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託孤!男子癱瘓在床想給兒子找個家:就添一雙筷子,救救我兒


2020年第一場寒潮伴隨著大雪席捲了整個寧夏大地,吳忠市紅寺堡區人民醫院被皚皚白雪覆蓋著。內二科住院部,因壓瘡感染引發高燒住院的馬固​拜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元月13日凌晨,他接到寧夏醫科大學總醫院的電話通知,在那裡住院救治的父親病危,需要他過去商討有關事宜。馬固拜坐著輪椅,由9歲的兒子馬博文推著,連夜趕到銀川看望父親。

還沒處理完父親的事情,癱瘓多年,臀部和兩胯生滿壓瘡的馬固拜發起了高燒,無奈連夜又回到吳忠市緊急住進了醫院。十天後就是春節,由於缺乏治療費用,只能眼看著壓瘡越爛越大、越爛越深。馬固拜害怕要不了多久下半身就會爛光,他擔心自己會撐不下去,會沒命,幼小的兒子怎麼辦?這兩天他固執地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家,把兒子馬博文撫養成人。圖為馬博文在醫院照顧爸爸馬固拜。

馬固拜試探性問兒子:“博文,你這樣跟著爸爸苦不苦?”“不苦,爸爸,我挺好的。”馬固拜的眼淚差點掉下來。“爸爸知道你苦,要是爸爸給你找個人家,供你吃飯、上學,好嗎?你就在人家乖乖的。”“我不去。”小博文哭了起來。“爸爸也捨不得把你送人,可是孩子,你在我們這個家裡,太苦了。”馬固拜試圖想勸兒子。“只要跟著爸爸,再苦我也不嫌苦,文文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陪爸爸。”一段對話讓父子倆再也控制彼此的眼淚。


馬固拜出生在寧夏回族自治區彭陽縣羅窪鄉,隨後搬遷到吳忠市紅寺堡區柳泉鄉村,後經人介紹與同鄉21歲的周玉結婚。新婚不久,小夫妻倆就前往銀川打工,在銀川租了一間民房,小兩口日子過的甜蜜、恩愛。馬固拜給一個老闆開散裝水泥罐車;妻子周玉守著家,孕育著他們的愛情結晶。兒子馬博文的出生,為這個幸福的小家庭平添了許多歡樂色彩。

突發的一場車禍,一下擊碎了這個家庭所有的美好和幸福,瞬間墜入了災難的深淵。2012年8月10日,馬固拜開車把貨拉到攪拌站。由於車的油門拉線出現故障,於是他頂起駕駛樓進行維修,不料撐駕駛樓的撐杆突然斷裂,馬固拜被落下來的駕駛樓砸壓在下面。報警後救護車迅速把他送到銀川市西夏區人民醫院救治。經檢查,馬固拜胸椎以下神經完全性損傷,大小便失禁,需要立即手術,被連夜轉院到銀川市人民醫院,進行腰椎復位和脊髓連接手術。

手術後的凌晨,他迷迷糊糊聽有人說:“他以後站不起來了,就是輪椅都很難能坐得住。”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劇烈的抽泣聲。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妻子緊緊地拉著他的手,淚水從臉上嘩嘩流下。“我這是怎麼啦?玉,我這是怎麼啦?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馬固拜搖著周玉的手。“沒事兒,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妻子流著淚安慰丈夫。圖為馬固拜一家人的合影。


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馬固拜出院回到了西夏區的出租房。岳父母看他臨走時,把女兒周玉帶回了孃家。馬固拜慌了神:“他們難道是嫌棄我,要周玉回去不和我過了嗎?不行,我得治好我的傷病,我要重新站起來,我要挽回我幸福的家。”於是,他和父親商量,決定去北京做進一步治療。“那裡設備先進,醫術好,一定能治好我。”馬固拜想。在銀川治病期間,馬固拜的老闆支付了全部醫藥費。雙方經過協商,老闆一次補償了馬固拜26萬元人民幣。

馬固拜後背開始生壓瘡,由於胸部以下沒有知覺,家裡人也沒有護理癱瘓病人經驗,直到壓瘡腐爛發出腐臭味,才被發現。在北京協和醫院,醫生檢查後告訴馬固拜,在做脊椎神經和脊髓連接手術之前,必須先治好壓瘡,治療壓瘡需要大約40萬元人民幣。面對如此高昂的治療費用,馬固拜一家根本無法承擔,他們只能回到銀川做保守治療。聽說丈夫從北京回來,妻子周玉從孃家趕回來照顧他。圖為壓瘡原理圖以及分期標準。

孩子小,需要人帶,丈夫又離不開人護理,周玉請自己媽媽幫忙照應。一天晚上,馬固拜看著周玉給自己按摩腿部,岳母一口一口喂兒子馬博文吃飯,一種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媽,如果我站不起來了,就讓周玉重新去找個人家吧!”馬固拜動情地說。“你安心養病,不要胡思亂想。”岳母安慰他。“我不是那種人,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是丟下你,我還算人嗎?”妻子堅定地對他說。


馬固拜和周玉蘋艱難地往前過著日子,每個月總因為壓瘡感染髮燒住一兩次院,每次十天半月不等。看妻子照顧自己太辛苦了,他想幫妻子分擔一點勞動,醫生說可以定製一副支​護,能夠幫助他站立起來,短時間走動,做一些輕微的家務。馬固拜聽了特別高興,儘管一副支護十幾萬塊,而那筆賠償款已經所剩無幾,為了能夠站立起來,他毅然定製了一副。然而,支護並不能幫他多少忙,因為他穿支護不止一次地摔跤,反而增加了妻子的負擔。

一日晚上,馬固拜父親來到他床前,低聲對說:“你媳婦兒要走了。”距離馬固拜發生車禍整整兩年,正在看電視的馬固拜心一下子空了,眼睛瞬間一片模糊。他高喊:“玉,你要走了嗎?”“我堅持不住了。”周玉打了一盆熱水,擰一把毛巾過來給他擦臉,眼裡的淚珠簌簌地落下來。“你走吧,我不怪你,走了,你也就解脫了。”馬固拜喃喃地說。

在馬固拜心裡,卻萬分不捨。夫妻一夜沒有閤眼,聊了一夜,也哭了一夜。有怨、有恨、有不捨、有不甘,有對命運不公的抱怨,有對過去美好時光的回憶……天漸漸亮了,馬固拜的夢破了。他的心彷彿被撕裂,疼得無法自已……“你自己都沒法照顧自己,要不兒子我帶走吧?”周玉蘋提議。“不,把兒子留給我吧,要是再帶走孩子,叫我怎麼還能活得下去呀?”馬固拜祈求著。周玉蘋想了半天,說:“好吧!你要好好待他。”


一晃,妻子離去五年多了,兒子馬博文、馬固拜和老父親三人相依為命。馬博文三歲多就開始擔當起照顧爸爸的一部分責任,會為馬固拜打水、洗菜、擦身子。五歲時,就能搬個凳子在灶臺前給爸爸做飯了。馬固拜的爸爸,已經六十多了,依然在外面打工掙錢為兒子治病。

更為不幸的是,2019年12月25日下午四點多,下班回家的馬父路上遭遇了嚴重車禍,至今半個多月過去,還在ICU病房治療,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由於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馬固拜匆忙帶著兒子去寧夏醫科大學總醫院看父親,自己卻又引發了壓瘡發炎住進了醫院。父親住院,爺爺病危,不足十歲的馬博文成為家庭“頂樑柱”,這個家似乎走到了絕境。馬固拜和父親想要活下來,至少需要醫療費用70萬元,對於這樣的家庭,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個樣子了,但不能耽誤了我的孩子。現在兒子也大了,學習不用人操心,成績也很好,生活自理能力很強,不管是誰領養去家,就是多添一雙筷子的事情。”馬固拜想著,拿過手機,打開朋友圈,編輯了一條託孤啟事:“男孩,回族,今年九歲,小學三年級。為了找一個好的生活和學習環境,請求好心人家收養。”馬固拜顫抖著手指,把信息發送了出去。心卻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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