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練高深處是意氣形之統一,意到、氣至、形隨


拳練高深處是意氣形之統一,意到、氣至、形隨

真柔以剛、整為基

  時人論拳曰:“形意剛,太極柔,柔能克剛,故太極比形意高妙也。” 先生聞之,頗不以為然。說:” 剛分整、拙,柔分真、偽。拙剛易出,練力便可得之。整剛難求,若無真人傳授內外合一之妙,怕是終生未可得也。形意初成於剛,剛至貫通則達柔,何以判之不如太極耶? 真柔者乃是轉運剛整之勁於周身,求其貫通而不發也,欲發,則隨時隨處皆可也,故真柔是以剛整為其基也。以餘之見聞,能得到整至純者鮮,能由至純剛整而入真柔者更代不偽柔者,無剛整之勁也。因無剛整之勁,與人較量時,不得不靠技巧變化也。雖變,然其不整。雖巧,然其不通。

  人一旦逼人,即刻散潰或以拙勁纏抱也。此等偽柔安能克真剛乎? 當今習太極拳者多犯此病也。近年數次大賽,專習太極者皆一觸即敗,即源於此病。郝月如、楊澄甫諸先生所以能不畏彼剛,蓋其自身本有剛整之勁耳。故唯真柔方能克剛,蓋此乃寓剛之柔也。”

太極講究用意不用力,是否就是用意識打人?

  認為既是也不是。言其是,蓋不僅太極拳,任何一種拳練到高深處,都是意氣形之統一,意到、氣至、形隨、勁發。言其不是,蓋修習太極拳時,所謂用意不用力,不是指上述那個意思,而是指要用意隨彼、調身於己。用意隨彼,目的是調己之身,以使彼勁走空或失中,同時使已勁合機、中整。並非是用意主動打彼,而是據彼意,調整好自己,彼不失中,我亦無意打彼,而是接定彼勁與彼洽合,不即不離。

  彼若失中,而我中整,則接入彼勁,用其所失,僵則用其僵,偏則用其偏,滯則用其滯,彼重去之則急,彼輕去之則緩也,此方為太極拳之用意不用力也。故練習太極打手,其要並非是將彼推倒,如此,則與摔跤無異矣。練太極打手,其要全在於知彼意、調己身,使二者協調如一而己。一旦練之有成,則與彼一搭手,即能知彼有何不順,一問一應,即刻為我所用。若彼技高於我,一搭手,頓覺彼四下皆空,便知自己暴露於彼無遺矣。若功夫相當或相差不遠,摸著彼勁並非全空,而是若有若無,於是需倍加謹慎全神貫注於彼,以洽合彼意,此乃是太極打手之意義也,所謂“ 不求勝人,而神行機圓人亦莫能勝之。”

打手與摔跤有何不同?

  摔跤是無論使用何法,以將人摔倒為能事,求的是個勝負結果。而打手不過是個修習聽彼勁、調己身之方法,求的是個作用道理,故意義不同。但摔跤至上乘,同樣是以巧勝人,以聽勁調身為妙。而打手有成,也同樣能摔得人出。故而,初,兩者手段不同,理法似異,至上乘則相通。然雖曰相通,其異猶存,摔跤總是主動欺身,而打手總要勁隨彼意。高低成敗存乎於當事者,與修習何種技術無關。令人多推崇太極打手,蓋此能健養身性,漸悟天道,且致雅精密,引人入理,非唯技擊術耳。若以為打手乃跌入之捷徑,則必自誤其身矣。如館中之馬承智、袁偉,皆以善跤稱著,當今海內善太極者,除祿堂夫子外,何人能勝之?以馬兄之體魄,即使所用不在道理,我亦難勝,所謂功大不講理也。而太極打手,非求功大力偉以跌撲對手為能事,乃是研究互相作用之道理耳,故要只用其意不用其力,亦無撕摟頂抱之用。”

  震抖勁,是順、截二勁合一所生

  剛柔互濟可生奇勁。如震抖之勁,即順、截二勁合一所生。震你頭,你即頭昏眼黑。震你胸,你即心顫血亂。震你周身,你即四肢欲散。

欲得此勁,第一,自身整勁出得要快。第二,對彼之勁聽得要靈。第三,認彼骨縫認得要切。用時,先順摧彼勁,即刻以整勁截之。前後只是一瞬,兩手一抖而己。欲震其頭,先要順摧其重心,繼而以截勁向其頸椎骨縫處走。欲震其胸,截勁要走彼腰椎骨縫處。勁打不到彼脊椎骨縫處,震勁不生。總之,順不離其重心,截不離其椎縫。上下一線貫穿,如抖繩子一般。然此震勁不可勸用,蓋此勁傷人深矣。若施以重手,可使彼脊椎骨節錯位,乃至傷彼中樞神經,彼即廢矣。慎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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