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證券記者 張賀
上半年風頭無兩的醫藥股，近期頻出黑天鵝。原本賺得盆滿缽滿的重倉基金，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7月7日，華海藥業（600521）自爆“家醜”，稱在產品中檢出具有基因毒性的未知雜質。7月13日，一篇名為《華大癌變》的文章對華大基因（300676）無創產前基因檢測技術以及相關業務提出質疑。7月15日，狂犬疫苗龍頭長生生物（002680）在國家藥監局的飛行檢查中，被發現凍幹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存在記錄造假,此後公司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被證監會立案調查。
質量問題嚴重衝擊醫藥公司的股價。《金證券》記者注意到，不僅相關個股連續重挫，申萬醫藥生物指數繼6月下跌8.82%後，7月又下跌3.05%。
醫藥股頻出黑天鵝
華海藥業7月7日披露，公司對纈沙坦原料藥生產工藝優化評估過程中，發現並檢定一未知雜質為亞硝基二甲胺(NDMA），該雜質含有基因毒性。此後的7月9日至15日，公司連續三次公告稱，提供給歐洲、國內市場纈沙坦原料藥，也存在NDMA雜質。為了防範風險，對在國內外上市的纈沙坦原料藥，及以纈沙坦原料藥的製劑產品，實施主動召回。
7月13日，一篇名為《華大癌變》的文章稱，湖南長沙一位“13號染色體長臂缺失綜合徵”的患兒母親，質疑以華大基因為代表的無創產前基因檢測出錯，未能起到篩查作用，最終導致產婦生出帶有生理缺陷的嬰兒且不予理賠。華大基因當晚發佈澄清公告，表示相比傳統唐氏篩查技術而言，無創產前基因檢測具有高準確性的特點。另外，華大基因在相關無創知情同意書中明確告知了無創基因檢測的適用範圍和技術侷限性，併為每一位受檢者購買檢測醫療保險。
7月15日，國家藥監局發佈通告：通過舉報線索，組織對長生生物子公司長春長生生物科技有限責任公司進行飛行檢查，發現長春長生凍幹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存在記錄造假等行為。7月16日，長生生物發佈公告稱，此次飛行檢查所涉事批次的產品，目前尚未出廠和上市銷售，全部產品已有效控制。同時，為保證用藥安全，正對有效期內所有批次的凍幹人用狂犬病疫苗全部召回。7月23日，長生生物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被證監會立案調查。同日，公司披露公告稱，股票可能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暫停上市或終止上市。
質量問題嚴重衝擊醫藥公司的股價。《金證券》記者注意到，7月至今，華海藥業下跌19.67%，華大基因下跌17.13%，長生生物下跌47.29%。
機構投資最忌諱
“醫藥板塊和其他板塊不一樣，信任是企業發展的基石，質量問題是最有殺傷力的，也是機構投資最忌諱的。”上海某大型私募負責人對《金證券》記者說，A股投資者是非常寬容的，不是特別大的質量問題一般很快就能恢復心理創傷，唯獨醫藥股很難，畢竟人命關天。不僅心理上接受不了，產品質量也會嚴重影響醫藥股的業績。
據華海藥業披露數據，其召回產品金額超過10.6億元。2017年全年，公司營業收入50.02億元。10.6億元的召回規模，約佔其同期營業收入的20%。而沙坦類原料藥，製劑同期毛利率分別為46.87%、66.78%。
根據公告，長生生物2018年的營業收入將減少7.4億元。狂犬病疫苗是長生生物的利潤支撐。2017年，該產品毛利率為92.7%，為其貢獻了約6.5億元的毛利潤。而立案調查對公司生產經營活動受到嚴重影響。
除了直接召回損失之外，醫藥公司還涉及賠償問題，這可能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未來長生生物是否還有資質生產狂犬疫苗、是否要賠付經銷商損失、消費者損失、投資者損失前路未定。華海藥業也在公告中稱，已被客戶用於製劑產品，且不符合行業標準的，可能面臨因客戶對產品進行召回而引致的附帶責任風險。召回產生的損失，目前尚無法準確預估。
重倉者拋“原罪論”
眾所周知，醫藥股是上半年A股市場的寵兒，不僅出了多家牛股，更被多家基金連續增持或重倉。
最新披露的基金二季報前十大重倉股顯示：從持股數量的行業分佈來看，最集中的是醫藥生物行業，持股數量為161只；從持股市值的行業結構來看，食品飲料和醫藥生物是基金的前兩大重倉行業，佔持股市值比例分別為14.33%和13.85%。《金證券》記者注意到，醫藥行業持股市值環比一季度增加了3.1%，超過食品飲料業2.97%的增幅。
數據還顯示，上半年股票基金平均下跌接近12%，混合基金平均下跌近5%，但醫藥主題基金表現搶眼。從主動管理型基金表現看，富國精準醫療、中歐醫療健康C和富國新動力A位居前三名，上半年回報分別為29.52%、24.09%和23.85%。
《金證券》記者注意到，在短短5個交易日裡，富國精準醫療單位淨值從7月16日的1.4025元跌至7月23日的1.2562元，跌幅10.43%；中歐醫療健康C單位淨值從7月16日的1.5500元跌至7月23日的1.3680元，跌幅11.74%；富國新動力A單位淨值從7月16日的1.5940元跌至7月23日的1.4820元，跌幅7%。
值得注意的是，富國基金的明星基金經理於洋是上半年最大的公募贏家，他同時擔任富國精準醫療、富國新動力、富國醫療保健行業三隻產品的基金經理。但近日於洋的一條朋友圈震驚行業，他對疫苗事件表示：對事件很無語，網絡時代很少有人能獨立思考，外國疫苗也不行，要對國產疫苗多點信心，哪個行業沒有原罪。
雖然於洋很快刪除了上述朋友圈，但不少業內人士表示，“原罪論”表態讓他的業績黯然失色，也讓支持他的基民非常失望。《金證券》記者注意到，於洋管理的另一隻產品富國醫療保健單位淨值從7月16日的2.3020元跌至7月23日的2.0470元，短短5個交易日跌幅高達11.08%。從他管理的三隻醫療基金淨值走勢看，目前仍在繼續下行。
根據最新的基金二季報，陷入“問題疫苗”旋渦的另一家公司康泰生物（300601）是於洋管理的三隻基金的第一大重倉股，持倉佔比均超過9%，總計約755萬股，而7月19日以來，康泰生物已經下跌28.3%。
閱讀更多 金證券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