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 第八章 老同學的生意

  這貨的毛病,就是喜歡多管閒事。

  現在估計忙著給當福爾摩斯給抓兇手呢,畢竟當時在紋身展上發生的事情邪乎得緊,一群哥們剛認識的開開心心去大保健,當時那事情發生後,紋身展子裡頭的一群兄弟都人心惶惶的,睡不著覺,特別是澡堂裡,關公在屍體上睜眼,陰森畫面,滲人,難受。

  這不,李山立刻就站起身說,“哥,這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我哭笑不得,擺了擺手說,快點滾吧,以後有事好好說,一上來就和我玩小心思,至於嗎。

  可剛走到門口,李山扭頭回來就說,“哥,還有一件事兒,一直在我心裡頭有根刺一樣,能跟你問問不?”

  我向前跑兩步,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

  他也不躲,捂著屁股跳起來,哎呦一聲大叫說;“遊哥你輕點!”我見他態度還行,就笑罵著問,“有屁快放,你丫又想套路我是不?”

  說到套路,李山這王八蛋是幹什麼的,有必要說一下。

  仙人跳,他和他女朋友小錘玩這一出賺錢,這兩人是新時代的典型男女,租一百八的單間出租屋,沒窗,牆壁上貼滿舊報紙的那種,自己也從來不做菜,就下館子,兩人有錢就花光。

  這兩人的生活理念就是一個字:混。月光族,說這青春啊,就得瀟瀟灑灑走一回,有自己的浪漫,乖乖攢錢到廠裡打工,朝九晚五,房奴車奴,都特麼是大蠢蛋!

  仙人跳,兩人那套路玩得輕車熟路。

  套路也老,好幾個手機,玩陌陌,微信搖一搖,願者上鉤,聊騷,給騙到賓館來,他說,那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能在外面搖妹子約炮的男人,能是好人嗎?

  那些約炮的群體大多都是那些壞心眼、衣冠禽獸的臭白領,一般到了賓館裡,拉下道貌岸然的黑西服領帶,就像對他美貌如花的小錘,動手動腳,以為自己撿大便宜了,自己衝進去給他宰一頓,漲漲記性,也讓以後好好對家裡的婆娘。

  講真,李山嘴巴是厲害,能把詐騙勒索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我也是頭一回見。

  來我這紋身後,他那大嘴特能說,人也豪爽簡單,相互一吹噓,我們倆算是認識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壞人,我就勸他帶著女朋友好好過日子,這些天他也有些覺悟,說自己二十五了,該有男人的擔當了,現在目標也大了,覺得轉運了,但還不務正業,想攀上張天霸那顆大樹。

  我笑罵著說,“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又在套路我,別拿你那套仙人跳的路數出來,沒用!”

  “哪能啊?套路誰也不敢套路您老啊。”

  他小聲小氣的說著,一臉龜孫的欠揍模樣,又給我講起了碰到的事情,面色有些陰沉起來。

  “說正事兒,發生那事情後在紋身展裡,有人不信邪,說那澡堂裡的關公殺人是吹牛逼的,鐵定是給淹死的,就一紫毛混混,流裡流氣的戴著鼻環那種,當場就給我炫耀了一副紋身圖,關公騎龍圖,還特麼的那還是關公睜眼圖,很囂張的說這都是封建迷信,他一點事兒都沒有,那就是單純的溺死了。”

  我知道他心裡犯嘀咕了。

  現在很多人膽子肥,偏偏就不信邪,也紋這些禁忌,有人出事了,也有人一點事都沒有,他自然有些疑心。

  我笑著說,“不出事的那些圖,很大可能是他們那些圖都虛有其表的,沒有真正請神到身上,是普通紋身師給紋的,就一個圖形,不是我們這些老手藝的刺青師傅,不知道規矩和真正紋刺手法,也沒真本事,也紋不出神韻,沒真正請到神,怎麼會有反應和禁忌。”

  李山一眨眼也聽明白了。

  就和到廟裡到求高僧求符開光一樣,你在街邊擺地攤也能買到護符,但效果能一樣嗎?鐵定不一樣。

  如果說一個非業內的人士,不懂陰陽的人隨手紋的圖就有效果,那我們這些學了這麼多年的人臉往哪兒擱?但不得不說,幹陰行的都邪乎,那些神婆、道士一樣參差不齊,有人只會裝神弄鬼騙人,也有人是真有本事兒,主要靠口碑。

  也就是因為這樣,如果真像我說的那樣,是紋身師搞的鬼兒,給紋關公睜眼圖的那人,絕對不簡單,刺青一行的高手,給圖睜眼,讓圖過一陣子再變化,太考驗入墨、刺針深度的技巧了。

  我正認真的說著,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踩著恨天高,噠噠噠的走了進來,“程遊,你小子口才不錯啊,一進來就聽到你在搞傳銷,忽悠誰呢這是?”

  剛進店裡頭的時候,我就懵了,旁邊的李山也傻眼了。

  這女人真是漂亮!

  像是大明星進屋一樣,整個紋身店都感覺亮了不少,挎著一個鱷魚皮包包,一陣香風吹過,穿著紅色高跟鞋足足有近一米八幾的個頭,模特身材,長腿黑絲襪,性感清純,我還得仰頭看她,走到街上回頭率絕對百分百。

  以前,高中的時候趙小柳就漂亮,也會打扮,但多少也帶著一些土裡土氣的味道,而現在呢,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優雅貴婦。

  我站起身,連忙迎了過去,笑著說,“趙小柳!是你不?這些年不見都漂亮得我認不出了,現在變得和個大明星一樣,這麼多年來原來還在市裡,也不聯繫聯繫我們市裡幾個老同學。”

  “別套近乎,誰願意和你們這群癟三聯繫啊?”

  趙小柳哼了一聲。

  她挎著包包沒有說話,打量完紋身店後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我聽倩倩說起你,當時還以為你現在做了多大的生意呢?原來開這破紋身店,還專門給這種二流子混混紋身?混得也忒慘了吧?”

  她說到這,還特異瞪了李山一眼。

  李山看著她一副嘴臉,頓時就不服氣了,哼哼的罵了一句,“女人再漂亮有什麼用,臭花瓶,一身名牌打扮花枝招展,還不是給人騎的,看你就不知道是什麼好貨色,原來是幹外圍的吧?伴上大款了就嘚瑟起來了?虧我騙的是男人,如果業務涉及到女人,是幹裸貸的,你這種鐵定上鉤,給你好好來一炮!”

  我連忙拉住李山。

  趙小柳鄙視的看了李山一眼,趾高氣揚的說,“小黃毛!你才是幹外圍的,全家才是幹外圍的,就算是花瓶,姐也是你玩不起的女人知道不?你知道什麼人惹不起嗎?你信不信我隨便說一聲,分分鐘就弄死你!”

  李山一下子就慫了,憋著紅臉一聲不吭。

  他多少也是個社會人,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知道血氣方剛是沒用的,他幹仙人跳也有講究,要看什麼人下手,就找沒背景的社會中層白領,什麼人惹不起他明白,比普通人更明白這些,趙小柳說的話是怕真的,現在的趙小柳這些年沒見,是真的牛逼哄哄。

  我看著兩人要幹起來了,忙說李山你這不還有事嗎,快點去忙吧。

  李山知道我在幫他,連忙附和了一聲,也不敢再大嘴巴吹牛逼了,匆匆忙忙就走出了紋身店。

  “德性!”

  趙小柳罵了一句,得意的挎著包在小板凳上坐下,陰陽怪氣的說,“我和你這人啊,一整個慫包,咱看著老同學的面子上給你個忠告,別整天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人要有交際圈,整天和這種社會垃圾打交道,你永遠擠不上上流社會。”

  她居高臨下的這一句話一說,憋得我一肚子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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