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昨天看到一則熱搜新聞:首例新冠肺炎逝者遺體解剖報告發表。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醫學術語或許艱澀難懂,人類情感卻在此刻共通。

這則新聞底下,大家不約而同地留下了致敬:感謝大體老師及其家屬。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大體老師,是醫學生對遺體捐贈者的尊稱。

對於學醫者而言,遺體往往是第一個手術的“患者”,也是引領其探索救死扶傷真諦和生命尊嚴的老師。

此前就曾在知乎上看過一個提問:第一次見大體老師是什麼感覺?

點贊最高的這條非常打動人:“我見到的第一個大體老師,是學校的老教授。行醫了一輩子,再把遺體捐給學校,繼續教導後輩醫學生。我只能認真學習所有,在大體老師上的每一刀都要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教人一輩子的老師,還在看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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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懷著怎樣的情懷才能做得到……”

是的,我相信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真實致敬。

對於每一個人而言,要從“死者為大”、“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入土為安”等傳統觀念中超脫,志願成為人類的“大體老師”,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背後飽含勇氣、決心和高尚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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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很漂亮,想捐給需要的人。”

安安是我的一位讀者朋友。

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姑娘。跟所有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一樣,喜歡自拍,喜歡發朋友圈,喜歡講段子。很少人知道,她曾在一年前,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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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篇文章之前,我特地找她聊過。

“怎麼會萌生這種想法呢?”

“一直都想,只是不知道怎麼去報名,去年剛好上線了這個公眾號,就去登記了。”

“是想繼續發揮自我的價值嗎,或者說是尋找生命的延續?”

“發揮價值沒想那麼多,就是想找自己的延續吧……”

“家人呢,他們知道了嗎?”

“之前說了很多次,我媽一直不同意。這幾年家裡發生了很多事,可能她也想通了吧,去年跟她說去登記了,我媽不僅同意了,還讓我幫她也登記了……”

她和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

整個交談過程中,安安沒有任何煽情,也沒有什麼豪邁的語句。

她的心態很平和,就像在聊一次跟姐妹的下午茶。

她說:“我一直覺得我的眼睛比較好看,比較想捐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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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絕大部分捐贈者,都像安安一樣。

他們來自平凡的崗位,擁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在人間大鬧一場,哭過,笑過,愛過,然後在一個靜默的陽光午後,做下一個了不起的決定。

他們甚至不覺得這有多麼了不起。

只是簡單地想為自己的生命,找到一種延續的方式。

眼睛照亮他人的路。

心臟在他人身體裡跳動。

為需要者捐腎、捐肝、捐軀體。

為人類的醫學事業照亮通往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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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了兒子心跳聲。”

碰巧早段時間,還刷到過一則視頻。

一位名叫約翰的父親捐獻了去世兒子器官。

時隔一年,約翰收到一隻玩具小熊禮物,按下開關後,是兒子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每一擊都敲在淚點上。

相信短短十幾秒的視頻,許多人看了都會淚溼眼眶。尤其是當了爸媽以後。

相比於個人自願捐贈遺體,或許更難的,是當捐贈者的父母,得知這一事實後。

韓劇《浪漫的金醫生2》中,有一集特地講到了這個話題。

母親從孩子的遺物裡,發現了遺體捐贈登記卡。

對於每一個母親而言,這都不是一個容易接受的事實。

劇中的母親用了很長時間來說服自己。她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用幾近自言自語的語氣,跟醫生說:

“我女兒的特長原本就是救有困難的人,最後離去的路上,應該也想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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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遺體那天,醫生護士們莊嚴地排列在兩側,等待這位了不起的捐贈者,和她同樣了不起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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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跟孩子做最後的告別:“再見,我的女兒,謝謝你成為我的女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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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端,是等待捐贈者器官的另一位母親,她深深地鞠躬致謝,向捐贈者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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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死在這一刻完成交接。

然而母親還是崩潰了,她癱軟在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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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媽媽傷心。”這也是很多人的顧慮。

為了寫這篇文章,我特地找了幾位年輕人聊過這個話題。

他們的答覆幾乎如出一轍:“我願意捐贈,但我不敢想象,媽媽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我的讀者安安,和她的媽媽一起,登記了人體器官捐贈志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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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母親,我當然理解這個決定是多麼地沉重。

然而,換個角度想想,遺體捐贈又何嘗不是親人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對於有些人來說,是送走一個人的悲傷。而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又會成為希望,對有些人來說,這是能再一次活下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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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更多人爭取活下去的希望和意志,或許是絕大多數遺體捐贈者的共同願望吧。

曾看過一個特殊的紀錄片,片名叫《一個人的籃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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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葉沙的16歲少年,在兩年前去世。

父母同意捐贈了他的器官,用他身體的7個部位,分別救治了7個人。

葉沙生前最愛籃球,為了替他圓夢,其中5位器官受捐者,組成了一支“葉沙籃球隊”,完成了一場職業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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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沙

葉沙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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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沙

葉沙的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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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沙

葉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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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沙

葉沙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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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沙

葉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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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已逝的16歲少年

葉沙

生命通過這樣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偉大的傳承。

籃球服上的數字,正是少年離世的日期:2017年4月27日。

他走了,但他又用另一種方式,重新活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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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中的絕大多數,都註定要經歷平平無奇的一生。

不會有什麼天降大任的時刻,也無法在災難跟前力挽狂瀾。

然而再遙遠的星星,也有光芒璀璨的時刻。

遺體捐贈者們就用這樣的形式,完成了生命最後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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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給你們了,朕玩夠了。”

2019年的夏天,很多人都曾為同一句話感動落淚:“江山給你們,朕玩夠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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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出自一位年僅25歲的女生,她叫吳思。

2018年9月,吳思被確診為子宮癌,患病不久,她就主動聯繫了母校湘雅醫學院,

確認捐獻遺體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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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5日,上帝遺落在人間的天使重返天堂。

而她捐贈的眼角膜,卻讓兩個孩子重見光明。

隨後,她成為了一名“大體老師”,指引著自己的學弟學妹,繼續救死扶傷的道路。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寫在《聖經》裡的這段話,早就昭示了生命的意義。

肉體的死亡並不意味著生命的消亡。

我們還有意志長存人間,還有精神熠熠生輝,還有後來者傳承繼往。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提到這個名字時,會懷著敬意和感謝。

2015年,知名歌手姚貝娜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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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的生命在北京凋零,而遵義農村的一位老太太,卻因為她的眼角膜,得以重見光明。

姚貝娜的奉獻還不止於此。

同年4月,成都一位14歲男孩遭遇車禍後,決定捐獻自己的眼角膜。只因他和家人曾在電視上,看到過這位女明星的事蹟,並深受感動。

其後的幾年間,眼角膜捐贈者的數量逐年增加,其中不乏姚貝娜的追隨者——她為世人甘當火炬,而這光又照亮了後來者。

你我活在世上,時感微小,時感縹緲,時感蜉蝣於天地,時感人生不值得。但總有那麼一些時刻,胸間自有浩然氣,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或許,你我看來了不起的這件事,在捐贈者心中,依舊不過“微不足道”。

就像去幫助老奶奶過馬路,就像在公交車上給孕婦讓座,就像生命中無數次說過的那句“沒關係,不客氣”,就像我的讀者安安說的那樣——就覺得還挺好……

然而,這些“微不足道”的感動,是需要也值得被銘記的。

他們是光,照亮追光者。

謹以此文,致敬所有像安安一樣的志願者們,你我皆是追光者。

作者:甘北,100萬女性的孃家人,可以信賴的情感閨蜜。我寫男歡女愛,也寫世情冷暖!如果你喜歡我的文章,歡迎你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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