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你做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他輕輕的聲音,帶著誘惑,卻像是……帶著劇毒的紅蘋果。

“你若是乖乖的聽話,過幾天我就帶你離開這!”

“不要,我不打針!”她虛弱地吼著。“孩子,我不能打針!”

沈亦寒看著她的樣子,微微擰眉,到底是認識了十二年,終究還是不忍。

“我求你,我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她幾乎崩潰。“你要我的腿,已經拿去了!如果你要另一條,我也給你!只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她哭得悲痛欲絕。

“蘇淺,你做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他冷喝:“愣著幹嘛,給她注射!”他突然冷冷地命令。

“不要,別過來!”她嘶喊,卻被兩個胖女人,輕而易舉的就按住。

你做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小姐,你別怕,就一下,很快就不疼了!”胖女人安撫著,可是嘴角的笑容卻那麼陰森。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個監獄的氣氛都變得格外絕望。

“蘇淺,這一針下去,她不死,我就留著她!”他的話,冷漠而殘忍。

蘇淺聽著,整個人都蒙了,這不是給她治病的!所以,他到底是為了陸穎萱,所以……這是……墮胎針!!

不要!

“放開我!”她喊著,絕望的淚水從眼睛裡滾落,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冒著寒光的注射器刺進她的身體……

她徹底失了聲,看著那些藥推進去,一滴不剩……

好久,她終於絕望的嘶吼出聲

“啊——”那絕望撕裂的聲音聽得按著她的女人心顫:“沈亦寒,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會有報應的!”

“那就看,咱們誰先死吧……”他漠然轉身。“記得,按時給她打針!”

******

蘇淺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明白為什麼要按時打針,但察覺自己的寶寶好像沒事,自己的精神也突然好起來的時候,心裡竟然升起一絲希望。

所以,他是不忍心的吧!

不管他怎麼樣討厭她,他對孩子還是存了一絲慈唸的,對吧!

那他說,只要她聽話就帶她離開這,是不是也是真心的?她每天都盼望著,可是等來等去,等到的不是沈亦寒,而是陸穎萱。

她穿著好漂亮的風衣,黑色的褲子將她的腿襯托得格外修長。

她好了,可以自由行動……

不對,她本來就是健康的,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可她呢?

垂眸看看自己的腿,心裡一陣扯痛。亦寒哥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呢……

陸穎萱抱著手臂上前,上下打量她一下,然後嫌棄地扇了扇跟前的空氣。“蘇淺,你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你來這,就是為了看熱鬧的嗎?”

“是啊!”她點頭。“亦寒說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著倒胃口,我就來欣賞一下。”

心,驟然一痛,卻淡淡道:“現在看完了,滾吧!”

“誰說的,我還想看看……你肚子裡這個小野種呢!”

“你要幹什麼?”蘇淺一驚,緊張地捂住肚子。

噗嗤……

“我知道,亦寒哥哥說只要你聽話,他就會帶你出去!”她滿眼憐憫地看著她。“可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亦寒哥哥會讓你肚子裡的野種出生吧!”

蘇淺,聽著整個人都有些懵。

什麼意思?

“哦天哪~”她驚呼地捂著嘴巴。“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

她到底在說什麼?

“淺淺,你就從來都沒懷疑過她們每次給你注射的是什麼東西嗎……”

“你什麼意思?”蘇淺驚得瞪大眼睛。

“是……海.洛.因哪!”

什,什麼?!

“注射了,會成癮!過量了會死亡的毒.品~咯咯……”她咯咯地笑著。“想不到你真的那麼蠢,竟然乖乖的配合注射,你是不是每天都盼著亦寒來接你呢,啊?”

蘇淺的耳朵嗡嗡地叫著,一時間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

那些東西,是毒.品?

你做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淚水大滴、大滴的砸下來,手緊緊地捂著小腹。難怪,難怪每次注射之後她都覺得精神特別好。難怪,每次注射後,好像連寶寶都特別活躍……

原來,來他給她注射的,是毒.品……

她以為在他弄殘了她的腿之後,她對他已經徹底死心,再也不會因為他心痛,再也不會因為他難過了,可是在聽見這番話的時候,卻痛得彷彿快要死掉了……

她張著嘴巴,嘴唇動著卻發不出聲音。只有淚水不斷墜落,沈亦寒……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

“這個小野種算時間,有七個月了吧!”她自顧自地說著。“感染鼠疫都沒死也是命大,不過聽說鼠疫不遺傳的,但毒.癮呢?”

陸穎萱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她笑得越發愉悅:“淺淺,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吸.毒的你,會生出什麼樣的小怪物了,咯咯……,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份大禮要送你……”

蘇淺不知道她的大禮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就有了答案。

沈君昊出現了,就在她絕望,卻連解脫都做不到的時候,沈君昊出現了。

“……淺,淺淺啊!”沈君昊震驚著,顯然也是無法接受自己看見的事實。

聽著那顫抖的聲音,蘇淺笑著,卻流下淚水。

“淺淺,我,我來接你了!”看著坐在地上的蘇淺,他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想要抱著她安慰又好像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淺淺,別怕,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帶你離開,我這就帶你離開……”

書名:《嚴卓溫之飛過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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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府的人留在宮門口守了許久,都未見婁世昌三父子。

來往的官人眾多,與昨日不同,他們上去詢問兩句就被那些人狠狠地訓了頓。情況很是不妙。

侍衛們冷冷地盯著他們,也不理會。

蘇嬤嬤急得要上火了,這會兒求見的令牌送入皇宮,這麼久了還沒見人帶個口信。夫人犯了什麼事了,怎麼就被抓入天牢了。

上次夫人進入府中的地牢,那帶下病就嚴重了起來。

這要是……

她不敢多想,直瞅著那高高的硃紅色宮門,一雙眼緊盯著門內那高高的臺階。

霍地,一道棗紅入了眼簾。

蘇嬤嬤揉搓著手,著急地迎了上去。

厲嬤嬤笑著出來,把令牌通與那侍衛看到,才領了蘇嬤嬤走了進來,拐到牆角下,才皺著眉頭道:“現在宮內亂地很,萬貴人這會兒也被皇上冷著了。”

聞言,蘇嬤嬤噤聲,詫異地看向厲嬤嬤。

厲嬤嬤嘆了一口氣,更是瞪了蘇嬤嬤一眼,“表小姐廢屋裡那些糧柴被查到了。近三萬兩的糧柴啊,皇上幾乎認定了萬寶兒囤積糧柴。就連婁陽昨日立的功都被皇上一併推了去。”

什麼?

廢屋裡有近三萬兩的糧柴?

蘇嬤嬤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她強自鎮定,可指尖的輕顫洩露了她的緊張,她瞪大眼睛望著厲嬤嬤,一時間六神無主。

“厲嬤嬤,老太爺和老爺他們?”

厲嬤嬤搖了搖頭,道:“皇上讓他們在養心殿外跪著。這回就算太子都不敢求情了。”

皇上震怒,不由分說就讓人去了婁府抓了萬寶兒

。萬貴人就說了一句,就被請回華清宮禁閉了。

蘇嬤嬤眉頭緊緊蹙成一個川字。厲嬤嬤也不理會她,忙說了幾句就回去了。

廢屋的糧柴,定是他人蓄意陷害。那屋子都荒廢太久了,早些年一道士說那宅子風水不好,所以萬氏舉家遷移,那廢屋也不受重視,只偶爾讓人去看看,沒想到讓人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她咬了咬牙,心急如焚。

現在二小姐去了觀音廟,府中能主事的就白太姨娘了。可白太姨娘本就是丫鬟出身,能有多大能耐?

偏偏現在就連太子都不敢說話,這會兒婁城定也被罰跪了。

這,這都什麼事啊!

她心神恍惚,回來的路上險些撞上一輛馬車。

只聽著馬伕怒罵的聲音纏繞耳邊,她抬頭,掃了那馬伕一眼。

“蘇嬤嬤走路可要擔心了。”

這聲音,好耳熟。

白皙的手指掀開帷帳,一滴雨水落在那雙手上,顯得越發嬌媚。

一張秀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蘇嬤嬤愣了愣,洪娘子?

洪娘子不是送二小姐去觀音廟嗎?本想著讓她呆在觀音廟裡,久了老爺就記不得她了,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眸光一閃,蘇嬤嬤躬身行禮,“奴婢見過大姨娘。”

洪娘子緩緩勾起嘴角,淡淡地掃了眼蘇嬤嬤,“一道上來回府吧。”

隨著話落,簾子亦落下。

雨點一顆一顆砸下來,好似身上恨不得都要被鑽出一個洞才罷休似的。

蘇嬤嬤眸子一低,就上了馬車。車內軟毯輕裘,一張小木桌上放著兩旁綠豆糕點

“哼!”

“蘇嬤嬤看過去很是著急的樣子?”洪娘子說完,斟了一杯茶,兀自飲了一杯,才笑:“觀音廟雖大,對入住的人要求卻極為苛刻。二小姐要在那住上九個月,還真是受罪。好在這雲霧茶不錯。”

蘇嬤嬤臉色微微一變,發現內裡不少好東西,她才瞪眼道:“這些都是給二小姐的,你有何資格帶回來?”

好似沒聽到蘇嬤嬤的話,洪娘子垂眸,配上一口紅櫻桃,道:“何時帶我去見見夫人?”

夫人已經入了天牢了!

洪娘子笑看蘇嬤嬤緊抿雙唇的樣子,嘴角的笑漸漸擴大。

“蘇嬤嬤,你說我們府最近是不是太奇怪了。能主事的一個一個往外調離,留在府中的有誰?掛了個虛名的三品夫人?呵呵,堂堂一個婁府,怎麼淪落到這般可笑的地步。”她又端起一杯茶,聞著那香味,對蘇嬤嬤那黑沉的臉視若無睹。“若是大夫人還在,定還能幫襯著。”

蘇嬤嬤雙眼一亮。府上還有一人能做主。

方芸兒是不在,但還有婁錦。皇上不是答應了她一個要求了嗎?

君無戲言,婁錦一旦提出赦免萬寶兒,這事再大也大不過哪兒去。

想通了,自然也安靜了下來,不管洪娘子說什麼,她都一副端著架子的老嬤嬤樣子,自不願意理會她。

洪娘子眉頭微微一蹙,又笑了起來,自也安靜下來嘗幾枚黑棗。

馬車到了婁府,蘇嬤嬤迫不及待就朝內而去,直奔穿花樓而去。

到門前,流螢和幾個丫鬟守著,對上蘇嬤嬤,她們溫和道:“大小姐身子不適,現在睡下了。”

身子不適?

牙關緊咬,蘇嬤嬤能聽到牙齒間發出的咯咯作響。

“我有急事

你做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

“蘇嬤嬤,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需要休息。”流螢道。

這婁錦,何時擺起這麼大的譜來了?我就是硬闖,一會兒她醒了,自己跪著磕頭就行了。正抬手推了兩個丫鬟,不知道哪兒來的侍衛各個提著刀劍指著她。

這,蘇嬤嬤臉色刷白,對上流螢,眉角跳地厲害。

“蘇嬤嬤,你想以下犯上嗎?大小姐說了,以下犯上,就地處決!”流螢的話一落,兩個侍衛的刀高高舉起。

砰的一聲,蘇嬤嬤倒退兩步,驚魂未定地看著她急急躲過的地方,那的木桌子被砍成兩半。

好,好一個野種!

以下犯上?看來她得找個人來了。

她退了兩步,轉身朝外走去。

嘴裡卻是罵罵咧咧,以往爹爹二孃叫的親密,一遇上事,躲地比誰都快!野種就是野種,養著還不如養一條狗,人一條土狗養幾年也會搖頭擺尾,這根本就是一隻白眼狼!

穿花樓那傳來一聲咿呀聲,門兒打開,走出來一抹碧青身影。

女子長髮黝黑,光可鑑人。

白若初雪的臉上一雙黑瞳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去通知一下嬸嬸,就說七天後,我十三歲的壽辰要辦得隆重些。”

“是。”

竇氏接到消息的時候,眉毛挑地高高的。

一早,聽人道萬寶兒廢屋裡的糧柴近三萬兩,她就知道那盜匪就是與她萬寶兒一夥的。生生就是要奪了她的當家之權。

這事,她記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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