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小說:廣撒帖辦分家,頭回見淨身出戶是這個模樣,老江家出人才啊

小說:廣撒帖辦分家,頭回見淨身出戶是這個模樣,老江家出人才啊

卞齊代表老宅來問江望春要人,說什麼還回去,老宅就不追究了。

江望春一聽就火了,好傢伙,當自己求他們吶,姥姥。

“卞兄,你回去告訴他,我不管什麼三七二十八,四七二十一,人就是我藏了,我就是不給,怎麼地罷,要是不識相,我再送幾條消息過去,看他喜歡是不喜歡。”

啊,卞齊吃了一驚,江望春這麼光棍,就這麼承認了?

“這,這,江兄,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為了一個丫頭不值得啊,再說永安郡王馬上就要來了,誰不得和老宅打好關係,你這樣,不是自絕後路麼?”

“後路個姥姥。”

江望春幾個月來積攢的火起徹底爆發,一頓叫罵,打從自己被江嫻手下婆子打傷罵起,一路罵到了江望亭假迷三道裝逼壓自己,聽的卞齊寒毛亂炸,原來,原來還有這些故事啊。

等罵的口乾舌燥了,江望春這才舒爽了些,扭頭又對卞齊說道:“兄弟,我也不難為你,給你個辦法,送你一樁功勞,你要不要。”

卞齊一愣,叫道:“那個你先說來聽聽。”

江望春湊近了他,嘀咕半天,卞齊聽的瞪大了眼睛,苦著臉道:“江兄,這這,能行?”

江望春一瞪眼:“怎麼不行,他們不是老早就打的這主意麼,正好一併辦了,兩清,誰也別怨誰。到時候卞兄你可是第一功臣啊。”

江望春擠眉弄眼一通,卞齊恍然大悟,狠狠點頭道:“江兄,你就聽好信吧。”

“好,好,去吧去吧。”

卞齊告辭離去,江望春哼起了久違的斬顏良,我斬顏良啊,一刀又兩斷,至此恩斷又義絕啊,文丑你怕不怕?

忽然想起剛才他說,永安郡王馬上就要來了這句,連忙問方同漸,方同學搖了搖頭,自己半點也不知道。江望春擺擺手,算了,自己又不像老宅那樣靠大樹抱大腿,來不來的也無甚關係。

給力幫結算了鋪子的工錢,江望春又囑咐他們蓋宅子時,墊的高一些,至少不能比官道低了,免得萬一大雨來了毀於一旦。

老王找來的工匠拍著胸脯保證,早已考慮到了,都是設計了暗渠的,保證淹不了。江望春點頭,很是滿意。

等回了王家,把卞齊的事一說,江婉問真的能成?江望春哼道:“除非他們還想掛著咱們這個拖油瓶,否則丫鬟換分家這麼好的事,沒道理不同意。”

江婉想了想,也是。

方同漸聽了,心裡感動,直覺得這個師兄沒白認,為了自己可算拋心拋肺了。連忙拉過王熙來給姐弟倆磕頭,慌得兩人連忙去扶。

方同漸急道:“師兄,我和月兒,哦不是,是從兒,我們不是謝你救她出火坑,是,是,真心想拜一拜,不然不然..。”

方同漸說著話紅了眼圈,江望春打趣道:“大老爺們說話顛三倒四的,還抹眼淚丟不丟人,王熙你說。”

小王熙看了眼方同漸,說道:“我們是拜親人。”

一句話把江婉說哭了,抱著王熙就好一通抹眼淚:“好妹妹,以後再沒有人欺負你,咱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王熙使勁點了點頭,看向方同漸,眼神中全是笑意。江望春瞥了瞥嘴,好煽情,踢了方同漸一腳,扭身去找老王。

若老宅真的答應了,江望春打算大張旗鼓的廣而告之,那意思就是,以後老宅和自己姐弟再無關係,將來有什麼倒黴事可別找錯了人。

和王道昌一說,老王頭也是這個意思,老宅如今烈火烹油,實在是不放心,說句不好聽的話,將來要是出了事一定不小,受了連累可是冤枉。

這話雖不好聽,顯得沒有人情味,可江望春不這兒看,老宅要有人情味,自己姐弟二人也不會分家另過了,事都是人做得,你做初一,就別怪別人做十五。

卞姑爺的行動極迅速,當晚便傳來消息,大房點頭了,二房有了新抓手也沒阻攔。月兒就當沒這個人了,和姐弟倆徹底分家,還是老話,以前的舊賬一概不管,就是劃分個名份。

江望春大喜,可卞齊又說了一件事,就是當初借一萬兩的時候,江望春可是答應過作保的,這個不能消了,該作保還作保,況且人家出借的那方已經知道這事了,來回改換也不好。

江望春冷笑一聲,告訴卞齊,要作保可以,拿地契來做抵押,否則自己是不會按文書的。

得,卞齊又跑了一趟,回來說是老宅不同意,你自己說的作保,現在又反悔,那不用分家了,月兒還回來,否則衙門見。

老王幾個聽了,指著北面就罵,這還是正經人家麼,自己借錢,訛上別人作保,什麼玩意。

江望春氣火攻心,又抖出一件好事來,說江楚那病可是有根兒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發作。

江四爺一準肯定江守道避著人趕走宋姨娘接走江楚,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果然卞齊回來說老宅妥協了,作保的事不再提,就按著之前說的,劃分名份徹底分家。

不過江望春又提出一件事,便是分家後,三房四房要遷墳,另選寶地安葬,要分就分徹底。老宅那邊最終還是折騰了一通同意了。

卞齊過來一說,原是江守道不同意,還是馮氏和二房好生勸了才勉強同意的,江望春哪裡管他們如何如何的,同意就好。

兩下商量妥當,卞齊也累的跟死狗一般,江望春招待他吃了宵夜,送他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宅行動起來,再一次廣撒英雄帖,一眾鄉紳士豪差點破口大罵。可一看帖子奇了怪,怎麼分個家還這麼興師動眾的。再一想,這誰啊,這麼沒腦子,現在和老宅分家那不是盡把以後的富貴往外推麼。

嘿,這可有意思,得去看看。

老王這邊,同樣如此,把自己的親朋故舊全招了來。縣裡趙捕頭也叫了來,正好給月兒換了檔籍,以後就在沒有月兒這個人了,只有從隨棠縣逃難而來的王熙。

兩方廣招親朋,就在官道邊的新鋪子裡召開分家大會。新鋪子裡啥也沒有,還是毛牆毛地,杜二子帶著人好一通忙活,打掃擺桌子,平地放條凳,算是佈置了一番。

以如今老江家名頭,來的鄉紳官吏甚多,官道上的行人紛紛側目,這是誰家鋪子開張,不過奇怪怎麼沒掛彩,又不放炮的。可奇怪歸奇怪,看到幡子上管飽那兩個大字,覺得一定是了不得的買賣,日後說不得要來嘗一嘗。

江守道在屋裡和王里正對坐,一個埋怨老王多事,一個看不慣江老爺做派,兩人喝著茶,不鹹不淡的說著話,不是哦,就是嗯。

門口江守正和江望春迎客,只要來了人不管是哪邊的,都是一起道謝、請進,弄得來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江守正趁著沒人的工夫和江望春道:“小四,雖然分了家,可我還是你二大爺,以後有什麼事可不能忘了我。”

江望春笑道:“哪能呢,以後還要仰仗二大爺生活呢,嘿嘿,有好消息哪能藏著掖著。”

“這還差不多,話說回來,我咋以前沒發現你知道這麼多事,可惜,錯過了多少好機會啊。”

“那還不是你眼皮子太高,瞅不到我們這小低個,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江守正點點頭,頗鄭重的道了聲受教了。

兩人一通互動,來見證的一干人等都傻了,難道自己眼花,這倆好的和什麼似的,怎麼要分家?扭頭一看江守道,明白了,人家正主可是在那兒坐著呢。

快晌午十分,孫不思和孫不願來了,一見面,一個給江守正道喜,一個給江望春嘆息。

江守正連忙請孫不願進去,這孫黑手看了眼江望春,嘿嘿笑道:“小子可以啊,像你這般識時務的實在是少見。”

江望春呵呵一笑道:“豈敢豈敢,哪裡比的上孫大善人,樂善好施,人皆稱頌,小子還要和大善人多學習才是。”

孫不願自家知自家事,說大善人可不就是罵自己麼,冷哼一聲,進了鋪子。後頭孫不思哼道:“小四,你可別和他來往,老孫家的名聲都被他敗壞了。”

江望春一聽,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忽然想起來,這不是江守道常說自己和江老三的話麼。

“嘿嘿,曉得曉得,老孫前兩天給你添麻煩了,你可別介意。”

孫不思擺擺手道:“也不是啥事,就是以後別讓人去家裡看診,我老人家好清靜,而且家裡就一個小孫女在,以後有事讓她上鋪子去,不然街坊鄰居以為我老樹開花呢。”

江望春聽了哈哈大笑,這老頭有意思,說是年輕時候頗有股酸氣,可自己和他交往了一番偏覺得甚是可愛,說話也有趣,想法也開通,比一般老頭強不知道多少。怨不得和老王能處的來呢,兩人都一個德行。

將孫不思讓進去,來的人也就差不多了。江守正和江望春回了屋裡,分家大會正式開始。

“諸位。”

江守正咳嗽一聲,首先說話:“今日是我老江家分家的日子,這分的是誰呢,就是三房和四房的江望春,還有江婉姐弟倆,以後兩家各過各的,同姓兩宗,互不統屬,有別親眷,事分兩頭。”

江守正喊完,江望春哈哈一笑,站起來抱拳道:“諸位,諸位,我二大爺說的對,以後啊老江家的事就找對過,小江家的事再找這邊,可別弄錯了啊,哈哈哈。”

一干人等瞧的都稀罕,從來沒見過這麼和諧的分家,哪回不是鼻青臉腫的,老江家絕啊,出的都是人才。

還有這個江什麼春的,更不得了,一對重重眼,果然是個糊塗蛋。這卞州城那個不知道老江家要發達,抱上了永安郡王的大腿,現在分家不是犯傻麼。

人才,絕對是人才。

兩方人互致賀詞,然後就是主證人來劃分家產,也沒啥分的早就說好了的。

孫不願站了起來,笑道:“本次分家,因著之前單戶另過時就有說法,以前舊賬一蓋不管,姐弟倆淨身出戶。啊,這個王里正知道。”

王道昌點點頭道:“不錯。”

孫不願又道:“故而,家產不分,全歸老宅,孃舅可有異議?哦,沒有孃舅,那就這樣了。”

眾人一聽,紛紛搖頭,這簡直就是頂破天的人才啊,別說抱大腿了,連家產都不要,還能說什麼呢?傻的都冒泡了。

緊接著孫不思又站了起來,笑道:“舊的家產自然歸於老宅,但這分戶另過之後置辦的產業,還是姐弟倆的,就是這片鋪子還有後頭的宅基地,還有後頭那三百畝的菜地,都是姐弟倆的,老宅沒異議吧。”

江守道和江守正也點點頭道不錯。

眾人一聽,什麼?分戶另過後又置辦了產業,呦,這小子不一般啊。有的人便對江望春姐弟另眼相看了起來,看來還不算太傻,知道先藏些產業。

孫不思又道:“既然沒有異議,那從今日以後,姐弟倆所有資產不論多少都和老宅沒關係,老宅沒意見吧?”

“沒有。”

江守道擺擺手。

這兩邊都清利的很,程序都一帶而過,王道昌寫了分家文書,主證人先簽了名,眾鄉紳排著隊上前跟著簽名,不會寫字的就畫個押。

一份分家文書畫了老長,杜二子光紙就接了兩回,這下全卞州都知道兩家再無關係了。

分完家,老宅那邊的親朋都去了對過吃飯,這邊的人,就在鋪子裡吃,灶臺什麼的都沒有,只擺了好幾張大桌子,從王家下人們排著隊往過送菜送酒。

孫不思笑道:“老王,這兒是不是要馬上開張啊?”

王道昌笑道:“當然,也就三五天的事,等傢伙事都備好,就開張,諸位可得來捧場啊。”

“好好,沒問題。”

江望春和江婉跟著王道昌挨桌敬酒,眾人紛紛感嘆,這也算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了,分家和辦喜宴似的。再看姐弟倆那臉上的笑容,眾人更覺得說這倆傻氣也許不對,說不定人家就不待見那樣的呢。

話雖這麼說,可眾人還是有些眼氣,這要換成自家該多好,還分什麼家啊,虧了,虧大了。

一頓飯吃到後晌天快擦黑了才散,江望春喝的酩酊大醉,抬回老宅還在鬧著要喝酒,眾人勸不住,還是方同漸有辦法。

“師兄,把你那神功展露一下,我等也開開眼。”

“哈哈,你個機靈鬼想偷師,沒門,不過看在小妹的份上,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太極。”

說著話,跳到了院中,圍著水缸轉了兩圈,大喝一聲:“看好了。”

兩隻手沿著水缸嘩嘩譁來回一攪,猛地一拍。

哇,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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