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優愛騰”2020的三場攻堅戰:自制控成本、IP增粘性、收入轉C端


“優愛騰”2020的三場攻堅戰:自制控成本、IP增粘性、收入轉C端

文 | 搜狐科技 宋婉心

編 | 搜狐科技 王一粟

過去的2019年對於國內視頻三巨頭都頗具轉折意味。

3月26日,騰訊PCG內部調整,騰訊視頻旗下的“企鵝影視”撤銷,改為劇集及綜藝兩大內容製作部;6月22日,愛奇藝會員數量突破1億,中國視頻付費市場正式進入“億級”會員時代;而優酷因為2018年底高層頻繁動盪,整個2019年都陷入了低谷。

在“優愛騰”各自有各自的風光與失意之時,2020年初,B站和字節跳動突襲,搶去不少風頭,被視作視頻三巨頭的新敵人。在戲劇化的開年中,“優愛騰”三家都已已迎來十年左右的發展歷程,2020年似乎將開啟視頻行業的新階段。

“優愛騰”2020的三場攻堅戰:自制控成本、IP增粘性、收入轉C端

視頻網站自制劇

自制:控成本

成本高企是視頻行業骨子裡的難題,儘管國內流媒體三巨頭“優愛騰”所佔領的市場份額已達70%以上,但都還不能擺脫虧損的困境。

根據愛奇藝2019年第三季度財報相關數據顯示,雖然其營業總收入達到73.97億,但歸母淨利潤卻虧損36.88億。而且從2015年開始,虧損逐年擴大,在2015年、2016年和2017年,愛奇藝淨虧損分別達到25.75億元、30.74億元、37.37億元,2018年虧損更是達到91.1億,同比激增143%。

騰訊視頻雖然沒有直接的財報數據佐證,但2019年第三季度的財報中指出,騰訊媒體廣告收入為人民幣37億元,同比下降28%,環比下降17%,主要是視頻招商廣告收入下跌所致。而從騰訊視頻採信的數據也可以發現,廣告主對營銷預算的預計增速從2018年的27%下降到年2019的19%。

優酷的成績則可以從阿里大文娛的數據管中窺豹,阿里大文娛主要包括優酷土豆和UC瀏覽器,2018年第四季度虧損了60.3億元,虧損率達到了93%,2019年Q4虧損為32.98億,虧損幅度雖然縮窄到了45%,但直接原因是阿里縮減了內容支出,也就是說在大文娛板塊砸的錢少了,才遏制了一定虧損。

全行業在燒了十幾年錢後,即將在2020年迎來新階段的拐點。普華永道全球TMT主管合夥人周偉然向搜狐科技表示,自制影視劇將成為視頻網站降低成本的首要手段,在版權環境愈發惡劣,版權價格在惡性競爭中水漲船高的情況下,原創內容成為共同的選擇。

2019年是三家平臺自制劇佔比全面超過版權劇的時間點,統計數據顯示,去年優愛騰自制劇佔比分別為56%、65%、65%,而在2018年統計時,這個比重分別是45%、51%、53%。

除影視劇之外,綜藝同樣如此,從優愛騰近期陸續公佈的2020年內容儲備來看,三家2020年的版權綜藝都在5部以下,其中愛奇藝2019年自制綜藝上線數量新增比例達到21%。

相比於自制影視劇尚處在探索初期,三家在網綜方面的自制經驗顯得更加成熟,也在2019年形成了一套適用的運作機制——工作室制。

去年3月份,騰訊PCG宣佈撤銷騰訊視頻旗下的影視製作部門企鵝影視,更名為Scripted內容製作部和UnScripted內容製作部,分別對應劇集、綜藝業務。在UnScripted內容製作部中,天相工作室、天馬工作室等團隊全部容納其中。

而愛奇藝在2019世界大會上,公佈了3箇中心和21個工作室,分別為陳偉、車澈負責的節目製作中心,主要負責《中國新說唱》《我是唱作人》《潮流合夥人》等純自制綜藝;姜濱負責的節目開發中心主要負責《偶像練習生》《青春有你》《樂隊的夏天》等合作綜藝;以及負責大綜藝衍生內容的娛樂中心。

一位在愛奇藝娛樂中心工作的導演告訴搜狐科技,愛奇藝是導演中心制,由導演牽頭組建團隊接項目。

不同於愛奇藝,騰訊視頻採用製片人中心模式,平臺不組建自己的導演團隊,而是與外部製作公司合作:《創造101》背後是七維動力,《吐槽大會》背後是笑果文化,《明日之子》背後是哇唧唧哇等等。這進一步壓縮了平臺的製作成本壓力。

優酷雖然沒有成立單獨的工作室,但在綜藝上的運作模式同樣以外部合作為主,比如與銀河酷娛合作的《火星情報局》和與燦星合作的《這!就是街舞》。

“優愛騰”2020的三場攻堅戰:自制控成本、IP增粘性、收入轉C端

視頻三巨頭網綜

IP:增粘性

近年來,B站被普遍認為是優愛騰的勁敵,但如果究其本質,B站並不能和後三者相提並論,前者的本質是社區,而優愛騰的本質是平臺,平臺本質決定了其用戶粘性起點低,人隨劇走現象明顯。

“Netflix也是早期買版權,後來才走上自制的路,Netflix的成功是原創內容的成功,不是平臺的成功,這個角度來看,國內視頻平臺正朝著相同的方向發展。”周偉然向搜狐科技表示。

《紙牌屋》是Netflix打響的自制內容第一炮,首推在2012年,反響熱烈,但少有人知道的是,在此之前的一年,Netflix同樣經歷了會員訂閱的風波。當時Netflix將其DVD租賃業務更名為Qwikster,並將Qwikster和流媒體業務拆分為兩個不同的訂閱包分開收費。此舉遭到用戶強烈反對,不少人認為這是一種變相收費,據悉Netflix最終流失了約80萬用戶。

所幸Netflix創始人Reed Hastings當機立斷地完全放棄了這項計劃,並將精力全部投入進自制內容及海外市場,才誕生了《紙牌屋》《怪奇物語》《女子監獄》等一系列熱門自制劇。

對於會員訂閱費是唯一收入來源的Netflix來說,原創優質內容的終極目標是培養用戶對平臺的依賴,而這正是國內各大視頻平臺下一階段的主要任務。

“開發IP是可以帶來多方面利好的解決方案,一方面一個IP可以衍生出影視、遊戲等多種媒體內容,也就帶來了多種收入渠道,提高了版權的投資產出比,比如騰訊閱文集團在手的很多文學作品版權都可以作為自有IP進行開發;另一方面,知名IP本身擁有特定粉絲群體,已經有先驗經驗,開發既有IP也就比純自制更容易成功。”周偉然觀察發現,當下很多視頻網站都在探索這一方法。

今年1月,愛奇藝製作的網劇《唐人街探案》正式完結,在豆瓣上,截至目前有16.9萬人標記看過或在看,並有超過15萬人為其打出7.3的較高分數。這部網劇正是電影《唐人街探案》的衍生劇集,全劇只有12集,分為三個單元。

國內此前並非沒有過由電影劇本拍網劇、電視劇的項目先例,只不過過往案例更多是單純蹭IP,愛奇藝卻將網劇《唐探》和電影版共用一個世界觀,且用電影人物出演,像極了漫威電影系列和電視劇《神盾局特工》之間的關係,二者共享同一個時間線,後者補充了電影的故事空白並擴充故事。

而關於網劇《唐探》,業界討論最多的也是其展現出的“美劇模式”。愛奇藝CEO龔宇曾表示,對標美劇的超級網劇模式將成未來主流。愛奇藝開發的一系列諸如《河神》《無證之罪》的劇集也按照美劇模式,劇集越來越短、單集投入越來越高。

“優愛騰”2020的三場攻堅戰:自制控成本、IP增粘性、收入轉C端

網劇版《唐人街探案》

會員:轉移收入重心

單集投入增加的背後是對自制內容質量的重視,以及收入重心的轉變。

雖然視頻網站及App是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產物,但長久以來國內視頻網站的商業模式仍舊沿用傳統電視臺的模式。愛奇藝首席內容官王曉暉就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之所以對標美劇,是因為傳統電視劇匹配的是電視臺播出的廣告收益商業模式和線性播出模式,而網劇是要匹配互聯網的會員付費商業模式和點播為主的播出方式。

也就是說,視頻網站正在由to B營收為主轉向to C營收為主。這背後涉及到了用戶行為習慣的變化。普華永道去年年底發佈的一份《2020年視頻消費者之戰》報告中,對美國2016名18-59歲、家庭年收入超過40,000美元的人進行了調查,並將調查結果同2013年至2018年的類似調查進行了比對。

調查發現,用戶的視頻消費習慣正在從被動獲取轉向主動選擇。由於美國流媒體市場在2019年迎來了迪士尼、HBO和蘋果等新玩家,半數的用戶表示將嘗試訂閱新平臺,這部分用戶中的64%還表示將停止已經訂閱的視頻服務之一。

周偉然指出,針對中國市場,2020年的轉變則發生在從免費播放轉向高端付費服務,高端付費服務成為行業收入的重要驅動因素。

只是這一轉機尚處在萌芽時期,現階段國內視頻網站還處在轉變初期的尷尬錯層,即視頻形式上已經向美劇逐步看齊,但內容質量跟不上,用戶付費意願不夠高,導致商業模式主要還是以廣告收益為主。儘管愛奇藝會員付費用戶量去年搶先達到一億,領跑行業會員數量,但中國視頻網站的ARPU仍無法和Netflix相比,後者達206.4元,但中國平均僅60元左右。

要讓用戶心甘情願付更多的錢,提升內容品質是不變的根基,這也就是愛奇藝單集投入越來越高的原因,據悉,12集的《唐探》拍攝了四個月之久。

《唐探》較高的用戶評價和電影原班的製作班底有直接關係。導演陳思誠為了更好地開發《唐探》IP曾接觸多家視頻平臺,最終敲定了愛奇藝,並以監製的身份參與網劇版的製作。

再回想年初的《囧媽》事件,周偉然認為影視製作公司應當從中變得警覺,到了需要拓寬發行渠道的時候了,“《囧媽》不會是個例,而是新商業模式的開端。過去影視公司影院播放抱有執念,但希望這次能幫他們打開這個門,讓他們願意和視頻網站合作製作電影,逐漸地,像Netflix一樣獨供在線播放的電影就會成為新的商業模式。”

結合當下的分賬模式,“視頻網站和影視公司完全能夠各取所需,視頻網站參與到製作過程也能承擔一部分成本。”周偉然說道。

網絡電影並非新業態,自2016年開始各視頻網站就開始競相入局,但是用戶過往對“網大”的評價普遍較低,內容質量不高且題材類型不豐富。含《囧媽》在內,今年1月共有10部網絡電影在豆瓣開分,其中僅《辛棄疾1162》一部評分達6.3,其餘均在6.0以下,而這還是網絡電影有所進步的成績。

質量不過關直接導致了用戶對網絡電影的刻板印象,進而難以培養起在線看首播電影以及付費的習慣。據骨朵數據顯示,2019年網絡電影總數量較2018年減少41.7%,數量大幅減少,這也是用戶市場反饋倒逼的結果。

如果視頻平臺向C端商業模式的轉變不可避免,那和更有製作經驗的影視公司合作,甚至和知名導演合作、選擇已有認知度的IP都是快速提升作品質量、為作品背書的捷徑。

自制全面佔據優勢、IP為降本留存一箭雙鵰、會員付費帶領全行業轉型,這些是行業共同面對的命題,但在行業共性之下,愛奇藝、騰訊視頻互相咬緊的過程中誰將穩住龍頭位置,優酷能否追趕上掉隊的進程,或許會在2020年逐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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