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3 生命之餅後,武漢還有“正經”樂隊嗎?

生命之餅後,武漢還有“正經”樂隊嗎?

生命之餅後,武漢還有“正經”樂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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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饼后,武汉还有“正经”乐队吗?

出生在90年代的我們,還沒來得及讀懂中國搖滾樂隊最輝煌的樣子,它就已經被更多的聲音,藏在了娛樂的塵囂之下,成為小眾和只屬於地下的東西。

在搖起來就活不下去的現在,百花深處還有花嗎?

都說武漢的朋克精神是打響武昌起義的第一槍,可在生命之餅,AV大久保之後,如今的武漢,還有"正經"做樂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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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排練室120塊一個小時啊,我們剛才樂器出了一點問題,耽誤了不少時間。”FillLake樂隊的貝斯手雲彤在排練中途喝水的時候感嘆著。

他們排練的這兩個小時,問題似乎一直都在爆發。“不對不對這裡進早了”“改,再改,重來重來。”

或者就像他們後來跟我講述的“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們自己才是問題的製造者,就算是在演出的前一刻,都會發生重大的編曲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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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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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演出

在貝斯手雲彤加入之前,樂隊還叫做“拆齒輪”,他是在VOX看拆齒輪演出時認識這隻樂隊的,後來隨著成員的變動,自己的加入,拆齒輪的印記已經被新的元素取代了。

於是這支意為“隻身填湖”的FillLake樂隊成為了新的土壤,讓這四個大男孩不斷的往其中注入新的東西。

武漢的湖是很多人的情感寄託,所以FillLake這個名字才更像他們心裡追尋的那一方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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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方天地卻太無奈,提起“正經”做職業樂隊時,人們還會反問一句,你是家裡有礦嗎?

“窮,太窮了,演出根本賺不到錢,都還不夠我們租排練場地的,現在誰還敢專職做樂隊,不想活了嗎,但是,誰不想專職做樂隊呢,如果真的可以靠這個活著。”

人不可能老TM永遠年輕永遠在路上啊,二十多歲的時候我們可以義無反顧的為一件事情豁出去,那,三十歲呢?四十歲呢?一個藝術家不能永遠的貧窮的活下去,更何況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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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阿宇還是一名大二的學生,鼓手阿杰從事家裡的燈具行業,另一個吉他雨桐在Prison工作,貝斯手雲彤是VOX的調音師。

就算是平時接演出也只能在VOX和Prison,想去別的場地?不行,只能在自己的店裡一邊工作一邊演出,沒辦法請假,也沒有時間。

FillLake下一次的演出依然是在VOX,8月2號給話梅鹿樂隊做嘉賓。

“我們是一支想往數學搖滾方向發展的後搖樂隊,只做呈現,聽見的人,各自定義。只是現在的武漢似乎已經沒有樂隊了,那些在武漢牛逼過的人已經離開了,而下一支樂隊卻還不知道在哪裡。”他們在這次採訪的最後,嘆著氣的說出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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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博說:“中國是一個父權主義最重的國家,“打死父親”首先應該在中國提倡。我們都要有勇於“弒父”的精神,幹掉所有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佔著茅坑不拉shi或者已經拉不出shi的“父輩”。等我們這一代成了父輩,下一輩也要把我們幹掉,這樣,一切得以進化,中國搖滾才有未來。”

現在的武漢,創造過傳奇的“父輩們”並沒有被下一輩人“打死”,他們是自己逐漸成為了沙灘,孕育了來來往往的新生命,可新生的孩子們卻還沒能成為另一個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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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味仙貝的樂隊組建者是一個93年的小姑娘,短髮,眼睛裡透著一股子讓人想多看兩眼的靈動,作為一個“不職業”“不正經”的樂隊主唱,她會很可愛的說,

“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呀,我並不希望自己職業做樂隊,把熱愛變成另一份工作,我只是希望我們樂隊呈現的作品可以更加職業化。”

這並不僅是從一到一千的創造,更是為了心中那個“一”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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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問起“武漢是否沒有樂隊了?”她說,”武漢不是沒有樂隊了,只是我們已經錯過了那一個解放思想,社會階層劇烈碰撞的浪潮了。

現在的年輕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太多了,選擇也太多了,職業做一個樂隊的成本太高,現場音樂的衰落是一種必然。但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武漢的新樂隊,好樂隊依然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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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群“苦大卻不仇深”的人,享受這個過程,想要更好的作品。

至於玩樂隊會火嗎?會名利雙收嗎?哎呀,管它呢,至少,他們玩的很開心啊。更何況,在這他們每一個成長的階段,都能唱一首,屬於自己的歌。

走上舞臺,燈光灑在樂器上,他們就像是給靈魂蓋了個夜光的戳兒,強烈的快感在那一刻噼裡啪啦的炸成了一朵蘑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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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緊張又爽,苦逼又樂意的面容,本來就是年輕時最好看的樣子了。

即便現的武漢沒有一支標杆樂隊的存在,可還有一群年輕人,在音樂中玩的如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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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有人記得武漢最早的原創民謠廠牌“藍草紅日”,那張《武漢民謠合輯-文藝氣質的朋克青年》也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懷念。

當年的華師文化街173藝術空間,讓烏托邦在武漢打破了次元壁,變成了現實。成立它的李昶、杜小軍就是那些年“死在舞臺上也值得”的人。後來隨著藍草紅日的無奈解散,他們也走進了各自的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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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會覺得這是夢想對現實的讓步,可杜小軍說:“其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詩歌化,音樂和打球、打遊戲、看電視劇是一樣的。你見過有誰說自己為了看電視需要生活讓步嗎?夢想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2015年杜小軍和李昶通過一個電話成立了

鯨落樂隊

鯨落,鯨魚死去屍體沉入海底又滋生出的東西,這是鯨目留給大海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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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浪漫的名字,十分像他們現在的樣子,沉寂後又新生。

成員們邁入了而立之年,結婚生子,有著自己本職的工作,那掛在窗前的天邊月似乎也不是非得摘回家才行。

杜小軍說:“做標杆,做第一,做一個成功人永遠是普世價值觀裡重要的衡量標準。可是金字塔的頂端又能站幾個人呢?心裡懷揣遠方併為之奮鬥本身就挺可貴的。如果不是詩和遠方,誰願意和這浮世終日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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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太多擊敗惡龍的少年成為龍,凝望深淵之後也會成為深淵本身的例子了,反倒是這種,理解了苦難是什麼卻依然愛它的品質更為美好。

更何況在他們眼中,組樂隊這麼快樂的事情,就算遇到困難大家也是很開心的就搞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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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經的"玩樂隊到底有啥用?也許就是它可以不必那麼有用,在無數個上臺時的那一刻,放掉了生活中那些必須要有用的東西。

沒有著落的喜歡,求之不得的幻光,為他們鍍了膜,在生活日復一日的機械運轉中,恰好是這些“不正經”“不職業”的東西護著他們對音樂的熱愛。

像是在說,來吧暴風雨,來吧轟炸機,反正我自橫刀向天笑,反正去留肝膽我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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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演出散場,眾人攜了各自的躁動,他們攜了眾人的喝彩,紛紛散去。第二天的早高峰,武漢又恢復了它忙碌的模樣。

但請你別忘記,這裡的夜晚,永遠都有一群"不正經"的人,正扛著樂器,朝著他們心中那一處“無用之地”

無限趨近。

文 // 梁文靜

圖 // 二二子&訪者提供

音樂//來源網易雲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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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給我一顆小心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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