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嘉禾正是看到了徐克這部喜劇電影,投資了他的《新蜀山劍俠》

作為香港影壇十足重要的電影人之一,徐克一直在探索不同類型片的創作,並且取得了顯著的成績。在他的早期作品當中,有一部喜劇片不僅改變了當時“徐克電影叫好不叫座”的困境,還讓他拿到了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最後更以748萬(港元)的票房成為同年港片票房季軍(僅次於當年的《摩登保鏢》和《追女仔》),它就是1981年上映的偵探題材電影《鬼馬智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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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了犯罪集團頭目卡邦(麥嘉飾)出獄之後,一方面想要報復抓他進監獄的私家偵探夜來香(林子祥飾),同時又計劃騙取胡老頭價值連城的股票。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胡老頭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江湖上的大老千閆四爺,閆四爺來香港目的,就是為了反騙卡邦的錢,最後,夜來香聯合羅賓探長(泰迪羅賓飾)巧施妙計,終將他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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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通過簡單的故事,來講述了一個深刻的道理。中國有句諺語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用它來形容本片的劇情,十分恰當。影片所諷刺的,正是社會上那些追名逐利,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就像閆四爺利用了卡邦的貪念騙錢,而夜來香和羅賓探長又抓住了閆四爺貪念的弱點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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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鬼馬智多星》不僅是徐克執導的第一部喜劇類型電影,也是他加入新藝城影業公司之後所拍出的第一部電影——當時的他雖已憑藉《蝶變》《地獄無門》以及《第一類型危險》在影壇一舉成名,但由於這批作品的風格和基調多偏向於絕望和灰暗,票房表現不佳,他亟待一個機會能夠摘掉“新浪潮導演”的帽子,朝商業導演方向轉型。

徐克能夠得到這一導演機會,要得益於吳宇森的推薦和“新藝城七怪”的群策群力。當年在新藝城的《滑稽時代》大獲成功後,黃百鳴和司徒卓漢便火速寫完了《鬼馬智多星》的劇本,想要同吳宇森再次合作,但此時吳宇森已簽約了嘉禾,於是他便向黃百鳴推薦了徐克,最後雙方的不謀而合,促成了本片的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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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在拍到一半時預算就花完了,但出於對徐克才華的肯定和信任,新藝城決定追加投資,才得以讓這部電影拍完。《鬼馬智多星》助徐克“成功轉型”之餘,也讓新藝城電影實現了類型風格上的大膽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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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市井喜劇”和“爛衫戲”為主流的七、八十年代,突然出現了像《鬼馬智多星》這樣一部不論是服裝、化妝還是道具都很華麗新潮的摩登喜劇,無疑能帶給觀眾強烈的新鮮感。而為了配合這種非常洋化的視覺效果,徐克也把影片的整個故事編排得更加卡通化和漫畫化,並通過明快的敘事節奏、誇張的人物動作,各種笑料的堆砌來彌補故事層面上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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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電影一開頭,一個影子出現在小巷當中,觀眾一開始必會認定這是一個人走過來,等下一秒才發現這是“高、中、矮”三個人並列著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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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賭場裡,羅賓探長將對方兩個打手的手槍給打飛,又通過在空中開槍,讓手槍落進他手下的手裡。透過這兩場戲的喜劇設計,也為本片奠定了詼諧、滑稽、鬼馬的調子,正與《鬼馬智多星》的片名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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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體現卡邦這個人物囂張、兇狠性格的處理方法上,也充滿了濃烈的喜劇色彩。一幕是當警員們聽到卡邦即將出獄的消息後,徐克以電線短路,投影儀被燒燬的鏡頭間接地表現出了眾人的慌亂情緒;另一幕是卡邦出獄時,他一個瞪眼就瞪壞了殺手在瞄準他的狙擊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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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電影裡,徐克也將自己在美國修讀電影時所學習到的“默劇知識”運用其中:譬如眾人在酒吧打架一場戲,這裡的背景音完全以鋼琴音樂代替,鋼琴音律和節奏的變化,也代表了打架激烈程度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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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來香回到家裡,發現門背後,門外以及房間裡各藏著幾個女人,這場戲採用了典型的“運用空間結構來營造笑點”,這在徐克後來的很多電影裡都能夠看到,像《上海之夜》,《刀馬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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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後兩夥幫派在密閉空間的槍戰戲,不論是鏡頭語言的使用和調度都非常棒,懸疑感營造的也非常強。在這種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緊張時刻,某人開了第一槍,處在觀眾的角度,人們都知道這一槍是誰開的,但片中的角色們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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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影片還使用了大量的剪影式鏡頭來展現犯罪集團成員的行為,增添了影片的荒誕感,這樣的處理方法,也比直接惡搞和諷刺高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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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鬼馬智多星》的票房大賣,也堅定了新藝城在喜劇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決心,於是同年年底,該公司不惜斥下重金,拍攝了成本極高的《最佳拍檔》,而這個電影系列也一拍就是五部,更創造了連續三年拿下香港年度票房冠軍的輝煌紀錄。而本片也讓徐克身價倍增,並推動嘉禾投資了他的《新蜀山劍俠》,也推動了他的“電影工作室”之成立。(文/麥克瘋說電影·張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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