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7 這部西方電影,展現出了東方內斂沉靜之美——漫談《大河戀》電影

這部西方電影,展現出了東方內斂沉靜之美——漫談《大河戀》電影

影片由羅伯特.德雷福執導。布拉德.皮特、湯姆.斯凱里特主演。

影片以年老的哥哥諾曼在家鄉的特律河邊釣魚的畫面輔以回憶的口吻敘述開來。他一邊穿魚餌一邊獨白:從前當我年輕時,我父親說:“諾曼,你很喜歡寫作”,我回答:“對,我喜歡”。他說有一天你長大後,你可寫我們家的故事,到時候你才會瞭解一切事情和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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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夫倫特.麥考雷一家住在美國蒙大拿州特律河邊的小鎮上,一家四口,父親是長老派牧師,除了佈道之外,非常喜歡在特律河用假繩釣法釣鱒魚。這一家有兩個小男孩,哥哥叫做諾曼,弟弟叫做保羅。兩個小男孩一生所受的家庭教育都來自宗教和釣魚。多年之後的諾曼回憶起關於家庭的故事時,總結性的說:對我的家人而言,宗教和釣魚並沒有差別。

父親經常利用下午的時光帶著兄弟倆散步,他喜歡選擇走大黑腳的小路,因為這條路沿著特律河蜿蜒,而他認為那是屬於他們的河流。在這個地方,父親褪去嚴肅的外衣,恢復了慈祥的本性,他撿起石頭向兄弟倆解說它的形成過程,教導他們學習傾聽大自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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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麥考雷作為牧師的緣由,他認為人性本是惡的。因此,在家裡的時候,他總是不放過任何機會教導兩個孩子學習上帝的指示,甚至在教授假繩釣法的時候,父親也是發明了一種能和節拍器同步的節奏來揮動魚竿。年輕的時候,諾曼覺得如果上帝能讓父親任意所為,父親肯定不會讓那些不會釣魚的人釣到魚的,因為他認為那是侮辱了魚。由此可見,麥考雷是一個嚴謹刻板的父親,即使在孩子們讀書的事情上,他也從來不會馬虎對待,常常讓孩子們反覆練習,直到合格之後才能玩耍。兄弟倆得到可以玩耍的允許後,也是拿著釣具朝河邊跑去,似乎釣魚成為他們最感興趣的遊戲。

兄弟倆站在河邊,用父親教的節拍朝河面揮動著釣竿,雖然保羅總是把魚線甩到了身後的樹上,但絲毫不影響兄弟倆對釣魚的熱情。沿著特律河,兄弟倆追逐著穿過綠茵如蓋的青草地,淌過清澈見底的河水。多年之後,諾曼還是認為蒙大拿特律河邊的風景是他見過的最奇特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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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兄弟倆也會去鎮上玩耍,他們偷爬馬車,捉弄老爺爺,年紀更小的保羅甚至還會跑到妓院樓下的空地上隨著音樂跳上一段性感的扭臀舞。男孩子最喜看打架了,看得熱血沸騰之後,也忍不住找同齡的小孩子比試比試。對練的時候,年紀最小的保羅看著哥哥捱揍了便會破壞單打獨鬥的規則捏著小小的拳頭衝向諾曼的對手。從這個時候起,保羅骨子裡的倔強就表現出來了,這一性格將會影響他的一生。八歲的時候,保羅便當著父親的面拒絕吃麥片,一向嚴格的父親理所當然的不讓步,他警告保羅:如果不吃完,就一直不準離開。結果保羅坐在餐桌前從午飯一直盯著一口沒吃的麥片直到晚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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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兄弟倆躺在陽光沐浴著的特律河邊聊天,保羅問:諾曼,你長大之後想幹什麼?諾曼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當牧師,或者當個拳擊手。回答完之後,諾曼問保羅想幹什麼?保羅一本真經地說:職業假繩釣手。諾曼告訴他沒有那個職業。保羅忍不住反問:沒有嗎?旋即他苦惱地嘆了口氣說:那就拳擊手。諾曼笑著問:不是牧師嗎?保羅扭過頭看著諾曼笑了笑卻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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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一次大戰期間,諾曼16歲了,他去了美國森林管理署工作,實際就是做伐木工人。那種艱苦和高強度的勞動讓諾曼養成了吃苦耐勞的精神。保羅年紀小,所以在鎮上的游泳池當救生員,他白天看護著前來游泳的女孩子,傍晚便去特律河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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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工作之後的一天晚上,一幫從小長大的朋友開著車來到麥考雷家。打過暗號之後,保羅和諾曼悄悄從窗戶跳出來,跟著一幫夥伴驅車出去玩。因為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在一起的時候免不了要幹一些冒險的事情,保羅提議去借弗斯老頭的小木船征服特律河的激流險灘。這個提議遭到夥伴們的反對,但是堅持己見的保羅不斷遊說,最後大夥兒還是同意了。一行人抬著從弗斯老頭那裡偷來的小木船來到河邊,大家看著飛流急駛的河水都膽怯了,保羅把目光投向諾曼,並說:好吧,就只剩下麥考雷兄弟。其實諾曼也不太願意參與這場冒險的,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於是,他還是一聲不響的脫掉外套支持著保羅。以諾曼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參與這些不計後果的行動,不過他對保羅,總有一種無條件的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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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船一入水,便迅速朝下游駛去。其餘的夥伴沿著河岸追趕著船上的兄弟倆。下水之後,諾曼發現實際情況比預先估計的還要危險,河裡到處都是露出頭的大石頭;小木船所到之處,不斷傳來船身與暗礁碰撞的聲音。諾曼的神情變得警覺起來,而保羅完全無視這些潛在的危險,他一路歡呼著用木漿艱難的控制著方向。隨著諾曼的不斷叮囑,船飛快的來到了落差近十米的瀑布前,湍急的河水撞擊著河底和峭壁的聲音震耳欲聾,只聽見諾曼驚呼一聲:抓緊,船便飛馳而下,消失在白浪滔天的水花裡。

岸上的夥伴們驚呆了,等晃過神來,都不約而同朝特律河下游奔去。眾人奔到河邊,寬敞的河面上波瀾不驚,只有潺潺的水流聲打破了大自然的寧靜,他們用眼睛焦灼的在河面上搜尋著麥克雷兄弟的身影。突然,他們看見已經被水流和礁石撞破的小木船擱淺的不遠處的岸邊,其中一個夥伴幾乎帶著哭腔叫著“麥考雷”朝傾覆的小木船跑去。這時,躲在岸旁一株樹後的保羅帶著勝利的微笑衝向夥伴,並將其一起推進了河裡,這個夥伴見保羅安然無恙後如此惡作劇便忍不住生氣了。仍處在興奮之餘的保羅繼續和朋友在水裡嬉戲起來,岸旁的夥伴們迎過來問:牧師呢?保羅嬉笑著指了指陡峭的堤岸。諾曼正坐在堤岸上苦惱的搔著腦袋。他點著頭對眾人說:我很好。只是心裡免不了產生出做錯了事情的懊惱。他望著一臉得意之色的保羅,竟莫名的替膽大妄為的弟弟顯出了擔憂和輕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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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一身狼狽的回了家,他們本想瞞著父母溜進房間。可是早已知情的父母都在客廳等待著,兄弟倆望著嚴肅的父親都表現出侷促不安的神情,父親一番嚴厲卻剋制的教訓後,他要求兩人自己掙錢賠償弗斯老頭的小船。這時,站在後面的保羅走出來說:父親,我來賠償,是我出的注意。隨後,諾曼的情緒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抑鬱,當他正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保羅依舊一臉輕鬆的走來,看著哥哥簡單的食物,他便自作主張地替一再拒絕的哥哥添上火腿、幹奶酪、沙丁魚。邊添食物邊說:我要寫一篇關於《麥考雷兄弟征服急流》的文章。看著哥哥的三明治在自己手裡被弄得一團糟,便又忍不住哂笑起來。諾曼終於忍不住了,他用力推開保羅。於是兄弟倆各不相讓的打起架來,你一拳我一腳。直到母親摟著曬乾的衣服走進來,她看見兄弟倆臉上都血跡斑斑便慌忙跑過來擋在還在扭打著的兒子們中間,此時兄弟倆正打的眼紅,母親哪能分得開,反倒是由於兄弟倆扭打的慣性把母親摜倒在地。於是,兄弟倆這才放開手相互埋怨是對方把母親打倒了。母親艱難地爬起來說道:是我自己摔倒的,才制止住這場廝打。多年之後,諾曼回憶說:我們一生只打過那次架,打架後我們也許想過誰贏了,但如果問題沒有很快得到解答,那就無法再問了。很快,兄弟倆又和好如初了,依然會在父親休息的時候,父子三人來到綿長安謐的特律河用假繩釣法釣鱒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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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釣魚的時候,諾曼不經意間第一次發現保羅違反了父親的指示,他創造了一種屬於自己的揮杆節奏。那一次,三個人都收穫不錯,父親把他釣到的紅鱒魚展示給兒子們看的時候說:我想上帝今天都照顧了我們,但是他對我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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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秋天,諾曼考入了遠離家鄉一千多公里的達馬斯大學,雖然父親的收入微薄,但他很支持諾曼繼續求學,為此,諾曼很感激父親。臨別的車站裡,全家來為諾曼送行,父親交代諾曼努力學習。而保羅在火車啟動的時候追了上來,他第一次很正式的與哥哥握了握手,戀戀不捨地揮手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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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來到大城市裡,他認為馬達斯大學對於他這個來自偏遠山區的孩子不僅僅只是一個學習的機會,他覺得之於他有更深遠更重大的意義。他在這裡見識了很多新事物,自身學習也很刻苦,閒暇的時光,他練習拳擊、教導學弟學妹們欣賞浪漫派詩歌、還去會去兄弟會與新朋友們玩撲克牌。諾曼花了六年時間呆在達馬斯,幾乎沒有回過家。而此時的保羅則因為不忍心放棄釣大魚的機會而選擇在家鄉唸完了大學,並就職於離家不遠的海倫娜報社做起了記者。因此兄弟倆也因為工作和個人追求的原因與家裡的關係越來越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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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春天,諾曼坐著火車駛進蒙大拿的山區時,他忍不住用急切的眼神搜尋著家鄉的一山一水、一花一木。看著美麗依舊的自然景觀,諾曼臉上露出了沉醉式的微笑。火車在家鄉小鎮的站臺停下來,父母早已在等候諾曼了。回到闊別已久的家,諾曼覺得這裡既熟悉又陌生,他看著鏡子裡自己已經成熟的身影,才發覺時間真的過得好快。這個時候,母親走了過來,諾曼問:媽媽,我瘦了嗎?母親看著兒子含蓄地微笑著反問:我老了嗎,諾曼?諾曼沉吟了一下,他堅定地說:不,你看起來.......。此時,母子倆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時間已經過去六年了的事實。諾曼放下行李從臥室裡下樓的時候,比印象裡變得蒼老的父親叫住諾曼,依然用以往的嚴肅且充沛的語氣說:諾曼,請你來一下。父子倆對坐在書房裡,諾曼彷彿覺得時間又回到八歲的時候,父親在這裡檢查著自己的英文寫作。父親開口道:對不起,保羅不能回來了。諾曼理解般地回答:做記者很忙。父親難得地笑了笑說:你瞭解保羅喜歡......。諾曼點了點頭說:我瞭解。於是父子倆相視一笑,接著,父親談話的對象轉向諾曼,他臉上帶著自豪的神情說:從這裡到海倫娜城的人,都知道你在達馬斯的詳情,那是一個成就。可是你打算怎麼利用這個成就呢?諾曼坐直身子,像面對考官一樣謹慎地說:呃......我考慮參加森林管理署。父親嚴肅地問:當做職業嗎?諾曼說:不,只是這個夏天。父親的神色又活躍過來,他說:就像假期一樣,好主意,身體能補助心智。然後呢?諾曼一下子表現出茫然,他說:我還不確定。父親的神色又凝重起來,他嚴肅地說:你花了六年來決定,諾曼。諾曼變得無言以對。這時,父親站起來走到窗臺邊,引導般地問:你想過拿更高的學位嗎?法律?醫學?諾曼堅決地回答:沒有。神學呢?父親很有耐心的問。諾曼最後說:我申請了教書的職位,只是......還沒有消息。父親此時又表現出高興地樣子,因為他發現諾曼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隨後他語氣輕快地問:你已經教過書了?諾曼點了點頭。他接著問:你覺得那種感覺好嗎?我是說,你打算把它當職業嗎?諾曼又變得猶豫起來,他只是感覺到喜歡,至於當終身職業卻沒想過。幸好母親在樓下叫他們下樓吃晚飯了,這才讓諾曼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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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諾曼開車去海倫娜報社看望保羅,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保羅正在主編的辦公室和同事們談論著工作的趣聞,似乎有保羅在的地方總有歡笑。諾曼倚著門靜靜地看著高談闊論著的保羅。幾年不見,保羅已經長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漢了。保羅不經意間看見諾曼站在門外,他立刻站起來把諾曼拉進辦公室語氣充滿自豪的向同事介紹道:各位,這是我當教授的哥哥。隨後,保羅把哥哥帶到自己的辦公桌旁,他順手從抽屜裡拿出一瓶酒遞給諾曼,諾曼說:太早了我喝不下。保羅一貫的咧著嘴笑了笑,他說:東區讓你軟弱了。諾曼看著保羅明顯帶著挑釁的神情,便從容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口;保羅馬上接過酒瓶也喝了一口。接著他進一步挑釁地問:在東區還釣魚嗎?諾曼回答說沒有,他便有點盛氣凌人地說:怎麼樣?要不要去大黑腳。諾曼非常高興的接受了弟弟的挑戰。兩人興致勃勃的驅車來到了特律河邊,諾曼看著河邊熟悉的風景,心情很是滿足,當它揚起釣竿、調試滑輪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曾經操作過的釣具變得生疏了,畢竟六年沒有碰過它了。保羅關切地指點著保羅每一個動作,漸漸地,諾曼臉上顯現出嫌惡的表情,保羅也察覺到了,他說:你不過是生疏了。說完,便獨自朝上游走去。諾曼看著保羅漸漸遠離的背影,重新把心思集中到手裡的釣竿上,他居然很快又找回了熟悉的節奏。在追趕保羅的蹤跡時,站在岸邊的諾曼發現保羅又發明一種更優美有效的拋竿方式,直到此刻,他才發覺,保羅在自己外出求學的六年時間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釣魚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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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多年不見得發小又聚在了一起。大家都異常高興,各自談著這幾年經歷的趣聞,也各自觀察著時間讓誰變成熟了,讓誰變胖了。聚會中途,保羅藉口有事先離開了,諾曼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問:你去哪裡?夥伴們你一言他一語的隱約道出了保羅的生活。諾曼從大家口中得知弟弟經常光顧一個叫“露露”的地方,它是一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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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教堂,是諾曼回家最後來到的地方,這個教堂留下了很多能讓諾曼回憶起少年時光的往事。可是坐在教堂裡,諾曼發現與這個地方本身比較,父親的佈道更能夠讓他感受到已經回家了。父親說:在清醒的回憶裡,當歸家的感觸被激發時,恨不得像一首歌那樣唱道:倒退、倒退、時光請倒退,使我今晚再次,回到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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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日那天,家鄉的幾個村鎮聯合舉行了一場年輕人的舞會。在舞會上,諾曼被一個活潑、長相甜美的女孩吸引住了,他問夥伴:女孩是誰?夥伴告訴他,她叫潔西保恩,住在狼溪。諾曼滿腔熱情地跑過去邀請潔西跳一支舞,可是已經玩得有點渴了的潔西請諾曼給她拿杯飲料過來,諾曼雖然感覺受到冷遇,不過他還是照辦了。端著飲料遞給潔西的時候,諾曼聽著臺上的歌聲響起來,他便一本正經地敘述他在格林威治聽過阿姆斯特朗唱過這首歌,而且表示那才是真正的爵士音樂,他鄙視像格理格特樂團的演唱。誰知這件事使得潔西突然不高興了,原因是潔西的媽媽最喜歡格理格特樂團。諾曼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兩人似乎都無話可說了,諾曼從潔西的手中拿走了玻璃杯,然後再次鼓起勇氣問:跳舞嗎?潔西輕輕地說了聲:好啊。這時,音樂聲停了下來,主持人宣佈開始放煙花了。於是,潔西在朋友的拉扯下離開了舞池。諾曼只好站在原地痴痴的看著潔西擠進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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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諾曼一直思念著這個女孩。母親用電話和一位太太商量舉行一場去印第安部落宣傳基督精神的活動的時候,諾曼不耐煩的在樓梯口等待著。母親問:諾曼,你要用電話?諾曼神情緊張地說:不,不是必須的。等到母親離開後,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焦灼的等待之後,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他渴慕已久的女孩的聲音。他有點結巴地說:潔西在嗎?我是諾曼.麥克雷。但我想你......呃,我是幫你拿飲料的那一位。沒有,我們沒有機會跳舞,他們開始放煙花了......。說了這些之後,電話那頭好像已經搞清楚他是誰了,於是,諾曼有點忐忑不安的承認:對,那就是我。旋即他解釋道:我當時只是有一點緊張,因為你很......你讓我無法形容。此時的諾曼臉上顯現出羞澀地神色。最後,他鼓起勇氣說:我想去你那裡......和你母親一起聽格理格特樂團。估計對方被諾曼的話打動了,只見諾曼高興地笑著說:是的,我想再次見到你。這次通話讓諾曼約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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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八點。諾曼牽著穿一襲藍色裙子的潔西在酒吧門口和保羅碰面了,保羅帶著他的印第安女友。四個人走進酒吧,保安看見保羅領著印第安女人進來便打算上前阻止,可是一向強硬的保羅不買賬,加之諾曼也一心想維護弟弟,這次保安讓步讓他們進去了,只是忍不住瞪著眼睛警告保羅:這時最後一次。酒吧的工作人員明顯表現出對印第安人的仇視,不過保羅和女友沒有理會這些,甚至在跳舞的時候故意跳出更奔放親暱的舞蹈,還差一點撞翻了男人們的酒桌。在潔西和保羅聊天的時候諾曼才知道保羅在這個地方已經是一個很有名氣的人了,大家都叫她愛釣魚的記者。隨著舒緩的音樂響起來,潔西始終被保羅和女友的舞姿吸引住了,諾曼輕聲說:我比不上我弟弟,但你賞光和我跳舞嗎?潔西聲音溫柔的回答: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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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日子裡,諾曼天天給潔西寫信,那些信件寫得很美,每次潔西展開信紙,思緒便隨著那些情深意切的詞句飛向了夢境般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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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裡,諾曼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他隱瞞著母親開車來到警察局,在和值班民警交談的過程中,他證實了保羅生活方面的擔憂,警察告訴諾曼:你弟弟最近惹了很多事,除了打架,還欠賭場很多錢。警察甚至隱晦的提醒諾曼:欠露露賭場的錢對健康有損害。

在拘留室裡面,諾曼見到了滿身血跡,疲憊不堪的保羅。他一聲不響地抱起躺在地上的印第安女人朝外走,載著兩人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諾曼也沒有和保羅說話,他從後視鏡偷偷觀察著保羅,發現保羅一直盯著自己在看,他猶豫著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起。於是,他用一種欲言又止的口吻說:如果你需要錢的話,保羅,或是其他的東西......我要你知道......。她住在屠宰場隔壁:保羅冷酷的打斷諾曼的話。諾曼語氣變得堅定了,他說:我能幫你。保羅繼續說:在這裡轉彎。諾曼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保羅,保羅臉上倔強的表情愈加明顯了,諾曼只好轉動方向盤轉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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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西的哥哥尼歐回來的那天,諾曼帶著一束花來到火車站,潔西領著諾曼和家人一一見了面。當火車停下來,尼歐走出車廂的時候,諾曼覺得他像一位網球冠軍。家人對尼歐的歸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一行人簇擁著尼歐回到家裡。大家圍著沙發坐著聊天,尼歐不斷的豪飲著遞過來的自釀香檳,當他站起來敬酒的時候,都不忘透過客廳的鏡子整理著自己的髮型;接著他開始訴說自己和好萊塢明星在一起玩耍的故事,大家都驚呼著向他打聽一些娛樂新聞。只有諾曼感覺格格不入。

當尼歐藉口累了的時候,潔西的母親為了讓兒子不感到回家的沉悶便建議他和諾曼去釣魚。諾曼起初對這個提議表現出拒絕,不過潔西也開始慫恿他答應著,因此諾曼只好勉強答應下來,於是他和尼歐約定星期五的六點鐘。隨後,尼歐悄悄地溜了出去,潔西便馬上催促諾曼跟著尼歐,諾曼雖然這麼幹著,但他對這樣的行為完全一頭霧水。其實,妹妹知道尼歐說的一切都是騙他們的,他不過是個酒鬼而已,可是為了他的面子,或是說她太溺愛他而沒有當面拆穿他而已。諾曼跟著尼歐來到了不受警察管束的老傑克酒吧。在酒吧裡,尼歐滿嘴謊言,居然讓曾是選美皇后的女人對他感興趣了。此時的諾曼實在感到無趣極了,他站起來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尼歐,別忘了星期五早上六點,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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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他去咖啡館找保羅。保羅正伏案工作著,諾曼看見弟弟和昨晚判若兩人,他又恢復了活潑風趣的本色。諾曼走過來說:呃......我需要你幫忙。說著他坐了下來。保羅表示著吃驚的樣子看著諾曼,諾曼微微一笑說:跟我去釣魚?保羅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很乾脆答應了。諾曼開始告訴保羅說:好極了。潔西的哥哥剛從加州來,而且,呃......我不想騙你,他是一個混蛋冠軍。保羅聽著諾曼的話變得有點不太高興了,他從來不喜歡那些不懂魚的人去釣魚。諾曼似乎猜到了保羅的情緒變化,他對保羅說:我答應潔西了。這時,保羅轉過臉看著諾曼說:你很認真嗎?諾曼思考了一下,很認真地回答:我不知道。保羅笑了笑,語氣堅定地說:那看來我們一定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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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諾曼和保羅早早來到河邊等候。當保羅等得非常不耐煩的時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尼歐帶著女人來了。一番介紹之後,仍舊酒不離手的尼歐差點睡著了,諾曼對著他輕吼一聲,尼歐這才勉強支持著身體下了車。兄弟倆自顧著邊說話邊朝河水更深處走去,當保羅回頭才發現尼歐根本沒有跟上來,他懊惱的叫了起來,諾曼只好再回頭去尋找尼歐。這天的天氣非常炎熱,獨自走得又熱又累的保羅沒有釣到魚,而諾曼返回去後也沒有找到尼歐。當兄弟倆在河邊相遇時,諾曼正躺在石頭下打盹,保羅走過去揭開諾曼的魚簍,裡面有一條鱒魚。諾曼說:我知道你有二十隻。保羅揭開自己的魚簍給諾曼看,裡面空空如也。保羅問:你找不到他嗎?已經非常洩氣的諾曼說:不管他了。保羅說:我以為我們應該幫他。諾曼毫不猶豫地反問:你怎麼去幫那混蛋?保羅像是開玩笑的說:帶他去釣魚。諾曼開始抱怨起來:他不喜歡釣魚、他不喜歡蒙大拿、也不喜歡我!這時,保羅抬頭看著蔚藍高遠的天空說:也許他會喜歡想幫他的人。諾曼能夠聽出保羅語氣的真誠,他拿開遮住臉的帽子看著保羅。保羅故意岔開了話題,兩人接著朝來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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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兄弟倆回到車旁時,看見地上丟棄著一堆空酒瓶,放眼在豔陽曝曬的原野裡望去,一堆曬得發紅的肉體便映入眼簾了。原來尼歐和帶來的女人因為貪杯,早已醉倒在豔陽之下不省人事了。等到叫醒之後,尼歐連汽車都上不去了,全身如炭燒一般的灼疼。於是兄弟倆只好分送兩人回家了。

臨分開的時候,保羅說:喂,諾曼,我回來住一晚你覺得怎麼樣?明天回來,把今天去掉。諾曼轉過頭微笑著回答:就這麼決定了。可能他以為弟弟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想重頭來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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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諾曼把尼歐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尼歐像一隻猴子一樣左閃右跳地朝門口走著,尼歐的母親和潔西打開門看著這一副情景,母親一面大聲埋怨著諾曼一面朝尼歐擁抱過來,結果當母親的身體碰上尼歐的時候,他發出更加慘痛的尖叫。母親牽著尼歐的手亦步亦趨的走進門,潔西盯著諾曼質問道:你讓他一個人待著,諾曼?諾曼解釋道:他......他帶了一個人......。潔西氣憤的扔下一句:我覺得你最好回家吧,便衝進屋子並關上了門。諾曼雖然也是滿肚子委屈,不過他不得不再去敲開潔西家的門,因為他是開著尼歐的車送他回來的。潔西板著臉看著諾曼,諾曼說:你得載我回去。潔西面無表情地取了車鑰匙向汽車走去。

當汽車行駛到一個彎道時,前方因為滑坡導致汽車無法通過,潔西回頭看見一座架在小河上的鐵路橋。她說了一句“抓緊”,便倒車朝鐵軌上衝去。鐵路和汽車的寬度差不多,前方就是一個黑漆漆的隧道,諾曼忍不住擔憂道:這不好吧,隨時會有火車,不通知你的。潔西完全不理會諾曼的話,她一言不發地朝前駛去,隧道里迴盪著諾曼緊張的聲音:他們看不到我們在這裡。其實隧道不長,話剛說完,汽車便駛出了隧道;接下來的一段路,讓諾曼更加提心吊膽了,汽車行駛在鐵軌橋上,鐵軌離地面很高很高,如果有火車來了,他們根本就沒地方避讓。潔西瞟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席上已經緊張到極限的諾曼,她臉上帶著嘲弄人的神色。幸好對面也沒有火車駛來,當他們駛進諾曼家所在的鎮子的時候,太陽將要下山了,西邊的天空一片彤紅,掩映著高遠的天空非常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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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西停住了汽車,諾曼沉默著下了車,他長吁了一聲說:謝謝你載我一程。潔西看著他點了點頭說:你知道嗎?你很有趣。諾曼不解地問:哦,我怎麼有趣了?潔西說:你,呃......你不喜歡我的哥哥?諾曼想了想,他很誠實地說:不,我不喜歡你哥哥。潔西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諾曼接著說:我不會玩遊戲,潔西......但我喜歡你,我想再見到你。潔西只是很認真地看著諾曼,她沒有回答就啟動了汽車準備離開,恰巧保羅開車回來了,他用車子擋住了潔西的車子,保羅在車上和潔西打過了招呼,他問:你哥哥好嗎?潔西說:你們倆都沒去幫他。保羅說:對不起,我的錯。潔西眼睛裡閃著淚光,她說:我不原諒你。保羅尷尬地笑了笑,他問:那你原諒了諾曼?潔西搖了搖頭說:他不有趣。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諾曼便開車離開了。

一家人吃飯餐的時候,只有諾曼一個人心不在焉,保羅和父母談笑著。最終,保羅還是藉口說要去鎮上會一會老朋友而離開了,餐廳裡又回到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母親端著吃剩的餐盤進了廚房;父親站起來準備上樓了,他走到樓梯口時忍不住對諾曼說:他把我們的姓氏都改了,哎,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來自平原的蘇格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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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尼歐要回加州,潔西要諾曼去送行,說是尼歐想當面和他說再見。雖然諾曼覺得奇怪,他只想問潔西:你要我去嗎?潔西說:是的。因此諾曼即使不喜歡尼歐,他還是去了。大家在車站和尼歐說著祝福的話,當列車啟動後,尼歐站在車尾向前來送行的人揮了揮手,諾曼舉起手很真誠地回應著。送走尼歐後,諾曼和潔西走進了特律河邊那蒼翠蔥蘢的樹林,潔西問諾曼:如果明年夏天尼歐再回來,你願意幫他嗎?諾曼說:如果你要我做,我願意試。潔西說:他或許不回來了。諾曼安慰道:至少他在那裡有朋友。潔西吃驚地說:誰?羅尼洛門?到了這個時候,潔西想象著哥哥身在異鄉那孤獨的身影她不禁感慨說:為何最需要的被幫助的人......都不願被幫?諾曼看著潔西透露著心底憂傷的眼神說:我不知道,潔西。他此時想到保羅,說話的語氣裡也充滿著無奈和悲傷。潔西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諾曼邊幫她擦拭著邊陷入了同一種悲痛裡面。潔西自語著:我不哭的,諾曼。她極力止住心裡的傷感。諾曼看著不再流淚的潔西說:我可不可以給你看一樣東西?潔西點了點頭,調侃著說:好東西才看。於是,諾曼從口袋裡取出那封來自芝加哥的信遞給潔西。信是芝加哥大學發出的邀請函,等潔西看完之後,她忍不住歡呼起來:諾曼,這真是太美了!離開這裡去芝加哥,就像上了天堂!諾曼問:你去過哪裡嗎?潔西說:沒有,都沒外出過。天啊,恭喜你,諾曼!諾曼看著潔西雀躍的樣子卻不禁壓抑著內心裡翻騰的思緒,他語調深情地說:說真的,我並不想走。潔西問:蒙大拿,為什麼?諾曼感覺內心就要爆炸了一樣,他說:不是蒙大拿?潔西依然不解地問:那是為什麼?諾曼張著嘴半晌才說:我不想離開你。潔西被這句話震驚了,她注視著諾曼深情的雙眼,等到確認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真誠的表白之後,她滿心歡喜地撲進了諾曼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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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在酒吧找到了保羅,他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他。只見諾曼春風滿面的走到保羅面前,他一口氣喝完了一大杯酒後,興奮著對保羅說:我和潔西墜入了情網。保羅雖然替諾曼感到高興,不過他還是帶著遺憾說:天啊,諾曼,水裡有那麼多魚。不等保羅說下去,他便打斷他道:她是獨一無二的。保羅舉起酒杯說:好,我們離開這兒好好去慶祝一下。接著保羅駕駛著汽車,載著一路高歌的諾曼朝前駛去。行到半路上,諾曼看著陌生的道路才清醒過來,他問保羅:我們去哪裡?保羅一言不發,他臉上露出和那晚在警察局一樣倔強決絕的表情。直到諾曼說:露露。保羅才說:是的,你今晚運氣好嘛,我得借一點你的運氣。看著弟弟說話時那滿臉的真摯,諾曼閉上眼搖了搖頭,保羅以為哥哥生氣了,他連忙說:天呀,不要這樣,今晚不要當教授。諾曼......。諾曼看著保羅朝露露賭場緊閉的大門走去,他只好下了車跟在他身後走著。

賭場裡的人似乎都認識保羅,那不過是唯利是圖的人的點頭之交而已,諾曼一眼望過去,房間裡都是一些傲慢、兇惡、自私,酗酒的男女。保羅安頓好諾曼後,徑直朝最裡面的賭桌旁走去。突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裡面爆發出爭吵和碰撞的聲音,一直神情緊張的諾曼站起來朝裡面走去,正好迎上保羅被趕出來,他在門口阻止住諾曼說:不......不......只是......玩玩。諾曼掃視了一眼房間裡站著的幾個散發著殘忍氣息的傢伙對保羅說:我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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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賭場的門後,諾曼坐上汽車,保羅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丟個諾曼,他說:我不走。諾曼吃了一驚,他說:什麼?保羅裝出愉快的表情說:我覺得運氣很好,諾曼,我感覺得到。諾曼終於徹底爆發了,他吼了起來,保羅依舊笑著對哥哥說:諾曼,我會沒事的。諾曼大聲地質問:你用什麼賭?你欠太多錢了。這是諾曼第一次對保羅說出難聽的話,保羅的笑容消失了,他回應道:諾曼,那是我的債,好嗎?是我的。諾曼望著弟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或許,在諾曼的世界裡,他真的無法保羅這樣的人吧。他自顧著發動了汽車,倒車之後朝來路駛去。呆站在那裡的保羅奔跑著叫著諾曼,他氣喘吁吁地對哥哥說:嘿,我在想,我們不會再有機會一起釣魚了。明天我們去釣魚,帶爸爸一起去。好嗎?諾曼充滿憐愛的看著保羅,彷彿時間在一瞬間又回到了童年。望著保羅轉身朝露露走去的背影,多年之後的諾曼才意識到自己要是當時再有耐心一點就好了。

第二天清早,諾曼坐在餐桌前焦灼地等待著。當保羅一如從前推開餐廳的門露出笑臉時,諾曼心底升騰起溫馨和美好的感覺。父親依然向保羅打聽新聞,保羅這次卻猶豫著回想起來,完全不像從前脫口而出那般。諾曼結果父親的話茬說:我有一個。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諾曼,他則不動聲色地說:芝加哥大學聘請了我。家人被這個消息震驚了,片刻之後,歡樂的氣氛再次回到了這個久違的餐廳。保羅雖然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後,他還是替諾曼感到由衷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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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父子三人驅車來到特律河邊,這個地方承載著他們太多的夢想和往事。當再次回到這裡時,彷彿時間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躺在草地上談你長大了想幹什麼的瞬間。當只有兄弟倆站在河邊的時候,諾曼對保羅說:我要向潔西求婚了。保羅,跟我一起去芝加哥吧,好不好?保羅轉過身笑著對諾曼說:我不會離開蒙大拿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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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諾曼和父親站在岸邊用欽佩的眼神看著保羅立在河水裡揮杆,甚至被大魚拖著沿著湍急的河水流向下游,時而淹沒在浪花裡的身影,並最終逮住大魚的時候,他才開始理解自己的弟弟:我弟弟站在我和父親面前,他不是站在大黑腳的岸邊......他是漂游在大地之上......不受任何牽制,像件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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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諾曼也理解:生命不是完美的,就像此刻與弟弟還有父親融洽的在大黑腳下聊天休憩,這一刻不能永久留住;就像面前的這條河一樣,永遠在奔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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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諾曼和潔西動身去芝加哥的前一天,保羅被人讓槍托打死了,當這個噩耗傳來的時候,父親問諾曼:你還有其他消息嗎?諾曼說:保羅的手被打斷了。父親問:哪一隻手?諾曼說:右手。諾曼直到父母去世,也沒有把保羅真正的死因告訴他們,當父親因為衰老而偶爾問起保羅時,諾曼告訴老人:也許我只知道保羅是一個釣魚高手。看似已經行將就木的父親會告訴他:他不只這樣的,他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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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死之前的最後一次佈道上,諾曼記得父親說:如果這裡每個人能夠至少有一次去看一個需要幫忙的親友,並告訴他願意幫助他,可是他拒絕了。雖然我們常常不能幫助周圍的人,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能奉獻什麼......或是不知道必須奉獻什麼......,其實那些最親近我們的人通常是我們最琢磨不透的人,不過沒關係,我們仍然可以去愛他。我們可以全心全意去愛我們不瞭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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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已經成為老人的諾曼站在特律河邊回憶,他感慨說:現在幾乎所有我年輕時候愛過,但不完全瞭解的人都死了......包括潔西,但我仍然向他們伸出我的手。對於離開多年重又回來的故鄉,以及留在記憶裡的與特律河有關的人和事,成為諾曼終身的銘記與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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