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5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從小學到大學、從少年到中年我只把柘皋中學當作我唯一的母校。柘皋中學是一所鎮辦中學,現名巢湖市柘皋中學。它早幾年被評為巢湖市實驗性、示範性高中,我在讀時它叫巢縣柘皋中學。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雖然我只是從78年8月到80年7月在這裡讀了兩年書,雖然當時的柘皋中學還處在百廢待興的困難階段,雖然當時它名氣並不大、升學率也並不高,但那兩年的學習經歷卻是我成長經歷中最重要的階段,也給了我美好而珍貴的記憶。三十年過去了,往事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歷史上,柘皋鎮曾經是安徽省四大名鎮之一。一條小河和一條長街成十字交叉。小河其實不小,從街北直達巢湖。河自北向南穿鎮而過,將鎮子分為東西兩部分。河上南北不足500米平行排列兩座橋。南邊的水泥橋叫反帝橋,連接合(肥)浦(南京)、合巢蕪公路。北面的石橋長也不過百米,叫遇難橋,據說孔子曾在此避雨、曬書。小石橋連接中心大街,從東門到西門,一條長街兩三公里。橋東叫東大街,水泥鋪路,有新華書店、東風商場、銀河軒飯店,以及軋花場、汽車站等。橋西叫西街,西街寬不足5米,全部由青石板鋪成。青石板方方正正,有的光潔如鏡、有的鑿痕歷歷。沿街多為兩三層小木樓。店鋪多為布店、煙雜店、醬菜店,還有戲院和郵局。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西街是名副其實的步行街,柘皋中學坐落就坐落在它的最西頭。校園是一個正方形的大院子,東、南、西三面磚砌圍牆,北面一條溝渠,溝外是農田、村莊。校園南面正中是學校大門,門樓上白底黑字,“巢縣柘皋中學”六個大字赫然在列,據說是魯迅先生的手跡。

離開母校以後,我們又見過各種各樣的校門,也看過偉人、名人書寫的校名,但無論是毛澤東、江澤民,還是郭沫若、蘇步青,我都感到沒有魯迅先生那幾個字更加親切自然。後來,我才知道那幾個字是美術老師在魯迅的手跡輯錄的。即使如此,一點也沒有減少我對它的美好印象。魯迅先生是一個冷峻、堅硬的男人,但他的字卻自然天成、溫情脈脈。(補:也許因為這個緣故,09年,我給“上海外國語大學閔行實驗學校”做設計、製作的時候就特意輯錄了魯迅的字體,並深受學校、區領導的讚許)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當時的校舍,不管教室、圖書室,還是食堂、禮堂,都是清一色的磚瓦平房。不知道它們是什麼年代蓋的,但其形狀卻酷似歷史課本的插圖——遵義會議舊址。一排排教室整齊排列,東西山牆上是水泥做的黑板報,教室前後有不知年代的松樹或梧桐。一個一個教室一字排開,兩個教室中間是一間辦公室,老師們按學科坐班辦公。連接教室、辦公室的是長長的走廊。每天午間或傍晚,大家喜歡坐在走廊看書聊天。我們把椅子搬到走廊上,半坐半靠,兩隻腳翹在凳子上,手捧課本,或聚精會神,或心猿意馬,無人過問。那真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光。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我們住校生住在校園東面的院子裡,院牆外一條溝渠,溝渠兩邊有楊柳樹和小菜園。陽春三月,蠶豆花開。冬天的早上,我們就把冰敲開,在小河裡洗臉、刷牙,坐在河邊看書。河上一條石板橋,走過小橋就是我們宿舍。房子是類似祠堂的四合院,一個班級合住一間大房間,二三十人群居在一起。春秋冬季還能對付,一到夏天苦不堪言。寢室沒有紗門紗窗,更沒有電風扇。同學們只有在教室裡自習到很晚,等到夜深露重、實在困得不行的時候才鑽進蚊帳,倒頭睡下。

早上起床鈴一響,班主任、體育老師就來敲門、吆喝。大家匆匆忙忙地跑到操場上跑步,開始一天的學習生活。


巢湖往事:我的母校柘皋中學



兩年的學習生活清苦、緊張。80年夏天,我有幸考上的大學,成為300多畢業生中20多個幸運者之一。離開母校已經30多年了,30年後柘皋古鎮的石板路早已不見。母校當年的青磚屋舍也早已不見了,校園東面的小河早已乾涸,那並不平整但生長著天然草坪的大操場也蓋起了高大的教學樓,雖然它還叫柘皋中學,並且成為巢湖市示範性高級中學,當年的同班同學也有人在這裡成長為高級教師……但母校對我,終究成為一種回憶。

最憶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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