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3 何為樂性?

樂性應是一種自然的快樂。但凡常人很難做到一種自然的快樂。在(淮南子。本經訓》中說:“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則樂,樂斯動,動斯蹈,蹈斯蕩,蕩斯歌,歌斯舞,歌舞節則禽獸跳矣。人之性,心有憂喪則悲,悲則哀,哀斯憤,憤斯怒,怒斯動,動則手足不靜。人之性有侵犯則怒,怒則血充,血充則氣激,氣激則發怒,發怒則有所釋憾矣。”凡人有太多的憂悲不能化解,這樣會使悲心生而不是使樂心生。這也因為凡人不能把一些東西看透的原因所致。就以獲得某種東西而言,人獲得會感到快樂,但對於有道的人卻不見得如此。又在《淮南子,原道訓》中說:“吾所謂樂者,人得其得者也。夫得其得者,不以奢為榮,不以廉為悲,與陰俱閉,與陽俱開。故子夏心戰而服,得道而肥。聖人不以身役物,不以欲滑和,是故其為歡不忻忻,其為悲不懾,萬方百變,消搖而無所定,吾獨慷慨遺物,而與道同出。是故有以自得之也,喬木之下,空穴之中,足以適情;無以自得也,雖以天下為家,萬民為臣妾,不足以養生也。能至於無樂者,則無不樂;無不樂,則至極樂矣!”樂性的要點就在於與道同出,實也就是與道性相合,而非以自己的貪奢之性相合。常人多以自己的貪奢或淫樂之性相符合,這自然是與道相背違的。所以說,善於養生者所追求的快樂不應是淫樂,而是道樂,明通道樂的人自然明通養生之真諦。

其實,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快樂方式。在通常情況下,遇到快樂的人或快樂的事能讓人的心情快樂起來,遇到不快樂的人或不快樂的事能讓人的心情沮喪起來。如何把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東西在腦子裡刪除,應該在腦子裡給自己準備一個“垃圾筐”,把那些不值得存留的東西扔進“垃圾筐”裡處理掉。如何處理它? 只要把它當成不值一提的東西排出體外,就像尿液和糞便一樣沒有必要在身體中存留、而存留的都是有益於身心健康的東西。否則,我們有許多的困難和煩惱形成的“結”,會像結腸炎一樣令人難受,疲勞時它痛,吃有刺激的東西時它痛,心情不愉快時它也痛。但愉快的時候,它不會痛。

每個人都應知道,我們都有一把萬能鑰匙,能打開一切的結,它就是樂觀向上。不論那些“結”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只要用微笑這把萬能的鑰匙去開,那些結便會打開。雖然有些結你越是急於打開,卻越是不容易打開,就像比早晨起來梳理像鳥窩一樣亂 的頭髮,你越想三下五除二地把它梳理開,,它越是糾維在一起。你只有蘸著水,慢慢地、一下下地去理開它,才會把它理開。一切的結,只要找到合適的方式方法都可以解開來,那種方法就是要有種樂觀向上的精神,相信它終會被打開。但想要一直保持樂觀向上的精神很難,難在本不該微笑時,卻直要保持微笑,難在心情不愉快時要忘記不愉快使自己快樂,難在讓別人打巴掌時,依然要脫露笑容。其實,你臉露笑容,準會打面帶笑容的人呢? 再說只要你保持樂觀,一切的不快或許都會被樂觀淹沒。需要清醒的是,人的身體為何在不該出現病變的年齡卻出現病變? 主要因為人的多憂,因為人的愁。我們知道靠發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發愁與事無益,也無益於身體健康。

在近代的科學研究中表明,樂觀的情緒,對大腦皮層功能的調節,對中樞神經與植物神經系統的活動,都十分有益,而愁悶的情緒則非常不利。保持樂觀,還會遮掩自己的醜陋。如在《莊子》中記載著這樣一個故事:先秦哲學家楊子到宋國去,住在一個旅館裡。旅館的主人有兩個小妾,一個長的非常漂亮,另一個則長得相當醜陋。常人會認為漂亮的小妾一定受寵,醜陋的小妾則會受人鄙視,然而事情卻恰恰相反,醜陋的受人尊重,漂亮的受人鄙視。楊子不解地問主人這是為什麼? 主人說漂亮的那位小妾一直板著面孔對待每一位到來的客人;而醜陋的則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姿態,她總是用微笑迎接每一位客人,因此她受到別人的尊重。醜陋者找到打開不再醜陋的“鑰匙”,而漂亮者本來很有受寵的優勢,卻沒有使自己更加出色。我們不談受寵與非受寵,只是要知道如何對待他人,或者說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如果想要得到冷遇,那就板著一副面孔去對待他人,他人則會還自己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如果想得到快樂,你就要對人快樂,這樣別人就會把快樂反饋給你;對於自身而言,就要忘掉憂愁。

一個人只有忘掉憂愁才能表現出一種樂觀。前人曾說:“是以達觀君子,立性樂分,含真抱朴,心無城府,行無町畦。天下有道,則敏瞰與世相清;天下無道,則混混與世相獨。壓之泰山,不以為重:付之秋毫,不以為輕: 升之青雲,不以為榮;墜之深淵,不以為辱。震之雷霆,不以為恐;劫之白刃,不以為懼。視死生為且暮,以盈虛為消息,仰觀宇宙之廓落,俯視身世之卑憾,如一浮萍之泛大海,一梯米之寄太倉,又何足議輕重於其間哉? 故所至皆樂,所處皆適,出於天為民,人於道為鄰。”在《莊子。繕性》中說:“古之所謂得志者,非軒冕之謂也,謂其無以益其樂而已矣。今之所謂得志者,軒冕之謂也。軒冕在身,非性命也,物之儻來,寄者也。寄之,其來不可圉,其去不可止。故不為軒冕肆志,不為窮約趨俗,其樂彼與此同,故無憂而已矣。今寄去則不樂。由是觀之,雖樂,未嘗不荒也。故日,喪已於物,失性於俗者,謂之倒置之民。”莊子認為得志的人無非高官厚祿,然而高官厚祿並非是人之性命所固有的東西,外物偶然到來,只是暫寄一下面已。寄託於身上的東西,其來也難以抗拒,其去也無法挽留。所以不為高官厚祿而快意,也不為窮困而趨炎附勢。彼此都感到同樣的快樂,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然而今天的人卻截然為非,官位或厚祿離開了就不快樂。這實際是由於時俗的影響而喪失了本性,喪失了本性自然就不會感到快樂。

樂性有時在於以不樂為樂,以樂為不樂。以樂為不樂或以不樂為樂是指不樂於常人之樂而樂於常人之不樂。老子日:“聖人與陰俱閉,與陽俱開。能至於無樂也,即無不樂也。無不樂即至樂極矣。是內樂外,不以外樂內,故有自樂也。”常人之樂是樂於外物而不樂於本性。本性之樂為安靜,為不為外物所犯。然而人之所樂者多喜受外物所犯,如有財有色,或有酒有氣。然而常人所以酒色財氣為性之所樂,皆因為其能刺激自己的精神,併為之而瘋狂,實際此樂為假樂,而不為真樂。比方有人得財而狂喜,有人得酒而狂醒,有人得色而狂淫,有人得氣而狂發,這都不是真性所得之樂。就如同一個人注人了興奮劑一樣,那並不是發自本性的樂,是藉助於外力而樂。一個人的本性能借助於外物而樂,也能借助於外物而悲。如一個人吸毒,他藉助於外物而獲得暫時的快樂,當沒有那個東西而上隱時,那就是一種悲。這就說明藉助於外物而快樂者,那不是真樂,真樂一定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真樂實際就是一種坦然。不論是什麼,都能坦然面對,那就是一種真樂。那種真樂就表現在不以物喜,也不以物悲,這實際也是真樂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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