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8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从郑州向西不到三百里就到了三门峡。相对于郑州来说,三门峡小而安静。到三门峡这天傍晚天刚刚下过大雨,坐在出租车里看到“崤山西路”这样的路牌还有“虢”什么的家居用品店,这样的地名和店名非常具有地方历史特色。

关于“唇亡齿寒”、“假虞灭虢”的故事广为流传,但是当地人并不觉得“虢国博物馆”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人一看。就在今天早上去虢国博物馆的路上出租车司机还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一度以为是不是我弄错了什么。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虢国博物馆

虢国,三千年前的辉煌,已经太遥远了。西周初年,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其中有两个虢国:东虢和西虢。唐代孔颖达《疏》引汉代经学家贾逵曰“虢仲封东虢,制是也。虢叔封西虢,虢公是也。”即东虢在河南荥阳,西国在陕西雍州。“唇亡齿寒”、“假虞灭虢”的故事涉及到的是东虢,东虢被同为姬姓的郑国所灭。

西周末年周幽王时期,西虢国君虢石父为幽王卿士。虢石父是个佞臣,因为助长幽王废了来自于申国的王后和太子,立幽王宠幸的褒姒为王后导致了申国联合犬戎入侵灭亡了西周。同时虢石父也利用自己的周王室卿士地位使西虢向东扩张。虢石父灭了姜姓的焦国,使西虢国入侵到了三门峡地区。而原本炎帝神农氏后裔的姜姓焦国是一直是三门峡地区的占有者。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西周分封形势

随着西周的灭亡,周王室东迁,春秋时代的到来,东迁后的西虢以黄河南岸的上阳为都,上阳古城的遗址就在三门峡。关于神秘的“虢国”的大发现源自于六十年前三门峡上村岭古墓的挖掘。

最主要的两座大墓是虢仲墓和虢季墓,年代在西周晚期,还有虢国太子墓、虢季夫人梁姬墓以及车马坑。三门峡的虢国博物馆主要展示的就是这些墓葬的出土文物。

其中“虢仲”墓出土的文物数量非常丰富,以青铜器和玉器为主。这是建在遗址上的博物馆,墓穴完好,虢仲和虢季还躺在墓穴里,虢季夫人梁姬的墓穴在车马坑边上。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虢仲铜方甗

虢仲墓出土的青铜器非常多,有的之前曾去安阳的中国文字博物馆展出过,比如虢仲尊等。很多青铜器上都有铭文,都写着“虢仲作某某,子子孙孙永宝用”等这样的字样。

感觉这位“虢仲”是个很守礼制的人,出土的鼎簋数量完全符合列鼎制度的标准,就是诸侯七鼎六簋六鬲,并没有僭越。

除了青铜器之外上村岭的大墓出土的玉器也同样种类丰富、精工极巧。有作为礼器的玉璋、作为葬器的玉覆面,此外玉制的动物、璧与综更是不计其数。

最让人惊艳的是五璜联珠玉组佩,出土于虢季夫人墓,以玛瑙珠及玉璜组成,即使时光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仍然无法掩盖玉质的温润。三千年前,它的主人将它挂在颈上时曾经怎样光彩照人?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虢国太子墓及虢季夫人墓出土的列鼎

虢仲墓出土的人龙纹玉璋应该也算得上是镇馆之宝级别的文物。玉璋作为礼器用途非常广泛:比如以赤璋作为祭祀南方朱雀的礼器,以牙璋作为军事调动的符节,以边璋作为天子巡狩的礼器……

另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就是玉制品作为葬器的应用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从虢仲墓的出土情况来看,几乎覆面、手握、足踏等等凡是能想到的都用玉,此外还要在死者身上覆盖玉璧。

西虢原来不过是西周的一个畿内封国,确实并不怎么出众。东迁之后的西虢一跃而成为大国这也是事实。今天在虢国博物馆听到一个小男孩问爸爸,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虢国”,父亲给他的解释是因为“虢国”存在感低,这肯定不是实际情况。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虢季夫人五璜联珠玉组佩

西游记(二)——三千年前的三门峡“大国”

人龙纹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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