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7 耶魯大學美術館

當路易·康在1947年任職於耶魯大學時,學校的建築學院處於教務混亂之中。

當時,摩天大樓建築師喬治·豪是學院院長,而像康、飛利浦·約翰遜和約瑟夫·亞伯斯的現代主義建築師則為客座講師,因此在戰後的時間,耶魯大學建築系從以前類似於學院派建築轉變為先鋒派。

於是,當大學的藝術、建築、藝術史學院於1950年合併之後,他們需要一個新的教學樓,而一個現代主義建築則是不二之選,以此具象化學院從傳統派脫離的教學和風格。

路易·康的耶魯大學美術館於1953年完工,當時為合併的學院提供了靈活設置的藝術展覽、教室和辦公空間。

與此同行,這也是康的第一個重要建築委託,象徵著他個人職業生涯的一個突破,也讓他成為20世紀後半段最受矚目的建築師。

耶魯大學美術館

大學明確地設計了這個新的"美術館和設計中心"(這是它當時的名字)的功能區劃:康創造除了一個開放的閣樓空間,以此可以從教室空間輕鬆轉變為藝術展示空間,反之亦然。

康早期的平面圖反映了大學對新建築的期望:他們希望可以將服務區域中心化,將其轉變為樓梯間、衛生間和設備通風井的主要空間,這樣的設計也是為了讓核心服務區周圍的空間變得開放寬敞。

評論家們曾解釋這個設計手法,他們認為這是為了區分“服務”空間和“被服務”空間,這也是康在他日後職業生涯經常使用的對分手法。

亞歷山大·普維斯作為耶魯大學建築師的校友及教職人員,曾為美術館寫道:“這樣的平面圖清晰地區分各個空間……它包含了建築的主要功能區,以及那些從屬於主要功能空間併為其服務的重要附屬空間。”

正因如此,美術館的空間則主要作為作品展覽及演示空間,這些空間也超過設備區域,成為功能主次關係中最重要的區域。

建築中略失光彩的功能區域也並沒有被隱藏起來,而反倒被中心化,這也展示了康瞭解功能區域的所有主次關係,並將其運用激活其建築的活力。

耶魯大學美術館

中心的核心部分讓周圍的空間變得更加開闊了,這也是康如何玩轉“空間框架”這個概念。

他和他長期合作的夥伴安妮·泰格受到理查德·巴克敏斯特·富勒的啟發,富勒是泰格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習時的導師,也是康在耶魯教書時一直敬仰的對象。

當康和泰格設計出耶魯大學美術館中最具創新力的元素時,他們深受富勒代表性的幾何結構所影響,這也是他們如何設計出混凝土四面體屋頂的。

亨利·A·普菲斯特雷爾作為這個建築的結構工程師,他解釋道;“一個連續的平面元素與無底座、空心且等邊的四面體的角緊緊相接,並與較低平面上的三角形板定點相連。”

在實際建造中,四面體的三維結構系統十分有力,可以支撐開放的工作室空間,這個空間內部並沒有任何柱子阻礙視野,這樣多角形態的空間設計也幫助了在更換展品時,美術館內的展示板可以自由裝卸。

耶魯大學美術館

康雖然在意在耶魯大學美術館的結構實驗的前沿性,他同時十分注重建築內的光影效果,這也體現了他從以前開始對宗教建築的興趣。

康和普菲斯特雷爾及其建造團隊合作緊密,他們共同設計了一個可以將電氣管道包含進四面體中的系統,並讓光線從中間空心部分穿過,散佈在其餘空間內。

柔和的環境光線呼應了教堂的光影效果,這也是康從其美術館相接的十九世紀新哥特式美術館中得到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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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對三角混凝土屋頂說道;“它很美麗,同時也很實用,因為它也是個電插頭。”

建築裡面的元素既起了美學上的作用,也起到了結構上的作用,這樣的原則也貫穿了整個美術館的設計。

比如,中央的樓梯間佔據了一個空心的、未完成的混凝土圓柱體,並且它的外形也讓人聯想到具有類似功能的農業筒倉。

但樓梯間的屋頂則是個裝飾性三角混凝土板,其周圍環繞著一圈天窗,以呼應建築歷史上最神聖的遺蹟之一:聖索菲亞大教堂。

水磨石制的三角樓梯在圓柱體中,這也呼應了美術館以及樓梯間屋頂的三角形態。

康認為樓梯是“為人們所設計並讓使用者願意使用它們的”,所以他希望參觀者和學生可以與這棟建築有更多的互動,這樣的設計形態用他常用的擬人詞彙形容就是:“生活在”其適應性中,“呼吸於”其複雜的通風系統中(這也包括了混凝土四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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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所設計的屋頂和樓梯間在結構及美學上取得了巨大成功,這也讓關於耶魯大學美術館的描述重點從其立面轉移到到優雅的內部空間。

但康對美術館空間細緻的處理也延伸到了建築之外:西立面和北立面有著許多窗戶,而南立面則有著精心鋪設的無窗磚牆,這樣讓經過仔細計算的光進入到美術館內部。

為了呼應歐式建造風格,康在面向約克街的立面,也就是西立面上做了形式上的處理,並將面向旁邊威爾樓庭院的立面設計為花園立面。

他對傳統的尊敬毫無保留地被其設計在現代主義的語言之中。

耶魯大學美術館

儘管美術館的歐式玻璃幕牆在視覺上有著極好的效果,但因為其材料使用,也讓這樣的設計馬上變得不現實。

其使用的玻璃會捕捉凝結的水珠,從而破壞了康所設計的易讀的立面。

因此在2006年重新翻修時,也讓建築立面融入了先進的環境調節功能。

這個項目推翻了許多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所做的大量嘗試,以用石膏隔牆覆蓋窗戶、牆面和水磨石樓梯。

當人們就是否值得重新翻新及保護耶魯校區引起爭議時,美術館重新翻修的項目設立了一個美式現代主義建築保存的高標準,這在當時還是一個新且重要的建築保存領域。

耶魯大學美術館

即便現在的立面已經是被完美復刻了,康當時設計的內部空間依舊引領時代。

最終,這棟建築是為了使用者設計的:今日,遊客們可以在精心打造的光感下仔細欣賞畫作,而學生則從五十年代開始就在康所設計空間下開始他們的建築生涯。

普維斯作為在大學期間於四樓繪圖室花了無數時間的人,依舊認為學生在這樣的空間學習“可以看到康的糾結,也會與之產生共鳴”。

建築評論家保羅· 哥德伯格也曾在康美術館建立十年後在耶魯學習過,他也對這棟建築有著相同的評價。

哥德伯格與普維斯和許多經常在這空間中作業的學生感同身受:“它的美麗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而是在其中經過時間的流逝後,慢慢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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