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麼暈暈的?
額頭很疼,她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很模糊。
這裡不是她所熟悉的臥房,床前站著兩個女子,她看不清她們的面目。眼皮太重了,她又閉上眼,不過她們的說話聲分毫不差地落入她耳中。
“這位姑娘是……”其中一個女子道,語聲爽利,又略帶綿軟的風韻。
“你不必知道她是誰。”穿著黃衫的嬌媚女子將一袋銀兩放在對方手裡,“韋媽媽,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這二百兩就是你的。”
“好說好說,姑娘要我做什麼?”
韋媽媽見錢眼開,笑得合不攏嘴。
其實,她一瞧便知,這年輕姑娘長得這麼美,身上的衫裙質地上乘,必定出身大戶之家。相比之下,床榻那位就沒什麼姿色可言了,而且瘦巴巴的,身上沒一兩肉,男人見了都會掉頭走,根本瞧不上。
這位姑娘看著年紀還小,不是丫頭就是庶女,想必是被小姐或是姐姐賣到青樓,富貴人家的陰私事她韋媽媽見得多了。
“找個男人,給她開苞。”黃衫女子瞟一眼床榻上的女子,眼風冰冷而陰毒。
“這……若是這姑娘反抗,可如何是好?”韋媽媽有意露出為難的神色。
“她雙腿有疾不良於行,而且四肢無力,如何反抗?”黃衫女子冷冷地譏笑。
韋媽媽巴不得立即接了二百兩,應承了這樁無本萬利的美事。
黃衫女子盯著床榻上的女子,嬌美的紅唇微微一勾。
賤骨頭,兩年前二姐沒弄死你,今日我便讓你嚐嚐身為女子理該享受到的銷魂滋味。你昏迷兩年,若你乖乖地在平城當個活死人,我會大發善心,饒你一命,可是你甦醒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爾後,她轉身離去。
床榻上的女子努力撐開眼皮,朦朧中看見兩個人出去了。
我勒個去!
這是哪裡?怎麼會有女子找男人給她開苞?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想害我?姐不是你想害就能害的!
她抬起手臂,卻根本沒有力氣,動動雙腿,也是一樣,軟得不行。
她明詩約縱橫暗黑世界多年,什麼危險驚險沒經歷過?現在身子這種情況,一定是被那女子下了藥導致的。
由於藥性太猛烈,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她還是看不清楚,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女人……怎麼還是個孩子?哎,兩個月沒碰著女人了,將就將就吧。”
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在寬衣解帶。
我擦!
明詩約氣得想打爆他的頭,她可是全球頂級富豪、權貴爭奪的大美人,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多少歐美明星被她比下去了,竟然說她是個孩子?
生氣讓她清醒了些,也讓她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她狠狠地掐一把大腿,慢慢地抬手,在髮髻上摸到一支銀簪。
好吧,還算不太鈍。
接著,她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臂,直至咬得受不了才鬆開,人也更清醒了,眼前的情景瞬間清晰起來。這房間怎麼這麼古香古色?所有傢俱擺設都是古代的,那男人的頭也是古代的束髮。
瑪麗隔壁!那個什麼韋媽媽居然找了個令人作嘔的猥瑣男來“伺候”她!
猥瑣男尖嘴猴腮,身板乾瘦又矮小,脫得只剩一條貼身的綢褲,猴急地上榻。
想毀我清白?姐讓你斷了根,這輩子只能看別人銷魂、不能身體力行!
猥瑣男撲過來,明詩約利索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銀簪抵住他的咽喉。
“千萬不要動。”她聲音輕軟,卻辣麼的寒氣逼人,“稍微動一下,我就在你的脖子扎出一個血窟窿!”
“你……你……你不是不會醒嗎?”猥瑣男嚇得全身僵住。
韋媽媽不是說這個姑娘睡得跟死豬一樣,任由他擺弄嗎?她怎麼就醒了,還用利器威脅他?為了紓解需要,賠上一條命,太不划算了。
這姑娘睡著的時候像一隻小綿羊,怎麼醒來變成一隻母老虎?
雖然四肢還有點無力,但足夠用了。明詩約揪著他下床,看見一把剪刀,順手拿在手裡,冷聲喝問:“這是哪裡?”
這姑娘的眼神殺氣騰騰,他沒來由地畏懼,“天……天香樓。”
她疑惑,天香樓?怎麼那麼像古裝劇裡的酒樓、青樓名字?
猥瑣男見她呆愣,一把推開她,急速衝出房間。
明詩約追出去,以她全球數一數二的追擊速度,豈會讓煮熟的鴨子跑了?不過現在的體力限制了她的行動,追到一樓大堂才揪住他。
她完全不知道這具身軀的雙腿是廢的,只是覺得狂奔起來很難受。
大堂人來人往,充斥著鶯歌燕舞、嬌聲媚笑。在這歌舞昇平的繁華風流裡,突然出現一個嬌弱女子揪住一個衣不蔽體的男子的一幕,所有人都驚得瞠目結舌,自動自覺地閃避,讓出中間一大塊空地。
外面街道車水馬龍,日薄西山,裡面風塵女子與客人們竊竊私語,看一場精彩好戲。
猥瑣男忽然意識到自己只穿著一條綢褲,眾目睽睽,實在不雅,憋得滿面通紅。
“姑娘,你饒了我吧。”
“那就要看姐的心情了。”
笑話,惹到了她,豈能全身而退?雖然他是強什麼未遂,但也不能便宜了他。
現在,明詩約很不爽,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猥瑣男欲哭無淚,“你想怎麼樣?”
“在你胸口上寫‘我是淫賊’四個字,然後在幾條街上走一圈,姐就饒了你。”
“什麼?”他驚得大叫,使勁地搖頭。
這可是丟盡祖宗顏面的事,豈能答應這丫頭片子?
明詩約烏溜溜的瞳眸迸射出冷酷的芒色,“你還有第二個選擇,我割了你第三條腿,斷了你的慾念!”
第三條腿?
抽氣聲此起彼伏,議論聲越來越大,男男女女都在猜測,這小姑娘太牛掰太厲害太猖狂,究竟是誰家的女兒?
韋媽媽從後院出來,看見這一幕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見形勢不妙,她躲在人群裡,靜觀其變。
而二樓最裡側的一個雅間,窗扇開了一條縫兒,一個軒昂的男子站在窗前,一雙黑眸森冷如鐵,興味盎然。可惜,他的臉龐戴著銀色面具,看不見他的容貌。
他纖長的眼睫緩緩一眨,眼神冰冽。
這女娃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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