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刊刻精良,似出張猛龍,後世志石罕有其匹《元遙墓誌》請欣賞

《元緒墓誌》刻於北魏正始四年(公元508年)。保存非常完好,字跡清晰,少有斑駁漫漶。是元氏墓誌中很具代表性的一方墓誌。

《元緒墓誌》,刻於北魏正始四年(公元508年)。1919年於河南洛陽城北安駕溝出土,尺寸66×68釐米,志文26行677字,正書體。前有題首,中為志文,後綴志銘。保存非常完好,字跡清晰,少有斑駁漫漶。是元氏墓誌中很具代表性的一方墓誌

刊刻內容追敘元緒先人的英蹤偉跡及其本人的德行與宦績。該志保存非常完好,字跡清晰,少有斑駁漫漶。其行文講求法度,刊刻精良,書體美觀,書法價值極高,後世志石罕有其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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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墓誌,遺存很多。其最大的特點是“一志一格,一石一品”。往往人們在學習魏碑時,將注意力都比較集中在所謂“經典”碑版之中。所謂的“經典”其實也是人為的,關注的人越多,其經典的程度就越大。有些碑帖開始並不引人注意,一旦有一位權威人士對它褒揚之後,它便成了“經典”。千百年來,歷代書家、論家對帖學的研究,或可以說,中國的書法史主要的是“帖學史”。清代學者對碑學的研究實際是兩個領域,一個是漢碑,一個是魏碑。

在書法的實踐中,清代書家對漢碑繼承與弘揚的成就,要遠大於對魏碑的成就。從湧現的書家數量和傳世的作品質量上,就可以得出這一結論。加之,近代墓誌的大量出土,有待於我們作更深入的研究。鑑此,我們可以說,魏碑領域,仍是一個待開發的領域。

在魏碑領域中,我們發現,有許多石刻是屬於非常經典的,但是,它們並未被列入經典之榜。《元緒墓誌》就應該是屬經典中的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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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取法乎上”之“上”者,應該指的就是經典部分。作為經典的法帖,必須應該具備這樣幾個條件:

第一、在某字體之中,要具有典型性和共性的風格特徵,是學習該書體必須要臨習的範帖之一。

第二、要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徵。

第三、作品的技巧含量高,藝術語言豐富而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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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緒墓誌》完全具備這些條件,所以,我們判定此墓誌是魏碑系統中的經典法帖,絕不遜於《張猛龍碑》、《元倪墓誌》、《中嶽靈廟碑》、《張玄墓誌》、《始平公造像》等眾所熟悉的、不同風格的經典石刻法帖。

首先從共性和典型性上看。在用筆上,此志有與經典墓誌和《張猛龍碑》相近和相似的筆法。尤其是方筆筆法的技巧,共性的成分很大,有的甚至是如出一爐。最明顯的是“寶字蓋”的鉤筆,與《張猛龍碑》的相同筆畫似出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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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緒墓誌》與《張猛龍碑》比較,有許多相近之處。如,用筆勁健而富於變化,方筆處見稜見角,圓筆處勁中顯柔。結字端穩而不呆板,中正者結構縝密,變化者又多奇趣。

但是,此石比《張猛龍碑》更為清晰,所有筆形的刊刻都非常清楚,字口乾淨,非常易於識別點畫的形狀、字形的體勢;臨習起來,大可省去猜解筆畫字形的苦惱,其筆畫的精確,字形的清晰為習者來方便。談到這裡,筆者竊以為,習魏楷從此碑入手當是上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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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從個性上看,《元緒墓誌》的風格非常鮮明。勁健而爽利,嚴謹而活潑。《張猛龍碑》比之略樸,《元倪》比之略秀,《張玄》比之略靜。再與其它墓誌類比較,可以更清晰地顯示出它獨特的風格特徵。如《石婉墓誌》比其更娟麗,《元鑑墓誌》比其更爽健,《元遙墓誌》比其更峻朗,《元楨墓誌》比其更跌宕,《元純陀墓誌》比其更整飭,《元頊墓誌》(與顏真卿楷的味道相近)比其樸厚,等等。可以肯定地說,此石在墓誌系統中堪稱一品,而且堪稱為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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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從技巧層次上看,《元緒墓誌》的技巧含量是非常高的,而且,藝術語言是非常具有獨特表現力的。尤其是它筆畫的豐富及多變的筆法技巧,當是臨習此石練筆和取法的要點。

一、方筆與圓筆結合得十分渾合巧妙。

在筆法上,此志不一味強調稜角與方峻,而將相當比例的圓筆融於其中,方筆與圓筆有機地結合在了一起(有論家說,魏碑的方筆皆為刻石之工匠所為,是書丹後的二度創作形成的。此論未必得理。我們細審此墓誌,就不是這樣。刻者十分遵守書者一度創作,說明魏碑之方筆並不全是由刻匠所為。此石就是實證)。以點為例,有的點幾乎就是一個三角形,角的銳度頗顯犀利。有的點則偏圓並有不同的形態,有似黍米,有似豆籽。其他各種筆畫也都有圓有方,一字之中方筆圓筆交織參互而渾然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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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筆畫造形既精確而又多變。

此石的筆畫,每一筆都清晰而精確,每一筆都有確切而不相雷同的造形。“同筆不同形,筆筆有儀態”,這是此石最誘人,技巧難度極高的地方。主筆一類自不必細說,單就橫畫一筆分析,更是變化莫測。如“王”字、“玉”字,三個橫的筆形差異非常之大,兩字再一比較又完全不相同,六個橫六個形。橫畫是漢字中使用頻率最高的一筆,幾乎每個字都有橫畫的出現,有的字橫畫達十幾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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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橫畫在一字之中排列組合,做到筆筆不相雷同,筆筆還要有姿有態,的確是極具難度的事。

我們再來以點為例,一字多點者,一點一形,而且均不相同。這種變化非常奇妙又非常絕妙。細細品呷,有的表現方圓(如“宗”字),有的運用重輕(如“鴻”字),有的強調筆意(如“紹”字),有的著意顧盼(如“其”字),有的區別長短(如“羨”字),有的巧使方向(如“涉”字)等等。其技巧手段如此多樣又迷幻,真是讓人咀之嚼之,玩味不已。我們再看其它筆畫也是如此。此石在筆法的變化這一點上,表現了極高的技巧水準和技巧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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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字有勢有態,生動而自然。

寫楷一字一格,字的大小變化受限。為求整體上的和諧統一,楷書的結字往往採用“多筆收,少筆放,靠邊行筆向裡讓”的手段。“多筆收”,是指筆畫較多的字的寫法,要將筆畫寫細、寫短、寫密一些;“少筆放”,指筆畫少的字的寫法,筆畫須寫粗、寫長、寫闊一些;“靠邊行筆向裡讓”,指包圍結構之字的寫法,包圍結構的字有外框,凡帶框之筆不宜撐滿格子,要緊縮一些去寫。這是一種求平衡的技巧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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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楷很嚴格地恪守這一點,幾乎將這一技巧手段立為楷法的重要法則。少的墓誌也基本遵守這個法則,此墓誌即是。但此石字形很生動,很有儀態。我們發現,其變異的主要手法是在筆畫的走向上。如果把它與唐楷比較,這一點就十分清晰了(唐楷筆畫的走向有相對的模式,而且有嚴格規定性)。如“孝”字,長撇的走向直奔左下角,這樣使“子”右移,改變了這個字的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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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長”字,四橫右上斜,主筆捺向下拉,有翹首舉足之勢。如“獻”字,右部長撇的筆向下向左,出人意料地向下,此字頗具儀態,似武士執戈。再看一下“略”字,“各”之撇被誇張,筆向下而左,口變扁,左邊田移左上,有向左奔之態。此石字形的變異頗具機巧而可人,雖有異變而不矯飾做作,形變合法理合矩度。這些應該是我們求法的精髓所在。

北魏墓誌中的珍品《元緒墓誌》

元緒墓誌是存世的160餘塊北魏宗室墓誌之一。北魏皇族顯貴的墓誌多為墓誌類中的精品。元緒字少宗,族姓拓跋,漢姓元,是北魏明元帝拓跋嗣的曾孫,樂安王拓跋範之孫、拓跋梁(拓跋良)的長子,《魏書·明元六王傳》載有其祖、父的事蹟,未及元緒,拓跋良卒後,由時任洛州刺史的元緒嗣王位。 北魏正始五年(508年)墓誌刻石,志文26行677字,正書體。前有題首,中為志文,後綴志銘。刊刻內容追敘元緒先人的英蹤偉跡及其本人的德行與宦績。北朝時期的墓誌刻石已成定式,志石多方正劃一,志文內容前有題首,中為志文,後綴志銘。元緒墓誌不僅內容極具史料價值。而且更為珍貴的是,其行文講求法度,刊刻精良,書體美觀,書法價值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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