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裝金鼠,大蛇

裝金鼠《夜雨秋燈續錄》

在高郵有一戶人家,全家人都虔誠地信佛。他們每天都能聽見從東面牆壁傳來的唸經誦佛的聲音,咿咿呀呀,聲音細得似蚯蚓鳴蒼蠅叫。四處搜尋,可卻什麼也沒有見到。一天晚上,他家的祖母太夫人睡下後,似乎見到一位禿頭的矮個子小孩向她拱手作揖,並說:“我是奉家主之命,請你大駕光臨寒舍。”太夫人問他是哪一家,他說:“您去了之後,就知道了。”

太夫人跟著他彎彎曲曲來到一戶世家大宅,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身旁侍立著三五位濃妝淡抹楚楚動人的年少女子.老婆婆看到太夫人,表示歡迎說:“房主人光臨寒舍,讓寒舍頓時蓬蓽生輝。”之後請太夫人在大堂首座上坐下,一眼看去,堂上的擺設都很光彩華麗。一間間洞房、華美的居室,十分曲折幽靜深邃。服侍的小丫鬟,也生得十分嬌美,但卻沒有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影。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裝金鼠,大蛇

太夫人欣喜地說:“竟然有這樣的好鄰居,近在咫尺,卻一向沒有來往,可真是我太疏忽了,還請莫怪罪!”就問起她家的門第籍貫,老婆婆自我介紹說:“我們原籍相州,姓奚,丈夫死於虎口,成了寡婦。幾個兒子出門在外,我就孤零零地帶著姑娘們在府上寄居,蒙你們護佑已有好長時間了。聽說老太太您一直虔誠信佛,特寫請帖派童兒請您來此,願意聽您的心得妙悟。”太夫人一聽說是同道中人,就端端正正盤膝而坐,為她講述《金剛經》的要義。

當講到佛主在舍衛城中落下美食時,老婆婆看了看在座的那些女子,神色大變,說道:“皈依佛教,果真能享有這種美味,比起強取暗偷來,真是大不同啊!”太夫人講經結束後,丫鬟們奉上食物,都是榛慄果口之類。太夫人吃了稍許,就聽見丫鬟們喧鬧說:“大家快點防備,老虎在門外張望!”太夫人聽後急忙拖了柺杖狂奔而逃。她突然從夢中驚醒,只見臺上燈還在亮著,一隻貓兒在東牆下悄悄地在守候著,眼盯著老鼠洞,露出垂涎欲滴的樣子。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裝金鼠,大蛇

又一個月,太夫人忽然聽見鄰居的兒女們在大聲哭泣,好像家中新死了主人一樣,側耳靜聽時,發現聲音又是從東面牆壁中傳出來的,十分嬌細。她正在莫名其妙時,又看見上次來迎接她的矮個子童兒跪在床下稟告說:“我家姥姥昨夜歸天了。她曾聽過太夫人講解如來的教義,所以今天前來報喪。”太夫人不禁嘆息,童兒也不見了身影。不久,她家拆天花板,看見一隻體形龐大的死老鼠在上面,盤膝而坐,前爪做合十狀。家中人感到驚訝不已,可太夫人心知情況,就命家僕請來工匠給死老鼠塗金上漆,供在檀木做的小佛龕中,後來再也沒有什麼怪異的事發生。


大蛇

我家鄉的城門邊,有條叫藕菱渡的溪水,滿坡翠竹,兩岸野花盛開,溪水中魚兒在碧蒲綠藻之間游來游去,景色十分幽靜清寂。鄉中有一位里長,時常拿著魚叉戳魚、叉蛙來飽口福。有一天午後,他又在淺水邊擲叉獵物,突然從水中竄出一條大蛇,白色的蛇身上有著黑色的花紋,頭大得像五石甕,頭頂上還翹起一塊紅色的肉瘤,雙眼犀利,一眨一眨的,吐出三四尺長的舌頭,鮮紅鮮紅的像天邊的彩霞。蛇身的長度無法用丈尺測量。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裝金鼠,大蛇

大蛇行走很快,像飛一樣,颯然生風,里長見狀趕緊狂奔逃走,但蛇頭很快已觸到了他背上。他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了,就連忙跪在地上朝大蛇磕頭求饒,發誓自己從此知悔改過,再也不殘害生物。大蛇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在地上盤起身子,大得可以放滿兩畝田,眼睛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里長。里長想逃,但大蛇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就抬起身子,里長無奈,只得閉目低頭聽天由命。過了好一會兒,里長突然覺得周圍靜悄悄的,毫無聲息,便略微睜開眼睛查看,眼前哪還有大蛇的蹤影。他趕緊奔逃回家,向別人訴說這怪事,身子還是在不斷顫抖。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