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声音,带着诱惑,却像是……带着剧毒的红苹果。
“你若是乖乖的听话,过几天我就带你离开这!”
“不要,我不打针!”她虚弱地吼着。“孩子,我不能打针!”
沈亦寒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拧眉,到底是认识了十二年,终究还是不忍。
“我求你,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她几乎崩溃。“你要我的腿,已经拿去了!如果你要另一条,我也给你!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她哭得悲痛欲绝。
“苏浅,你做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他冷喝:“愣着干嘛,给她注射!”他突然冷冷地命令。
“不要,别过来!”她嘶喊,却被两个胖女人,轻而易举的就按住。
“小姐,你别怕,就一下,很快就不疼了!”胖女人安抚着,可是嘴角的笑容却那么阴森。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监狱的气氛都变得格外绝望。
“苏浅,这一针下去,她不死,我就留着她!”他的话,冷漠而残忍。
苏浅听着,整个人都蒙了,这不是给她治病的!所以,他到底是为了陆颖萱,所以……这是……堕胎针!!
不要!
“放开我!”她喊着,绝望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冒着寒光的注射器刺进她的身体……
她彻底失了声,看着那些药推进去,一滴不剩……
好久,她终于绝望的嘶吼出声
“啊——”那绝望撕裂的声音听得按着她的女人心颤:“沈亦寒,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会有报应的!”
“那就看,咱们谁先死吧……”他漠然转身。“记得,按时给她打针!”
******
苏浅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明白为什么要按时打针,但察觉自己的宝宝好像没事,自己的精神也突然好起来的时候,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希望。
所以,他是不忍心的吧!
不管他怎么样讨厌她,他对孩子还是存了一丝慈念的,对吧!
那他说,只要她听话就带她离开这,是不是也是真心的?她每天都盼望着,可是等来等去,等到的不是沈亦寒,而是陆颖萱。
她穿着好漂亮的风衣,黑色的裤子将她的腿衬托得格外修长。
她好了,可以自由行动……
不对,她本来就是健康的,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可她呢?
垂眸看看自己的腿,心里一阵扯痛。亦寒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呢……
陆颖萱抱着手臂上前,上下打量她一下,然后嫌弃地扇了扇跟前的空气。“苏浅,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你来这,就是为了看热闹的吗?”
“是啊!”她点头。“亦寒说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着倒胃口,我就来欣赏一下。”
心,骤然一痛,却淡淡道:“现在看完了,滚吧!”
“谁说的,我还想看看……你肚子里这个小野种呢!”
“你要干什么?”苏浅一惊,紧张地捂住肚子。
噗嗤……
“我知道,亦寒哥哥说只要你听话,他就会带你出去!”她满眼怜悯地看着她。“可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亦寒哥哥会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出生吧!”
苏浅,听着整个人都有些懵。
什么意思?
“哦天哪~”她惊呼地捂着嘴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
她到底在说什么?
“浅浅,你就从来都没怀疑过她们每次给你注射的是什么东西吗……”
“你什么意思?”苏浅惊得瞪大眼睛。
“是……海.洛.因哪!”
什,什么?!
“注射了,会成瘾!过量了会死亡的毒.品~咯咯……”她咯咯地笑着。“想不到你真的那么蠢,竟然乖乖的配合注射,你是不是每天都盼着亦寒来接你呢,啊?”
苏浅的耳朵嗡嗡地叫着,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些东西,是毒.品?
泪水大滴、大滴的砸下来,手紧紧地捂着小腹。难怪,难怪每次注射之后她都觉得精神特别好。难怪,每次注射后,好像连宝宝都特别活跃……
原来,来他给她注射的,是毒.品……
她以为在他弄残了她的腿之后,她对他已经彻底死心,再也不会因为他心痛,再也不会因为他难过了,可是在听见这番话的时候,却痛得仿佛快要死掉了……
她张着嘴巴,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泪水不断坠落,沈亦寒……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
“这个小野种算时间,有七个月了吧!”她自顾自地说着。“感染鼠疫都没死也是命大,不过听说鼠疫不遗传的,但毒.瘾呢?”
陆颖萱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她笑得越发愉悦:“浅浅,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吸.毒的你,会生出什么样的小怪物了,咯咯……,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份大礼要送你……”
苏浅不知道她的大礼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就有了答案。
沈君昊出现了,就在她绝望,却连解脱都做不到的时候,沈君昊出现了。
“……浅,浅浅啊!”沈君昊震惊着,显然也是无法接受自己看见的事实。
听着那颤抖的声音,苏浅笑着,却流下泪水。
“浅浅,我,我来接你了!”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浅,他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想要抱着她安慰又好像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浅浅,别怕,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离开,我这就带你离开……”
书名:《严卓温之飞过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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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府的人留在宫门口守了许久,都未见娄世昌三父子。
来往的官人众多,与昨日不同,他们上去询问两句就被那些人狠狠地训了顿。情况很是不妙。
侍卫们冷冷地盯着他们,也不理会。
苏嬷嬷急得要上火了,这会儿求见的令牌送入皇宫,这么久了还没见人带个口信。夫人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被抓入天牢了。
上次夫人进入府中的地牢,那带下病就严重了起来。
这要是……
她不敢多想,直瞅着那高高的朱红色宫门,一双眼紧盯着门内那高高的台阶。
霍地,一道枣红入了眼帘。
苏嬷嬷揉搓着手,着急地迎了上去。
厉嬷嬷笑着出来,把令牌通与那侍卫看到,才领了苏嬷嬷走了进来,拐到墙角下,才皱着眉头道:“现在宫内乱地很,万贵人这会儿也被皇上冷着了。”
闻言,苏嬷嬷噤声,诧异地看向厉嬷嬷。
厉嬷嬷叹了一口气,更是瞪了苏嬷嬷一眼,“表小姐废屋里那些粮柴被查到了。近三万两的粮柴啊,皇上几乎认定了万宝儿囤积粮柴。就连娄阳昨日立的功都被皇上一并推了去。”
什么?
废屋里有近三万两的粮柴?
苏嬷嬷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她强自镇定,可指尖的轻颤泄露了她的紧张,她瞪大眼睛望着厉嬷嬷,一时间六神无主。
“厉嬷嬷,老太爷和老爷他们?”
厉嬷嬷摇了摇头,道:“皇上让他们在养心殿外跪着。这回就算太子都不敢求情了。”
皇上震怒,不由分说就让人去了娄府抓了万宝儿
。万贵人就说了一句,就被请回华清宫禁闭了。
苏嬷嬷眉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厉嬷嬷也不理会她,忙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废屋的粮柴,定是他人蓄意陷害。那屋子都荒废太久了,早些年一道士说那宅子风水不好,所以万氏举家迁移,那废屋也不受重视,只偶尔让人去看看,没想到让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她咬了咬牙,心急如焚。
现在二小姐去了观音庙,府中能主事的就白太姨娘了。可白太姨娘本就是丫鬟出身,能有多大能耐?
偏偏现在就连太子都不敢说话,这会儿娄城定也被罚跪了。
这,这都什么事啊!
她心神恍惚,回来的路上险些撞上一辆马车。
只听着马夫怒骂的声音缠绕耳边,她抬头,扫了那马夫一眼。
“苏嬷嬷走路可要担心了。”
这声音,好耳熟。
白皙的手指掀开帷帐,一滴雨水落在那双手上,显得越发娇媚。
一张秀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苏嬷嬷愣了愣,洪娘子?
洪娘子不是送二小姐去观音庙吗?本想着让她呆在观音庙里,久了老爷就记不得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眸光一闪,苏嬷嬷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姨娘。”
洪娘子缓缓勾起嘴角,淡淡地扫了眼苏嬷嬷,“一道上来回府吧。”
随着话落,帘子亦落下。
雨点一颗一颗砸下来,好似身上恨不得都要被钻出一个洞才罢休似的。
苏嬷嬷眸子一低,就上了马车。车内软毯轻裘,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两旁绿豆糕点
。
“哼!”
“苏嬷嬷看过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洪娘子说完,斟了一杯茶,兀自饮了一杯,才笑:“观音庙虽大,对入住的人要求却极为苛刻。二小姐要在那住上九个月,还真是受罪。好在这云雾茶不错。”
苏嬷嬷脸色微微一变,发现内里不少好东西,她才瞪眼道:“这些都是给二小姐的,你有何资格带回来?”
好似没听到苏嬷嬷的话,洪娘子垂眸,配上一口红樱桃,道:“何时带我去见见夫人?”
夫人已经入了天牢了!
洪娘子笑看苏嬷嬷紧抿双唇的样子,嘴角的笑渐渐扩大。
“苏嬷嬷,你说我们府最近是不是太奇怪了。能主事的一个一个往外调离,留在府中的有谁?挂了个虚名的三品夫人?呵呵,堂堂一个娄府,怎么沦落到这般可笑的地步。”她又端起一杯茶,闻着那香味,对苏嬷嬷那黑沉的脸视若无睹。“若是大夫人还在,定还能帮衬着。”
苏嬷嬷双眼一亮。府上还有一人能做主。
方芸儿是不在,但还有娄锦。皇上不是答应了她一个要求了吗?
君无戏言,娄锦一旦提出赦免万宝儿,这事再大也大不过哪儿去。
想通了,自然也安静了下来,不管洪娘子说什么,她都一副端着架子的老嬷嬷样子,自不愿意理会她。
洪娘子眉头微微一蹙,又笑了起来,自也安静下来尝几枚黑枣。
马车到了娄府,苏嬷嬷迫不及待就朝内而去,直奔穿花楼而去。
到门前,流萤和几个丫鬟守着,对上苏嬷嬷,她们温和道:“大小姐身子不适,现在睡下了。”
身子不适?
牙关紧咬,苏嬷嬷能听到牙齿间发出的咯咯作响。
“我有急事
。”
“苏嬷嬷,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需要休息。”流萤道。
这娄锦,何时摆起这么大的谱来了?我就是硬闯,一会儿她醒了,自己跪着磕头就行了。正抬手推了两个丫鬟,不知道哪儿来的侍卫各个提着刀剑指着她。
这,苏嬷嬷脸色刷白,对上流萤,眉角跳地厉害。
“苏嬷嬷,你想以下犯上吗?大小姐说了,以下犯上,就地处决!”流萤的话一落,两个侍卫的刀高高举起。
砰的一声,苏嬷嬷倒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急急躲过的地方,那的木桌子被砍成两半。
好,好一个野种!
以下犯上?看来她得找个人来了。
她退了两步,转身朝外走去。
嘴里却是骂骂咧咧,以往爹爹二娘叫的亲密,一遇上事,躲地比谁都快!野种就是野种,养着还不如养一条狗,人一条土狗养几年也会摇头摆尾,这根本就是一只白眼狼!
穿花楼那传来一声咿呀声,门儿打开,走出来一抹碧青身影。
女子长发黝黑,光可鉴人。
白若初雪的脸上一双黑瞳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去通知一下婶婶,就说七天后,我十三岁的寿辰要办得隆重些。”
“是。”
窦氏接到消息的时候,眉毛挑地高高的。
一早,听人道万宝儿废屋里的粮柴近三万两,她就知道那盗匪就是与她万宝儿一伙的。生生就是要夺了她的当家之权。
这事,她记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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