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5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提示:平心而論,馬鴻逵在處理這件事上是有些“土皇帝”的霸道,卻很有些“實事求是”、關照現實的味道。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值得我們今人琢磨,包括馬福壽替馬鴻逵的辯解。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也。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1970年1月14日,馬鴻逵在洛杉磯死了,據說他死的時候,反反覆覆地說著這樣幾個字:“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但最終他還是沒能回來,客死他鄉了。

根據寧夏地方文史專家張樹林、張樹彬所著長篇傳記文學《馬鴻逵傳》記述,晚年生活在洛杉磯的馬鴻逵“可能並不富裕”,他也許將自己在主政寧夏時盤剝的財富,用於自己當年的軍隊開支了。因為,在洛杉磯期間,馬鴻逵的一個老婆可能是因為經濟問題,把馬鴻逵告上了法庭,兩人打起了離婚官司。馬鴻逵哪能受了這種氣,但與老婆對簿公堂,或多或少也能說明他在生活方面的“窘迫”。

馬鴻逵,西北軍閥“ 四馬”之一,任寧夏省主席長達十七年,集軍政大權於一身,被人稱為寧夏的“土皇帝”。抗戰時第8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17集團軍總司令,後任西北軍政副長官、西北行轅副主任。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這個“土皇帝”是有說法的,主要有這麼兩點原因:一是,馬鴻逵在寧夏長期實行所謂“合署辦公”,其總司令部和省政府主管各部門的人員,每天早上到馬的辦公室外等候召見。前者出,後者進,依次問安、彙報、請示。馬鴻逵高坐太師椅上,根據自己的好惡發號施令。他的辦公桌旁不另設椅凳,召入者只能站著回答,如同蒙童背早課。僚屬們稱這種做法為“上朝”。他遇事外出,軍政事務則由其次子馬敦靜代行。馬敦靜每於此時昂然出入省政府辦公廳,執筆亂批公文,各屬官恭敬聽命之態,一如對馬鴻逵本人。

二是,寧夏這個地方過去交通落後,生產極不發達,加上位置邊遠,一些礦產資源開發有限,馬鴻逵為了弄錢用於自己消費並養活軍隊,真正的信條就是他常說的一句話:“有兵就有權,有權就有錢。”他的一切活動無不是以“抓兵”、“抓權”、“刮錢”為目的展開的。他在寧夏辦了不少“工廠”, “工廠”辦成後他就讓自己的老婆前去管理,必要的時候自己親自出馬。總之,只要來錢的路子,他就不放過,把寧夏這個地方搞成了“自家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然而,在馬鴻逵的一生當中,卻有一件小事很值得我們在這裡說道。那就是馬鴻逵非常喜歡聽戲,不僅自己聽,還非常霸道無理地要求手下的人和自己一起聽。為用文藝來粉飾太平,從1935年開始,他開始發動群眾在銀川街頭大耍社火。社火,這種民間的群眾娛樂形式,在漢族人看來,年節耍耍當然是好事,但對信仰伊斯蘭回族群眾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馬鴻逵組織地方和軍隊大鬧社火,軍隊每個團都有一個社火隊。這些社火隊每日到馬鴻逵的公館門前給馬鴻逵表演,公館一帶成天鑼鼓喧天。公館馬路對面就是東大寺,當時正值齋月最後十天,清真寺裡的阿訇不答應了,他們認為喧鬧的社火破壞了寺裡的清靜。如此一來,就出現了在寧夏老百姓廣泛流傳的“虎爺罵馬鴻逵”的事件。

所謂的虎爺即是虎嵩山,這個人在寧夏的歷史上也是有名有姓的,曾經在湖南常德、寧夏同心及甘肅固原三營一帶辦學。1933年,馬鴻逵主政寧夏後,虎嵩山倡議在銀川開辦一所學校,此建議立即得到馬鴻逵的支持。由此,當年銀川東大寺的東邊便有了一所“寧夏省私立中阿學校”,校長由馬鴻逵親自兼任,副校長就是虎嵩山。

兩人雖然“合作”,但虎嵩山對馬鴻逵耍社火的行為一點兒也不客氣。主麻日,馬鴻逵及寧夏政界軍界的很多官員都到東大寺來做禮拜,聽虎嵩山阿訇講經。在場的除了中阿學校的全體師生及好幾百群眾外,還有一些省府官員及軍隊將士,約有上千人,院子裡也跪滿了人。虎嵩山多次用手指著馬鴻逵說,耍社火是“異教徒”的行為,要馬鴻逵對此負責。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馬鴻逵當即站起來辯白說:“我做的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有些事是我決定的,但有些事是省黨部決定的,還有些大事是報告中央才決定的,不是都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耍社火是因為過年,軍民同樂嘛!”

馬鴻逵的三叔馬福壽也站起來替馬鴻逵辯解說:“現在是民國了,不是滿清時候了。滿清時老將軍做官時,碰上廟會請城隍。眾人抬著城隍進城,老將軍要帶著文武百官跪地迎接,城隍前面的桌子上還供奉著豬頭。那時候回民的官不好當!現在雖是民國了,回民的官也有難處。馬主席是回民的官,也是漢民的官嘛!”

這段話,我們需要簡單地翻譯一下,“老將軍”即馬鴻逵的父親馬福祥,另外“跪迎”因為穆斯林反對肖像崇拜也是不允許的。馬福壽的話裡大約有著 “因時而變”或者“入鄉隨俗”這麼層意思。而馬鴻逵的話更“硬氣”,即他說出了當時的實情——他做的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在虎嵩山那裡捱了批的馬鴻逵回去後越想越氣,覺得自已一個堂堂省長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一個阿訇的當面斥責,一氣之下便帶著三兒子和幾名副官及隨從衛兵滿臉殺氣來到東大寺,要找虎嵩山“算帳”,幸好被人勸阻了下來。

當晚,虎嵩山便由東大寺搬到客店,第二天離開銀川去了三營。虎嵩山一走,“寧夏省私立中阿學校”的一些學員也隨之離開了學校,學校差點被馬鴻逵給解散。今天,銀川一些老百姓在傳說這件事時,都稱讚虎嵩山把那個胖子(馬鴻逵)罵美了,但馬鴻逵為自己的辯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平心而論,馬鴻逵在處理這件事上是有些“土皇帝”的霸道,卻很有些“實事求是”、關照現實的味道。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值得我們今人琢磨,包括馬福壽替馬鴻逵的辯解。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也。(文|路生)

馬鴻逵曾經對清真寺的阿訇說,他是中華民國的官,不是土耳其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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