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吹在过堂风里的惬意

吹在过堂风里的惬意

夏天,晌午午休,热的很闷,搬了躺椅坐在客厅的窗户下,小风慢慢的拂过发丝,温润的吹过脸颊,慢慢闭上眼睛也就忘记热了,忽大忽小的风,时而震的玻璃响,时而安静的像只猫,也就在那个晌午,高温炙烤大地的夏天,那一阵一阵的过堂风吹向我时,是整个夏天最惬意的时光。

幼年时,爱睡在父亲搭的啤酒花架下,啤酒花开的繁茂,叶子葱绿的垂着,院落里,菜园的周边种满了各色菊花与刺玫瑰,一张竹床,从院门的大铁门下吹来一阵阵的过堂风,好不自在,在那花架下,经常就睡了过去,梦里有大朵的花瓣。

父亲喜欢在清晨时,坐在院子里,敲打铁器,醒来时,我站在门口,父亲在清晨的光晕里,微微的风吹过,与我说:同我山上去,带着课本,走。于是,迷迷糊糊的我,和迷迷糊糊的书本上的文字,跟着高大的父亲的身影走进山谷,谷底的风在常年累月的人与动物走成的明晃晃的大路上肆意的吹着,夹杂着露珠的清新,山花的香甜。父亲喜欢在上坡时,敲我一下,喊道:念错了错了,那个字不是那么念。于是,在好容易爬上一座山坡后,山风吹的凛冽,太阳升起来,我就彻底清醒了。走在那样的风里,干净的清澈的明媚的阳光里,父亲在前,我在后,脚步轻快,未来清明。

吹在过堂风里的惬意

少年时,爱睡在四合院的楼道里,那样热的夏天,躺在楼道里午觉,过堂风呼啦啦的从床底吹过,往往就睡过了头,姥姥摇着蒲葵扇,不记得是给我扇风,还是她自己慢慢的摇着,总喊着:起吧,迟了,瞧这一头的汗,茶晾凉了,喝点,好上课。过堂风呼啦啦的从楼道里穿过,从竹床上慢慢坐起身,风吹过,一身的汗也就晾干了。

那时候,年少,睡的迷迷糊糊醒来,喝口茶拿着书本就去上下午课,专挑花树下走,花开的好热闹,红的粉的蓝的映衬一片,蜜蜂围着花朵儿嗡嗡的叫着,校园里静谧的很,还在朦胧睡意里的我,往往会被这些蜜蜂冲撞过来,额头上起一个包,经常是扶着额头走进教室。

吹在过堂风里的惬意

教室最后一排的过堂风吹的最烈最好,老风扇咿咿呀呀的唱着歌,喝水都喝吐了,好热,汗水浸湿了衣衫,即便这样,老师们还是负责的讲课,好学生们还是坐在最前面一排,而我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吹着过堂风听课好不惬意。

实在不行,站着听,再累了,索性将凉鞋里的胖脚丫踩在凳子上背书。当然,这样的教学楼在钢筋混凝土的今天的城市里,是没有的,寸土寸金的土地,教学楼里永远拉着重帘,学生娇贵怕晒,过堂风的滋味他们享受不到。都是封闭的设计,不似我们那时间,单层的教学楼,两面都透气,窗户大开,没有窗帘,偏偏也晒不到,日子一天比一天惬意,热的也快活,实在不行,坐在后排捣乱,老师会停下课来,给我们讲历史故事,直到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才算罢了。

在大些,经常搬着笔记本电脑,在夏天的夜晚,找那样一个有过堂风的地方,不幸的是,整晚上都有蚊子搅扰,一边敲字爬格子,一边拍蚊子,倒也是有趣,过堂风缓缓地吹着,困意袭来,最后也就回去睡了。

那天,归家,山峦葱绿,莫名的觉得自己渺小了,从前年幼时,觉得虽然山很高大,但是都不及那明晃晃的内心大,而现在,心无归处,常常伴着夜晚莫名醒来或睡不好,再回去,却觉得那连绵的山脉里,蕴藏着力量,穿梭在山谷的过堂风里总是带着一股年幼清晨的味道。

吹在过堂风里的惬意

我在院子里也摆了一张小床,年幼的那张竹床早已不见,捧着一本书,看着看着竟睡了过去,在醒来,漫天星斗,那一刻,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变,过堂风从院门的缝隙里吹过我的小床,溜过院子,又悄悄的去了远方。

没有人在床头给我扇扇子了,也没有人来过,因为身上没有一床被子,甚至没有一口茶水喝,除了过堂风还是老旧的样子,源源不断的吹着我,温柔的或者猛烈的,在夏夜里,助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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