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太多的象徵與代表

蘇昊畫完最後一筆後來到暗夜酒吧,很久沒來這裡放鬆了,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在這裡他和很久沒有見過面的方楠不期而遇。他沒有逃避。“你很喜歡這家酒吧?”方楠問道,他們像兩個老朋友一樣。“一般,還行。”地道的蘇氏回答。方楠笑了笑,“你女朋友好嗎?”方楠問道。“還好。上次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蘇昊平靜的說。“知道是誤會就好。”方楠不知道她和蘇昊之間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但是她樂意接受這種關係。而蘇昊也是同樣的迷茫。也許有的事情無須明晰,模糊是最完美的狀態。方楠故作生疏的言語,臉上是一絲冰冷的笑。當你愛上一個人時,他的一切會讓你牽腸掛肚,其中也包括他愛的那個人。一邊祈禱他過得幸福,一邊又痛恨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巴望著他們分手,然後自己取而代之。方楠抿了一口新調製的散發著紅色光暈的雞尾酒。“你知道這是什麼酒嗎?”方楠問著坐在她身邊發呆的蘇昊。蘇昊看著紅色的雞尾酒搖了搖頭。“Don’tcry”方楠說道,“知道‘情人的眼淚’麼,這是它的仿製。”方楠憂鬱的說。說完兩人又陷入偌大的寂靜中,沉默不語。和周圍勁爆的節奏形成鮮明對比。而此刻在暗夜的一個小角落,黑三一個人坐在昏暗的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他靜靜的看著沉默的兩個人,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世界不會是一個人或是幾個人的,它從來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蘇言和楊小夢在一陣歡快的音樂裡買著輕巧的舞步。蘇言和楊小夢努力排練著,隨著比賽漸漸拉近,現在他們大多數時間就在舞蹈室排練,他們好像忘記了世間的一切,在屬於他們的世界裡忘我的舞動。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努力做到盡善盡美。恍惚間,蘇言看到了艾艾的影子在楊小夢身上。他的動作戛然而止,楊小夢也被迫停止正在旋轉的腳步。“對不起。”蘇言低著頭說。“怎麼了?”楊小夢問道。她不明白只是一個旋轉的動作為什麼會突然停止,蘇言還在努力回憶著剛在一瞬即逝的感覺,他還是發過不下艾艾。“你怎麼了?”楊小夢又一次問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累了。”蘇言自顧自的坐在木地板上。望著窗外發呆。楊小夢走出舞蹈室,她來到“研磨時光”咖啡廳買了兩杯熱乎乎的拿鐵咖啡和剛出爐的提拉米蘇蛋糕,而後又回到舞蹈室。打開門裡面空蕩蕩的,蘇言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她悵惘的關上門把買的東西盡數扔進垃圾桶裡。腳步隨著匆匆的行人漸漸加速。

這麼長時間以來每次和楊小夢合作時,我都告訴自己她是楊小夢不是艾艾,艾艾已經離開了。三毛說,每個有責任的人都無權說死亡。我的生活還要繼續,生命也要繼續。艾艾在我的昨天的生活裡。我不得不承認楊小夢和艾艾真的很像,特別是在做旋轉的時候,側過臉去,像極了艾艾。我知道那是楊小夢,我的舞伴是楊小夢,但很多次我還是會產生幻覺。忘不了和艾艾初遇時的情景,忘不了她。

還記得和艾艾你的初次相遇,你急匆匆的從舞蹈室出來,而我手裡捧著一杯咖啡在喝,我們恰好撞個滿懷,你倒在地上,我杯中的咖啡卻盡數灑在你潔白的長裙上。暈開大朵褐色的花,你目光僵硬的看著我。“對不起。”我急忙說道,你揉著被撞的額頭說道“沒關係。”無奈的看著潑了咖啡的衣裙,那時的你就像是受了傷的小鹿,眼神裡滿是委屈和無辜,讓人無比憐惜。你站起來,用手帕擦著裙子上的汙漬,準備離開。我木木的站在原地看著你,那時我真的很想說,你真的很漂亮。在你即將轉身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你天曉得我當時哪來的勇氣“我賠給你。”我因為緊張說得很生硬。“不用。”你掙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後來你說我當時的樣子真的很傻。當時我真的很怨恨上帝,他給了我勇氣為什麼不順帶也給我賜予一些技巧呢?看著你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裡有些莫名的失落,看著倒在地上的咖啡罐子,我狠狠踢了一腳。咖啡散在地上還冒著熱氣,咖啡的氣味隨著熱氣充滿空氣。就這樣我和你有了一面之緣。現在想來覺得那時的自己真的很可笑,但是我依舊很懷念當時的時光,那時的你如女神一般,對你虔誠的頂禮膜拜,人生若只如初見……初見時最好,但是,我們的感覺太深重,可以肆意的為我們乾造揹負的罪惡。世間的種種簡直就是妙不可言,誰會想到你我竟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說完我們的相遇我該說說我們的相識,嗯,這似乎是一種並不錯的開場。一晃而過很久,我只以為你如無數經過我視線的人,背影后便是空空的痕跡,然後,痕跡消失。夏天的陽光毫不顧忌的照射著這裡的一切。夜晚……有太多的象徵與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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