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騎奴到將軍:衛青何以統帥漢軍?“將有五德”所言非虛

衛青原本是平陽公主的一個騎奴,所謂騎奴就是在公主上馬時跪在地上讓公主踏著上馬。然而,這位騎奴後來卻被漢武帝冊封為大將軍,統領全部漢軍。

“皇帝射馬事件”

從騎奴到將軍:衛青何以統帥漢軍?“將有五德”所言非虛

衛青與霍去病

衛青初入宮時,被安排到建章營當馬伕。漢武帝有一次打獵時,一箭就射中了馬的咽喉,隨行的羽林軍紛紛誇讚漢武帝箭法精準。唯獨身為馬伕的衛青喊道:“陛下不能殺馬啊,陛下你射殺的是建章營的軍馬啊!”說著,立刻跪下來為馬療傷,並不停地哭訴道:“漢朝沒希望了!沒希望了!漢朝人不愛惜自己的馬,不愛自己的女人,漢朝人沒希望了!”漢武帝又氣又驚:“你說什麼?”

衛青義正詞嚴:“陛下,漢朝人打不過匈奴是有原因的。匈奴人愛自己的馬,愛自己的女人,而漢朝人一不愛自己馬,二不心疼自己的女人,年年把公主送出去和親,犧牲女人去換取和平,這是漢人打不過匈奴的關鍵啊!我們漢朝的男人哪兒去了啊?”漢武帝感嘆道:“我原以為你衛青只是一個養馬的,沒想到,你還有那麼多想法。衛青,我看你是好樣的。”沒過多久,漢武帝就任命衛青統領建章營所有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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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

眾人只知讚揚皇上射得準,只看到了眼前,也只會討上級歡心,而只有衛青高瞻遠矚,當著馬伕,卻替皇上操著國家的心,將一次“皇帝射馬事件”聯繫到整個國家的對外方針政策上,可謂是“想領導之所未想,急領導之所未急”,這能不讓漢武帝刮目相看嗎?

“不戰而屈人之兵”

東甌國被閩越國圍困,掌握調兵虎符的太皇太后只同意派出使臣前往調停。漢武帝派衛青隨同前往會稽,持節調當地駐軍援救東甌國。會稽守軍司馬不同意出軍,衛青果斷斬殺司馬,動員駐軍馳援東甌國。士兵不聽衛青指揮,衛青陣前講道:“我聽說會稽的步軍善於叢林作戰。這次朝廷沒調主力,是因為皇上認為你們就是漢軍山地作戰的精銳,你們代表的就是漢軍的威武。皇上愛兵如子。我身邊這位是原雁門太守馮敬之子馮林,他的父親戰死後,皇上親手把他編入羽林軍。皇上的羽林軍優先徵錄戰死官兵的子弟。”士兵紛紛響應。衛青提出徵集上千艘戰船,造出一隻龐大漢軍的聲勢,指東打西,直打閩越老巢,閩越主動撤兵。衛青不戰而屈人之兵,為漢武帝立下了大功。為此,太皇太后主動將虎符授予了漢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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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

漢武帝在臨行之前交代衛青:“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一次決策。”太皇太后和滿朝的大臣都在看漢武帝的表現。可見,這次任務對漢武帝的重要性。面對上司交付的重任,衛青舉重若輕:既能當機立斷斬太守,又能陣前臨危不亂鼓士氣,還能戰前條理清晰巧部署,頗有將帥之風,最終用勝利為漢武帝解決了“沒有軍權的大問題”,能不受到重用嗎?

“背對名利,正對強敵”

衛青首次出征就奇襲了匈奴龍城,被漢武帝封為萬戶侯。正在這時,衛青的姐姐也被冊封為皇后。在冊封大典上,衛青非常低調。漢武帝問:“我有意重用你,我們又是親戚了,你為何總對我若即若離的?”衛青說:“我只有背對名利,正對強敵,才能保持堅毅和決心啊!我如今就因為打匈奴建了一點功,就被封為萬戶侯。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報答,不敢不惜福。人人都以為我是靠了姐姐才有今天。我只有不懈努力,才能號令軍隊。”漢武帝說:“我重用你,是看你有統帥之才。”果然,衛青隨後襲擊了匈奴白羊王部,右賢王營地,收復了河朔、河套地區。至此,漢武帝晉封衛青為大將軍,統帥全部漢軍。漢武帝還想封衛青的三個兒子為侯,衛青堅決推辭:“我僥倖能在軍中任職,都是各校尉力戰之功。我的兒子沒有功勞,不敢受封!”漢武帝隨即一口氣封了衛青手下的十位將官為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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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

衛青之所以能對漢武帝說出這番肺腑之言,並推功拒封,是因為他有“仁善退讓”的大將風度。衛青在抗擊匈奴中屢建大功,但他始終認為,立功機會是皇帝給予的,取勝是將士們奮力拼殺的結果,從不居功自傲。他把自己看得很小,無論對上級漢武帝還是對屬下將官,均抱以忠誠、謙遜和絕不相負的心態。這樣的將領,哪個上級不放心,哪個下屬不愛戴?

“將有五德”

大將軍衛青最後一次統兵出征匈奴,李廣曾一再要求從正面進攻,但漢武帝已在暗中命令不準。最終李廣命喪戰場。過了不久,李廣的兒子李敢認為衛青對父親不公,擊傷了衛青。這事如果要追查,李敢會被處死,好在衛青隱瞞了這件事。衛青說:

“他對我的傷害,正好排遣了我對老將的內疚啊!”有一次,衛青在從軍營回家的路上,無意抓住了一個朝廷通緝犯。長安縣令見衛青幫了自己的大忙,要給他請功,說大將軍在軍務繁忙之際仍關心京城的治安,深夜出巡擒獲盜賊。衛青說:“請如實上報,我是無意之中擒獲盜賊的。”縣令說:“您是不是有意,反正沒人知道。”衛青正色道:“不管別人知不知曉,我都應該尊重事實,不能因為貪功而不自律。”漢武帝知道了這件事,對衛青大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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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

李廣曾多次當著眾將的面表達對衛青的不滿。而在這裡,衛青本來沒有任何責任,卻寧願忍受自身的委屈,也要保護李敢。

這是大將應該有的胸懷。而在抓通緝犯這件事上,衛青又展示了大將應有的自律。自律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孫子有言:“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此即後人總稱的“將有五德”。我們在衛青身上都能找到這“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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