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評價傅斯年十個“最”

胡適評價傅斯年十個“最”

傅斯年愛憎分明,疾惡如仇。日本侵佔東北後,太太生了個兒子,他取名“仁軌”。因為中國第一個在朝鮮對日本打殲滅戰的是唐朝的劉仁軌。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第二天消息傳到重慶,那天晚上他欣喜若狂,從家裡拎了一瓶酒,到街上大喝,還拿了一根手杖,挑了一頂帽子,到街上亂舞。他見人就擁抱,就親吻,又蹦又跳。見到熟人,就上去砸一拳。他又一路大叫著跑到參政會,實在叫不動了,才回去睡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還不知醒來。

他在擔任國民參政員時,曾經兩次上書彈劾行政院長孔祥熙,上層雖不予理睬,但後來還是讓他抓住了孔祥熙貪汙的劣跡,在國民參政大會上炮轟孔祥熙。蔣介石為保護孔祥熙,親自出面宴請傅斯年。蔣問他:“你信任我嗎?”傅斯年答:“我絕對信任。”“你既然信任我,那麼就應該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說:“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樣說。”

1945年6月,宋子文繼任行政院長。1947年2月15日,傅斯年在《世紀評論》上發表《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不可》一文,對宋子文的胡作非為進行了猛烈抨擊。正如傅斯年在給胡適的信上說:“我一讀書人,既不能上陣,則讀聖賢書所學何事?我於此事,行之至今,自分無慚於前賢典型。士人之節,在中國以此維持綱常也。”

傅斯年固守民族大義,極重文人氣節。抗戰勝利後,傅斯年當了北大代校長,凡是敵偽時期在北大當教授的,一個也不聘。理由是當年抗戰爆發後,學校要求能走的教授都走,發給路費,你不走可以,但在敵偽辦的北京大學當教授,就是偽教授。冰炭不相容,忠奸不兩立。他給夫人俞大彩寫信說:“大批偽教職員進來,這是暑假後北大開辦的大障礙,但我決心掃蕩之,決不為北大留此劣根。”把困難解除,把“天下”掃平,為胡適回校鋪好道路。任職偽北大的周作人要求回校任教,傅斯年嚴詞拒絕。有些在偽北大任過職的職員要求回校,甚至以死相威脅,他都不為所動。

傅斯年為人豪爽,心直口快,又風趣幽默。羅家倫說他像蟋蟀一樣,被人一引就鼓起翅膀來。一次在參政會上,為中醫問題,傅斯年反對孔庚的議案,兩個人激烈辯論,孔庚當然辯不過傅斯年,便用粗話辱罵傅斯年。傅斯年對孔庚說:“你侮辱我,會散之後我要和你決鬥。”等到會散之後,傅斯年真的攔在門口要和孔庚決鬥,可是他一見孔庚七十幾的年紀,身體又非常瘦弱,便立刻將雙手垂了下來說:“你這樣老,這樣瘦,不和你決鬥了,讓你罵了吧。”羅家倫笑話他說:“你這麼一個胖子,怎麼能跟人打架。”他說:“我以體積乘速度,產生一種偉大的動量,可以壓倒一切。”

胡適說他是“人間一個最稀有的天才。他的記憶力最強,理解力也最強。他能做最細密的繡花針工夫,他又有最大膽的大刀闊斧本領。他的情感是最有熱力,往往帶有爆炸性的;同時,他又是最溫柔、最富於理智、最有條理的一個可愛可親的人。這都是人世最難得合併在一個人身上的才性。”這是對至情至性傅斯年的最好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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