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修行(真實再現當代女大學生的私生活)


獨自修行(真實再現當代女大學生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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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嚴重透支了,這些天接二連三的熬夜到凌晨四五點,本來 就蒼白的臉如今更是煞白的嚇人,眼圈周圍的黑暈很深,血絲在蒼白皮膚的映襯下更加扎眼。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走回宿舍,力不從心的把身上的衣服退下來,丟進洗衣機後,就爬上了床。她太累了,幾乎沒有醞釀就直接進入了無意識狀態。

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秋木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摸索放在枕邊的手機:七個未接來電十條未讀信息。看著界面上顯示的信息,她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這些東西於她而言意味著什麼呢?虛偽的甜言蜜語、令人作嘔的挑逗言語…

她不想花時間想明白這些浮華背後的真實,索性這樣吧。秋木甩甩頭,拿出日記本,提筆寫時,突然有種靈魂被抽空的感覺,該如何形容呢:麻木、虛無、漠然。該怎麼著筆呢?已經有五六天不曾寫日記了,而如今回憶起過去的這些天,幾乎沒有一點厚度。五六天不是如同一天的複製品嗎?每天做著同樣的事,穿梭於不同人之間。"時間"這個東西到底是心理的產物還是自然的顯現?倘若我們不再能感受到太陽的東昇西落,自然的晝夜交替,我們做的任何事不再被時間切斷,如同牆上的蜘蛛一樣,重複著向上爬的動作,卻一輩子逃不脫重力的作用而上下徘徊。這樣的一天與一生又有何異?時間的流逝與否對我們又有何意義?

她想起了那次坐火車時遇到的女人。那是一節裝滿返鄉農民工的車廂,多數是中年婦女,大概剛從新疆的棉花地裡出來就坐車回家了。其中有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常常不經意的出現在秋木的腦海中。女孩很瘦消,粗糙幹黃的臉上刻有被風沙蹂躪的痕跡,泛黃不規則的牙齒暴露在枯白的嘴唇邊緣,她的手指很短,指尖滾圓,長長的紅指甲仍然沒能遮蓋那躲在指甲裡的髒泥。手上的裂縫和突出的手紋把這雙嬌小的手襯的異常拙劣。女孩說話的同時還不停的拿手去拍身邊的兩個男伴,不知道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還是為了引起旁人的注意。秋木注視著她,再看看車廂裡的其他女人,她很難將這些女人同詩人筆下的花骨朵、月牙、女神這些意象等同。她在想這個女孩和她身後的那個中年婦女有何差別呢?她們本質上是那樣的相似啊,一年年出賣著自己的勞動力,換取些維持生計的口糧,熬到結婚生子的年齡就把自己嫁掉,然後如同那個中年婦女一樣,攜家帶口再去打工。年復一年女孩兒終於也變成了中年婦女,而中年婦女變成了老女人,這樣循環往復的命運埋葬了一代又一代的女子。她們之間的差距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女孩重複著婦女的軌跡,而最終變作她的複製品。

秋木想到了自己,她又在重複誰呢?這具漂亮的軀體裡包裹的是誰的靈魂?這個小精靈在喧譁中異常躁動,如同被解放了的獵物,對紛雜的鬧世表現出強烈的好奇,隨同瘋狂的人流陷入忘我的狂歡,它無所顧忌的在自我麻痺中放縱自己。夜幕降臨,一天的亢奮再也撐不起疲憊的身體,喧囂的音響,曖昧的燈光,肉體的迷狂感如潮水一般漸漸消退,一種繁華殆盡的蒼涼感迅速襲來,奔湧的浪潮將它衝入一座森林,霧氣在夜色裡不但有了顏色,還有了溫度,於是它飄渺輕柔的特質便被賦予了一種尖銳的殺傷力,直逼人的骨髓,它站在原地,不敢動,四處打量卻發現樹林裡叉出了無數條路,而沒有一條能引領靈魂回家。它、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有鷹在它頭頂盤旋,伺機欲啄食它的眼睛,發著綠光的狼群發出噢噢的低吼聲,蛇從四面八方向它逼近,它恐懼極了,這並非一種求生無望的恐懼,也非聽天由命的悲觀,而是一種無家可歸的絕望。既無家便沒有一種強大的內在力量去抵禦強大勢力的襲擊,於是靈魂便自我裁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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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虛弱、低靡的自己,秋木想到了昨天死去的那隻野貓,頓時她的眼前出現了千百隻黑貓的眼睛,迸射著陰冷、仇恨的褐光。她的身體一顫,冷風沿著脊樑骨浸透了靈魂。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某人的電話:"親愛的,我剛剛夢裡還在給你打電話呢,醒來以後手機上真有你的未接來電呢。今晚去哪裡玩啊?"這個嬌嗔的聲音來自秋木。在她嘆那口氣的時候,靈魂順勢飄走了,當秋木委身於不同男人的時候,靈魂卻孤獨的尋找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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