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0 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这部大尺度韩国电影确定不是在黑我们?

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鲁荣渔2682号惨案”。2010年12月一艘载着33人的山东渔船出海捕鱼,回来时船上只剩下11名船员。经过两年调查,11人被判杀害22名同伴。

此案一出举国震惊,大家纷纷将其称为“中国现实版《大逃杀》”,还有导演想要将其搬上银幕。

无独有偶,韩国有一部类似的片子,同样是真实事件改编,讲的也是人性异变而引起的海上大屠杀,而且和咱们中国有关——《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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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故事发生在1998年,金融危机持续肆虐韩国,沿海城镇的渔业受到冲击,而一直靠捕鱼为生的船员们的生活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艰难。《海雾》的主角就是一艘渔船上的几名船员,他们分别是——爱船如命的船长姜大叔(金允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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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怕事为逃避债务常年躲在船中的轮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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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五大三粗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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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船上的老幺,年纪最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的青年东植(朴有天饰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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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开场,展现的就是一群人一块出海捕鱼的场景——大家各司其职卖力工作,互相开着玩笑,围着灯泡取暖,就像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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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当时糟糕的经济环境下,这种美好注定只是昙花一现。等下了船,他们马上就面临着来自生活的无情重击。其中又以船长的处境尤为艰难——作为船老大,在外面他要为手下的一大票船员负责,经常从鱼厂老板那里预支钱款给大家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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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无力养家”的丈夫,他回家后还要面对妻子的公然偷情以及各种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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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船长的爱船本身都因为年久失修面临报废,身边的人也劝他换个工作算了。

尽管如此,船长依旧不想放弃,因为对于他这种从小靠海吃饭的人来说船就像族谱一样重要。又或者说,船与海上生活就仿佛是他惨淡人生里唯一的精神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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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为了缓解生活的重重压力,也为了保住爱船,随后船长决定铤而走险,接一个之前他一直很嫌弃甚至说不耻的活——走私偷渡。一开始听到“偷渡”有些船员还有点犹豫,但拿到定金之后也就没人吱声了,甚至想到偷渡者里可能有小姑娘两个水手还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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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船长带着大家又一次出海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目的不是捕鱼,而是运送来自中国朝鲜族的偷渡者。随后影片便用写实的手法为我们展现了接应偷渡者的场面——当晚天降暴雨,偷渡者需要冒着风险从中国船只跳到韩国船上,过程看起来相当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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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跳船时一个女孩因为体力不支不慎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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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于偷渡这种事来说死一两个人挺正常的,估计如果掉下去的是个汉子也就那么地了,但偏偏是个正值青春的妹子。于是我们看到,船上最年轻的船员东植突然善心爆发,想都没想就不顾生命危险跳船把妹子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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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回来之后呢,他又把妹子请到暖和的轮机室,又是准备泡面又是送毛毯,反正是各种献殷勤,大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而这时我们才知道妹子名叫红梅,来到韩国是为了找哥哥。两人就这样在轮机室里培养起感情,话也是越聊越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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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轮机室之外,其他偷渡者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大家不仅要淋着雨吹着风,为了防止被发现——在其他船只经过时还要躲到又臭又腥的鱼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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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鱼舱上——因为船上的冷冻设备突然出现故障,大量有毒气体泄漏,偏偏鱼舱又非常封闭,十几个偷渡者就这样被毒死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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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堆积的尸体,船上的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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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大家从白天沉默到晚上,海上升起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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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向爱船如命的船长做了个决定——烧掉死者遗物把尸体剁碎扔进海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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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这事如果被发现了,不仅渔船不保,船上的所有人都可能被判刑进监狱。于是只听船长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抄起斧子,甲板上瞬间断肢横飞、血流如注,伴随着浓浓的海雾与燃起的火焰——那场面就仿佛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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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前被藏在轮机室里的红梅就刚好目睹了血腥残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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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时偷渡者死亡的惨剧主要来源于意外,船员们虽然都参与了分尸,但毕竟人不是他们杀的也没到罪孽深重的地步。更准确地说,这场残忍的分尸行动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它让每个人的心理都产生巨大异变,而随后事情也逐步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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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处理掉死尸之后一向胆小老实的轮机长精神有点崩溃,他同情那些死去的偷渡者们,认为自己做了件罪恶的事儿,甚至一度产生报警的念头。而船长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干掉了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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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红梅被其他船员发现,两名水手都开始觊觎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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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想着杀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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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前已经和红梅完成生命大和谐的东植则誓死要保护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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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围绕一个女人,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屠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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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前文所说,《海雾》是一部取材自真实事件的电影。它的故事原型就是2001年“10.8浙江特大偷渡案”。当时49名中国汉族偷渡者,11名朝鲜族偷渡者从浙江出发准备偷渡到韩国丽水港,途中25名中国偷渡客窒息死亡并被抛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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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比原事件,毫无疑问《海雾》的创作者进行了非常大的戏剧化、商业化改编,整个剧本还算是比较工整。

首先,影片在前半段就交代了船上各个人物的性格——船长视船如命,机轮长胆小老实,水手好色,东植天真善良,这些都为后面的剧情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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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影片将中国偷渡客全部设定为朝鲜族人。如此处理既省去了语言不通造成的障碍,也给其中爱情的萌芽提供了机会。而红梅同样是剧情的重要推动人物,作为人类最本能欲望的载体,她是船上众多男人争抢的对象,并因此进一步激化了人物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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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影片标题的“海雾”也是片中重要的视觉符号,作用同样明显。一方面,弥漫的雾气加重了电影里那种神秘危险的惊悚氛围;

另一方面,被海雾包围的船只也构成了一种极端情境的象征——层层浓雾隔绝了船员们与文明的联系,激发出他们内心最原始的兽性,面对前路迷茫的巨大恐慌,贪婪、色欲等人类心中的种种恶意肆意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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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作为18禁的电影,不得不说《海雾》在展现人的兽性的时候各种尺度还是很大的。而在我看来影片的一个问题就是,尽管它呈现了很多血腥情色的镜头,但对人性的挖掘并不够深入。

举个简单的例子,片中两位水手几乎都被塑造成了好色的符号,影片后半段他们的动机几乎完全由“性”驱动,连命都快没了还是只想女人,这种处理看起来有点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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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此之外,影片对于“偷渡”如何运作、对韩国社会带来哪些隐患几乎没有涉及,对于船员抛尸行为也没有反思,甚至有甩锅的嫌疑。比如片中有这样一个细节,说红梅在轮机室休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某个设备,结果该设备开始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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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细节看似不经意,但对整部电影来说意义重大。因为它在暗示,是来自中国的红梅不慎碰坏了制冷设备,进而导致了她的同胞的死亡。

也就是说,是你们中国人不小心把其他人弄死的。

而这与现实是并不相符的,现实中,中国偷渡客窒息包括被抛尸,韩方绝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在电影里我们看不到任何相关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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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偷渡本身就违法这点没得洗,偷渡客自己肯定也要对死亡负有责任。而实际上,自从改革开放开始就有大量的中国人偷渡韩国。所谓有利益就有市场,帮人偷渡的“蛇头”职业也因此应运而生,甚至说已经衍生出一条规模巨大的产业链,像去年咱们国内还破获了一起特大的韩国偷渡案——“蛇头”一年会组织一百余人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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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偷渡到其他发达国家的,每年数量还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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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海雾》中所展现的现象仍在发生,其中的悲剧也可能继续上演。所以比起电影里展现的人性之恶,其实我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国人偷渡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宁愿铤而走险也要远离故土远赴他乡?偷渡现象又该如何缓解?打击蛇头固然是一方面,但从更现实的角度来说,一些人之所以选择偷渡无非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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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比起限制、谴责偷渡和移民,或许更应该做的是让同胞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关于这点,我想最基本的就是,当我们的食品医疗等各方面都能让人放心,当像上周那样的事情不再出现时,相信也就没人愿意漂泊他乡去做低等公民。你们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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