南宋朝堂之上的格局不夠大。

2、南宋只想得過且過

南宋雖然與前朝的“東晉”不一樣,但也確實有很多類似之處。宋高宗撿了一個皇帝當,他也想證明自己,他也想借此成就自己。但是在現實面前,他有限的能力和氣魄再一次敗給了理想和權力。

對權力的貪戀,導致宋高宗逐漸失去了一個帝王應有的格局和膽識,他害怕失去、害怕變故,從而變成一個政治權力上的“守財奴”,活在得過且過的“浮世美夢”中。

從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開始,談南宋特殊的政治需求

不要再逼朕去折騰了

3、南宋只想穩中求勝

可以說,南宋到了後來,已經是一個失去信心的政權了。前期的屈辱,讓宋高宗和他的那幫臣子們已經沒有了豪情壯志、並且徹底畏懼了。一個生性懦弱的政權是無法拯救的,對於南宋來說,金國是他們的噩夢,他們不相信自己能夠戰勝金國,也不願意為此去承擔一丁點風險。即便岳飛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但是這種希望遠遠沒有眼前的穩定讓他們覺得踏實。

4、南宋只想局部複製

南宋在戰戰兢兢的日子中打著他們的小算盤,外面的顏面可以不要了,但是內心的虛榮還是追求的。

再偏安一隅,皇帝也還是皇帝、政權也還是政權。對外沒有底氣,對內他們還是有依仗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意願是沒有錯的,但是“志大才疏”的南宋政權顯然並沒有深得其要。一味地複製北宋的政治制度和佈局,卻奈何始終沒有明白他們的政治使命是不同的。

由此可見,被金國打得抱頭鼠竄的南宋,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喪失了信心和骨氣、滋生了苟且和偏安、迷茫了前途和使命、侷限了眼光和戰略的病態政治結合體岳飛這樣的英雄註定不符合他們特殊的政治需求,而南宋也註定不能滿足歷史的要求。

05、感言

從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開始,談南宋特殊的政治需求

歷史的判決書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我們對於岳飛的惋惜很多時候只能轉嫁為對奸臣的痛恨。在岳飛墓前,至今還有秦檜與其妻王氏、万俟卨、張俊四人跪像,受後世唾罵。然而,該跪在這裡的又何止這四人!

性格上的直爽、政治上的遲鈍,或許是岳飛之死的表面原因。但是,岳飛何嘗不是“生不逢時”的典型?在那個“自私自利、苟安偷生”的政治框架裡,岳飛又能怎樣改天立命嗎?張俊用一種背叛的方式把自己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韓世忠用一種委屈的方式周全了自己的性命,而岳飛只是選擇了一種不屈服的方式去維護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去譜寫中華民族的氣節和情懷,這恰恰是我們歷史中最缺少和最寶貴的東西。

岳飛死了,但只要我們關於岳飛精神的討論和學習一直沒有停止,那麼岳飛對於人們、對於歷史的價值就永遠在閃光。我們需要岳飛這樣的榜樣和力量來正視我們內心的怯弱和汙濁,讓英雄的力量在正面發揮作用是我們每一個讀史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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