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商報記者 王蒙/文 受訪者供圖
“陰還是陽？”在鄭州市第六人民醫院隔離區疑似病區，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乎著這裡每一位患者及其家屬的去向，也牽動著全體醫護人員的心。
“新冠肺炎的疑似病例來到這裡，要經過嚴格的檢驗，確診的要轉入確診病區，家屬也要隔離觀察；而排除疑似的就可以出院或轉至專科治療。”鄭州市第六人民醫院感染五科的醫生張煥霞介紹道。
作為河南省新冠肺炎醫療救治定點醫院之一，隔離病區的1樓用於收治疑似病人，可以說是新冠肺炎治療的第一道關。今天，我們要走進的不光是這第一道關，更是一個多月以來的溫暖與心酸。
面對焦慮的病人，安撫情緒很重要
和確診病例不同，疑似病例接受隔離觀察和治療，需要一人一間獨立病房，一人一套專用醫療器械，病人之間不允許接觸，最大限度確保未感染病例不發生院內感染。
另外，在心理上，疑似病人的狀態和確診病人也有著很大的不同，“確診後的病人為了能夠儘快康復，往往都會積極配合治療，但是對於疑似病人來說，這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猜測，焦慮，等待。這是疑似病例及其家屬常見的狀態。
“我又沒有去過武漢，為什麼把我‘關’到這裡？”
“到底是不是新冠肺炎？結果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為排查是否感染新冠病毒，每名患者都要做至少兩次檢測，張煥霞表示，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裡，面對患者和家屬的不安，醫護人員們除了展開針對性的救治工作，還有很大部分的工作量是“說”。
不被理解時，打掉牙也得往肚子裡咽
相對於其他患者，疑似病人的心理狀態往往更不穩定，在病房內情緒失控也是時常發生的事。“突然進到封閉的環境，患者難免會有抵抗情緒，加上大家很少能知悉檢測的流程和條件，有著急焦慮也能理解，所以溝通的工作就尤其重要。”
詳細解釋、耐心溝通、妥當安撫，這是每次查房時都要重點反覆進行的工作。
“也遇到過患者不理解甚至不配合治療的時候”，張煥霞告訴河南商報記者，其間曾經有一位患者家屬質疑隔離病區的治療效果，而不願配合治療。
“隔離並不意味著要以忽視治療現有病情為代價，實際上，這既排查了感染風險，也治療了現有病情，這對患者和家屬都是一種保護。”張煥霞解釋道。
“但有時明明用盡全了力，卻還是不被理解。”說到這裡，張煥霞哽咽了，這些委屈，她從未和家人提及。
不是不怕，是不能怕
“疑似病人需要通過核酸檢測確定其是否感染。而新冠肺炎的核酸檢測以咽拭子為主，咽拭子標本來自疑似病人的上呼吸道，即咽部的分泌物。”張煥霞解釋道，採集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與患者面對面，即便是最嚴密的防護下，也需要慎之又慎。
那麼，每天要和患者近距離接觸，真的沒有害怕過嗎？
“不是不怕，是不能怕，這是職責所在。”自疫情出現以來，作為第一批進入隔離病區的醫護，張煥霞和同事們在隔離病區堅守了1個月，“我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困難，但並無一人退卻。疫情面前，大家都主動請求去往一線。”
“作為傳染病專科醫院，多年來醫院在院感方面早已積累了紮實經驗，自身做好防護，加上有醫院為我們做後盾，也就無所畏懼了。”張煥霞說。
最開心的時候，是告訴患者解除觀察
前不久，疑似病房內送來了一位60餘歲的老人，艾滋病合併腫瘤，左側胸腔大量積液，病情嚴重。憑藉著多年來的傳染病診療經驗，張煥霞和同事對老人予胸腔閉式引流術，把積液引流出來。很快，患者的胸悶狀況明顯減輕，生理上的恢復，也帶來了精神上的好轉。患者從開始的焦慮憤怒，變成了對醫護人員的連連感謝。最終經過專家會診，該名患者排除疑似。
“有時候下午報上去的採樣信息，檢測結果要在半夜才能出來”，張煥霞表示，每一次等待就像是在等待一場“漫長的審判”。
“在隔離病區，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告訴那些疑似患者，經過檢查，你們解除隔離觀察，可以出院了。”張煥霞說，“有一次，病區裡送來了一束鮮花，卻沒有留下名字，只聽代送的人說，這是一位排除疑似的出院患者送來的，這讓我們覺得之前再多的苦都值得了。”
戰友接力，“希望我們是最後一批進入隔離病區”
“你們是我們的驕傲，辛苦了。”2月24日，自1月19日收治第一位新冠肺炎患者，鄭州市第六人民醫院隔離病區迎來了首次交接班。
在第二批進入隔離病區的醫護人員中，與張煥霞同在感染五科的護士長張元蓓告訴河南商報記者，“如今第一批的同事給我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我們也更有信心帶領團隊保護好患者，保護好我們自身的安全。希望我們是最後一批進入隔離病區的醫護人員，早日戰疫成功。”
作為第一批進入隔離病區的醫護人員，張煥霞已經堅守了整整1個月，這一天，她和其他65名同事被醫院“強制”休息。
終於見到了久違的藍天，張煥霞和同事們乘車去往住處，陽光灑滿街道，心裡卻又惦念起病區的點點滴滴。
（河南商報編輯 張曙輝 施尚景 見習編輯 張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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