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馬列主義 唯物主義(materialism)

我的馬列主義 唯物主義(materialism)

從最廣泛的意義上看,唯物主義主張任何存在的東西都是物質,或至少是決定於物質(唯物主義的比較普遍的形式是認為一切現實從本質上說是物質的,而它的一種比較特殊的形式則認為人類社會是物質的)。在馬克思主義的傳統上,唯物主義通常是屬於那種比較稀鬆的、不可簡化的類型,然而它的概念卻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展開。為了從一開始弄清一些術語的含義,我們制定了以下一些定義。按照普列漢諾夫的觀點,哲學唯物主義有別於歷史唯物主義;而根據列寧的看法,哲學唯物主義則一般地有別於科學唯物主義。哲學唯物主義包括:

(1)本體論唯物主義,認為社會的存在單方面地決定於生物的(更一般地說是肉體的)存在,認為前者是從後者產生的;

(2)認識論唯物主義,認為存在是獨立的,承認至少某些科學思想對象的超事實活動;

(3)實踐唯物主義,認為人類的改造力量在社會方式的再生產和改造中具有構造的作用。

歷史唯物主義認為,在人類歷史發展中,主要的因果關係是男人和女人的生產方式,他們的自然的(肉體的)存在的再生產和一般勞動過程的再生產。

科學唯物主義的定義則決定於科學對現實(包括社會現實)的信念的(不斷變化的)內容。所謂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包括一系列鬆散的(歷史上變化的)實際信念和態度,即一種宇宙觀(它可能包括諸如贊同科學的立場、無神論等)。本條目主要涉及哲學唯物主義,但是對於它跟歷史唯物主義的關係也略加考察。

從哲學意義上看,馬克思關於“歷史的唯物主義概念”的主要含意是:①否認思想在社會生活中的獨立性,從而否認其第一性;②在方法論上主張進行具體的歷史研究,以反對抽象的哲學思考;③由此產生的一種關於人類實踐在社會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中佔有中心地位的概念;④在人類歷史中,強調勞動在改造自然和協調社會關係中的重要意義;⑤強調自然對人的意義,而這是有變化的。在馬克思的富有表現主義色彩的早期著作(特別是《經濟學哲學手稿》)中,由於採納了一種被理解為人種——人本主義的自然主義,馬克思把人想象為在本質上跟自然是一致的;而在他的洋溢著技術的普羅米修斯精神的中、晚期著作中,則把人設想為在本質上跟自然相對立並主宰著自然;⑥始終信仰日常的、樸素的實在論,並且逐漸發展對科學的實在論的信仰,通過這種辦法,馬克思把人跟自然的關係看作是一種不對稱的內在關係,因為人在本質上依附於自然,而自然則在本質上不依附於人。

在這裡,我們只能對③,即馬克思的新的實踐和轉化的唯物主義進行比較詳細的考察。這種唯物主義必須依靠如下的觀點來闡明,即人其所以區別於動物和動物的活動,是由於人具有雙重的自由:擺脫本能的決定的自由和通過有計劃的、預想好的方式來從事生產的自由。這一概念的一般特點,在《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有精闢的表述:“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凡是把理論導致神秘主義方面去的神秘東西,都能在人的實踐中以及對這個實踐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決”。這個提綱有兩個主題:一是揭露了傳統的直觀的唯物主義所具有的被動的、非歷史的、個人主義的性質;二是弄清楚變革活動即實踐在社會生活中的基本作用,對此,德國古典的唯心主義雖曾隱約地看到,但卻以一種唯心主義的、異化的方式來表現它。盧卡奇首先在《青年黑格爾》一書中指出,馬克思對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進行批判的要旨,在於黑格爾把對象化和異化等同起來,從而把兩者混淆。通過把對象化的現在的、具有歷史特點的諸異化形式設想為一個絕對主體的自我異化的各階段,黑格爾立即從推理上使它們改變形態並且排除了存在一種充分合乎人性的、非異化的人類對象化模式的可能性。然而,一旦把兩者作了區分以後,馬克思本人在對“對象性”及其同性物的運用中仍然存在的模糊不清的含義,堪稱三倍於前。因此,弄清楚它們的含義,對於馬克思的唯物主義來說是至關重要的,這至少要從《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做起。例如,該提綱的第一條包含著對(甲)事物的對象性或外在性和(乙)體現為主休的生產活動的對象化這兩者進行區分的意思,但卻沒有明確地進行闡明;第六條則引申出(乙)和(丙)體現為社會形式的再生產或改造過程的對象化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提綱的第一條責成馬克思必須同時既保持事物不依存於思想這種唯物主義的洞察力,又保持把思想看作是活動這種唯心主義的洞察力,從而得以對(甲)和(乙)進行區分;用《大綱》導言的術語來說,就是對現實的對象和思想的對象進行區分;如果用現代科學現實主義的術語來表達的話,那就是對不可及的認識對象和可及的認識——生產過程或活動進行區分。這種區分使我們可以弄清楚這樣一個意思。即社會實踐對於馬克思來說,是自然科學的一種條件,而不是自然科學的對象,然而這種條件無論從本體論還是認識論上來看,都是社會領域中的結構因素。從這個角度來看,馬克思對唯心主義的意見是認為它不恰當地從不可及的領域中抽象出關於獨立的現實的思想。而傳統的唯物主義則是從可及的領域中抽象出人類活動在認識產生過程中的作用。

提綱的第六條對以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為主的一切個人主義和本質論的社會理論展開批判,並且單單提出人的歷史發展的社會性作為一把真正的鑰匙,來探明費爾巴哈從人類學上進行解釋的謬誤的癥結所在。這就引申出(乙)和(丙)之間的區別,即人的有目的的活動和先前存在的、歷史形成的社會形式的再生產和改造之間的區別;社會形式是人的活動的既定條件和媒介,然而它只能在這種活動中得到再生產和改造。

由於不能夠恰當地區分(甲)和(乙)這種已知對象的統一體的兩個方面,便既導致認識論上的唯心主義傾向,又導致傳統的唯物主義傾向。前者把(甲)歸結為(乙),從盧卡奇和葛蘭西直到科拉科夫斯基和施密特都有這種傾向;後者把(乙)歸結為(甲),這是從恩格斯和列寧直到德拉·沃爾佩和當代“反映論”的倡導者的傾向。由於不能夠恰當地區分(乙)和(丙)這種改造活動的統一體的兩個方面(或實踐和結構的兩重性),便既引起社會學上的個人主義、唯意志論、自發論等後果,即把(丙)歸結為(乙)(例如薩特),又引起決定論、物化、本質化等後果,即把(乙)歸結為(丙)(例如阿爾都塞)。提綱的第九條和第十條鮮明地表述了馬克思對於他的唯物主義同舊唯物主義之間區別的看法:“直觀的唯物主義,即不是把感性理解為實踐活動的唯物主義,至多也只能做到對‘市民社會’的單個人的直觀”。“舊唯物主義的立腳點是‘市民’社會;新唯物主義的立腳點則是人類社會或社會化了的人類”。傳統的唯物主義的問題方面,是基於一種抽象的、脫離歷史的個人主義和普遍性。孤立的魯賓遜式的人物,便又相互發生內在和外在的聯繫,並且跟他們共同的、順乎自然的命運相關聯。據馬克思看來,這種概念引起了認識論的以及實際上還有一般哲學的傳統問題的出現。因為一種脫離物質實踐的直觀意識,它跟自己的本體、其他思維、外部客體以至它自己過去的狀況的關係,都是成問題的。然而,無論是這些哲學問題還是引起這些問題的實踐,都不能單純靠一種理論的療法來加以補救。青年黑格爾派分子施蒂納認為一個人只要從自己的腦袋裡出幾個主意,就可以消除產生這些主意的條件。針對這種見解,馬克思指出:“理論的對立本身的解決,只有通過實踐方式……才是可能的;因此,這種對立的解決決不只是認識的任務,而是一個現實生活的任務,而哲學未能解決這個任務,正因為哲學把這僅僅看作理論的任務”。“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

恩格斯在他的晚期哲學著作中(特別是《反杜林論》、《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以及《自然辯證法》)所制定的那種更富有宇宙性的唯物主義的樣板,其重要性是很難加以誇大的。這種唯物主義不僅是造就第二國際的主要理論家(伯恩施坦、考茨基和普列漢諾夫)的決定性因素,而且還由於它的理論核心後來成為眾所周知的辯證唯物主義,從而成為以後的大多數的爭論圍繞著它轉動的軸心。恩格斯的這些論著充滿了實證論和進化論的論題(特別是社會達爾文主義),他主張以下兩點:一是跟機械的、“形而上學”的唯物主義相對立,認為世界是各種過程的綜合,而不是固定的和靜止的事物;二是跟簡化的唯物主義相對立,認為精神的形式和社會的形式都是不可簡化的,而是從事物中出現的(事實上作為它的最高產物)。後來,列寧發表的那部有影響的《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其直接靶子則是針對當時已經在他的布爾什維克同志(如波格丹諾夫)中散佈的馬赫的實證主義概念。

恩格斯和列寧都使用許多有關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不同概念(這些概念是作為互相排斥和完全徹底的範疇來處理的),而且經常談到有關唯物主義的本體論和認識論的定義,彷彿二者可以截然相等似的。然而,僅僅是事物不依存於人的思想這一點,並不能從原因上導致它在存在中居於第一位;因為這一點也是可以跟柏拉圖、阿奎那、黑格爾的客觀唯心主義並行不悖的。當然,也有可能認為在上述的(1)和(2)之間存在著內在的聯繫,也就是說:如果思想源自於事物的話,那麼達爾文主義對認識的可能性的解釋是講得通的;反過來說,一種完整的和嚴謹的實在論也會產生這樣一種關於人的概念,即把人看作是棲身於一個過分延伸的自然之中的一種自然原因的承擔者,但是,不論恩格斯還是列寧都沒有令人滿意地說明這種聯繫。恩格斯所主要強調的無疑是本體論方面,而列寧則在認識論方面。我們也許可以用下面這兩段話來表達這種見解:

自然界先於並且在原因上不依賴於任何形式的思想和意識而存在,而不是相反。(恩格斯)

可知的世界不依賴於任何(有限的和無限的)思想而存在,而不是相反。(列寧)

恩格斯的唯物主義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強調對懷疑論從實踐上進行駁斥。沿著一條其中包括約翰遜博士、休謨、黑格爾等人所偏愛的思想線索追索下去,恩格斯斷言:從斷然拒絕相信關於一種獨立的現實(它在這樣或那樣的描述下已成為可知的)的某種觀念這個意義上說,懷疑論是站不住的,是不嚴肅的。雖然它在理論上能夠自圓其說,但卻不斷被實踐特別是“實驗和工業”證明是虛假的或矛盾的(這包括,恩格斯滿可以補充說——正如後來葛蘭西在他的關於理論上隱含的意識的觀念中所表明——,懷疑論者本人的言論實踐)。“既然我們自己能夠製造出某一自然過程,……從而證明我們對這一過程的理解是正確的,那末康德的不可捉摸的‘自在之物’就完結了”。然而,在恩格斯那裡,存在著哲學上的實證主義概念和科學上的形而上學之間的一種普遍的緊張關係;而在列寧那裡,則明確地承認哲學對於歷史唯物主義和一般科學來說,具有一種相對自主的、洛克式的或充當下手的作用。這就隨之產生了以下各點:(Ⅰ)明確地區分了作為哲學範疇和作為科學概念的實物;(Ⅱ)在他的關於黨性的學說中強調了哲學干預的實踐性和利益性;(Ⅲ)通過區分“相對的”和“絕對的”真理來試圖把科學變革跟進步思想協調起來,並且以一種規範的方式來分別對抗教條主義和懷疑論。

把自然辯證法跟一種反映論的認識論結合在一起,這就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傳統的標誌。而這兩者卻都被盧卡奇在《歷史和階級意識》這部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論著中所否定,他還認為兩者是不可調和的。葛蘭西甚至走得更遠,他在結合一種普遍的內在主觀性來重新給對象性下定義時,認為它在歷史上象漸近線那樣地臨近,但只有在共產主義制度下才能最終實現,他宣稱:“人們忘記了對於這種情況(指歷史唯物主義),應當把重音放在第一個詞‘歷史’上,而不是放在第二個詞上,因為它具有形而上學的來源。實踐的哲學是絕對的‘歷史主義’,是思想的絕對世俗化和塵世化,是絕對的歷史人本主義”。總的來說,西方馬克思主義對辯證法的動機抱有好感。而對唯物主義則懷有敵意。例如,薩特就認為:“從來沒有任何一種唯物主義能夠(對自由)作出解釋”,這種說法確切地反映了人本主義——歷史主義的立場。另一方面,西方馬克思主義也宣揚它自己的唯物主義,這是一種純屬認識論的唯物主義,如阿爾都塞、德拉·沃爾佩和科萊蒂所宣揚的;同時,如果是涉及本體論的題目的話,例如蒂姆帕納羅對自然特別是生物學的“基礎結構”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所作的重要的再強調,那麼他們的探討則往往被本體論中的一種非反映性的經驗主義所損害。

在對唯物主義進行的任何探討中,都潛在著關於物質的定義這一難題。從馬克思的實踐的唯物主義來看,它侷限於社會領域(當然也包括自然科學),在那裡,“物質”是從“社會實踐”的意義上來理解的,因此沒有引起特別的困難。但是從恩格斯起,馬克思主義的唯物主義具有更多的全球性的要求,於是困難也就出現了:如果把物質的東西僅僅看作是一種持久地佔據著空間、並且能夠從感覺上辯認和再辯的東西,那末許多科學知識的對象,儘管它們從屬性上說是依賴於物質的事物的,但卻顯然成為非物質的了。很清楚,如果人們把科學的本體論和哲學的本體論兩者加以區分的話,那麼諸如此類的考慮——正如列寧所認識到的那樣——就無須否定哲學的唯物主義。不過,這種唯物主義的內容又是什麼呢?某些唯物主義者贊成這樣一種想法,即世界是可以通過科學來徹底地認識的。但這又有什麼根據呢?這樣一種認識上的凱旋主義,看起來倒像是一種人類中心論的構想,從而也是一種唯心主義的想法。另一方面,一種比較淡薄的設想是,任何可以認識的東西必須通過科學來認識,這如果不是贅言的話,也只不過是在特殊的領域中把唯物主義的真理搬到自然主義的可行性上。

由於諸如此類的理由,人們可能更傾向於把唯物主義看作是採取一種立場,一種實踐的方針,而不是一套半描述性的命題,並且更為具體地把它看作:①一系列的否定,這大體上是傳統哲學的主張,例如在有關上帝的存在、靈魂、形式、理想、義務、絕對等等,或者是關於科學的不可能性(或下等的地位)和塵世的歡樂等等;②這些否定的不可缺少的依據,對它們進行科學解釋的義務,即說明它們是虛假的或不合適的意識或思想意識的類型。然而,這樣一種方針既事先要求對科學等方面進行某種實證主義的解釋,又在必須合乎規範地論證自身這種要求面前基本上處於易受攻擊的狀態。事實上,論證唯物主義是一種科學的和科學性的解釋,可能要比論證唯物主義自身來得容易;也許只有對唯物主義進行這樣一種特殊的闡明和捍衛,才符合馬克思對那種被想像為現實的抽象思維所進行的批判的精神。

盧卡奇以後的馬克思主義,從特點上說,是把馬克思的前提用來對抗恩格斯的結論。然而,從當代現實主義的科學改造的觀點來看,在上述兩者經過提煉的形式之間並不存在矛盾。因為作為對自然進行實際調查的一種科學概念,需要一種非人類中心的本體論,後者具有各種獨立存在和超事實效應的真實結構、機制、關係和領域。此外,這種超驗的現實主義甚至能夠從精神上而不是從文字上維護恩格斯關於“兩大陣營的命題”,理由是:①它既反對主觀唯心主義的經驗實在論;又反對客觀唯心主義的概念實在論;②精確地指出它們的共同錯誤在於把存在歸結為人的屬性——經驗或理性——這兩種“認識上的謬論”;③揭示了它們在體系上的互相依賴。在認識論上,客觀唯心主義需要以主觀唯心主義的物化事實為前提;在本體論上,主觀唯心主義則需要以客觀唯心主義的被設想為現實的觀念為前提;因此,在分別檢驗它們的精巧的結構的時候,它們看起來可能都會有表裡不一的兩面:經驗上的肯定和概念上的真理。歷史的調查還給恩格斯的如下觀點提供某些根據:從圍繞著科學認識的變革的鬥爭的角度來看,更廣泛地說,從圍繞社會生活變革的鬥爭的角度來看,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是作為辯證的對立面而聯繫在一起的。最後,還應當提到,對唯物主義所作的超驗的現實主義的闡明,是跟作為一種新興力量出現的自然主義方針相一致的。

最後這種考慮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從馬克思和恩格斯起,馬克思主義已經在進行兩方面的論戰:既反對唯心主義,又反對庸俗的、簡化的或“非辯證的”唯物主義,也就是馬克思所指的直觀的唯物主義和恩格斯所指的機械唯物主義。而為了對唯心主義所特地讚賞的某些主觀事物進行一種令人滿意的“唯物主義的”闡明或批判的這種打算,便往往導致人們在實踐中作出一種典型的“唯物主義的”反應,也就是力求防止簡化論(例如,把哲學歸結為科學,把社會或思想歸結為自然,把普遍性歸結為特殊性,把理論歸結為經驗,以及把人的代表力量或意識歸結為社會結構等),同時避免回到會使唯心主義十分滿意的二元論上。這樣一來,通常又有必要在兩條戰線上進行觀點上的交鋒:既要反對各種各樣的“客觀主義”,例如形而上學、唯科學主義、教條主義、宿命論以及物化;又要反對跟它們在形式上是對立的而實際卻是相輔相成的各式各樣的“主觀主義”,諸如實證論、不可知論、懷疑論、個人主義以及唯意志論等等。如果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唯物主義是要在上述這些在歷史上形成的兩個方面尋找一條中間途徑,或是單純按照黑格爾的方法對它們進行綜合,那就錯了;我們倒不如說,它在對這些舊的對抗性共生體所共有的疑難——包括它們的錯誤和偏見——進行改造的同時,卻從一個新的據點上突出了批判的內容。

我們在一開頭就說明,從(1)-(3)中,沒有一項能夠產生歷史唯物主義。它是人們會從一種哲學觀點和一種經驗性的科學之間的關係中看到的東西。另一方面,歷史唯物主義根源於本體論的唯物主義,即要求以一種科學的、現實的本體論和認識論為前提,同時包含在實踐的唯物主義的實質性的制定之中。在這裡,我們只能對前一個論點作進一步的評價。無論馬克思和恩格斯都慣於藉助接近生物學的考慮來捍衛歷史唯物主義,他們在《德意志意識形態》第1卷第1章中說道:“任何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因此第一個需要確定的具體事實就是這些個人的肉體組織,以及受肉體組織制約的他們對自然界的關係。……人們自己開始生產他們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的時候(這一步是由他們的肉體組織所決定的),他們就開始把自己和動物區別開來”。總之,馬克思主義者所主要考慮的只不過是自然和社會關係的一個方面,即技術方面,從而描繪了人類支配自然的方式,但實際上卻忽略了——可以這樣說,——自然反過來支配人類的方式(這在生態學、社會生物學等學科中都作了推測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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