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第一次去德國，也是第一次去歐洲。
此行主要是受美的的邀請參觀 IFA2019，所以一半是工作，一半是觀光。
二
沒去德國時，德國給我留下的印象是複雜的。在那短暫待過幾天后，冷靜和秩序感是我給我印象最深的地方，這種印象主要來自於它的建築和街道。
我聽說過包豪斯，知道現代工業設計始於德國，所以看被現代主義設計美學深刻影響的德國是出行前就做好的打算之一。
“人們認為（包豪斯）這種風格冷漠並且缺乏人情味。尤其是以其為代表的“國際主義”風格在曾在 20 世紀初流行於世界各地，千篇一律的建築形式被批評味忽視了各地的歷史和文化。”
我出發前看到過一段對於包豪斯主義的反思論調，但其實對德國，至少柏林來說，現代主義設計實際上塑造了這個城市，並內化為這個城市特有的風格。這不僅是因為現代主義的長期實踐，也因為二戰後的柏林有 90% 的建築被摧毀，四處殘垣斷壁，於是建築師們在此大施拳腳，柏林客觀上經歷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現代建築和歷史建築的無縫拼合也是柏林的另一大魅力。在柏林期間，我們多數時間都在城中心活動，從勃蘭登堡門，國會大廈，著名的博物館島到柏林音樂廳，波茨坦廣場，以及沿街的普通居民住宅，值得駐足的建築和街景密集呈現，如果有時間，我覺得柏林應當是非常值得步行探索的城市。
柏林還是交融的，歷史的原因賦予了柏林複雜性，但柏林則把這種複雜性處理的很好。柏林牆，猶太人紀念碑這樣有著特殊歷史意義的新老建築，以一種冷靜自省的態度，和各種建築一起存在於柏林的日常城市之中。
三
另一方面，柏林也有著國際化城市的前衛和開放。IFA 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作為全球第二大消費電子類展覽，IFA 從規模上，展覽質量以及配套服務上都超過我在國內參加過的各種展會——據說只比 CES 的規模小，但展期卻非常的長，有 6 天之久。
座標柏林的 IFA，參展企業和國內同類型展會比如 AWE 也自然不一樣，例如松下，三星，索尼等老牌日韓企業，以及德國本土的西門子、博世等都是妥妥的王者存在，比在中國市場上的氣勢盛的多。在和當地人聊天中也得知，德國人對於本土的品牌的忠誠度其實是非常高的。
但同時，中國企業在 IFA 上的存在感也絕對不低，參展企業多，逛展遇到的國人也多，有個別時候我甚至會產生自己在國內逛展的錯覺。例如每一份展覽地圖上都有美的獨家 Logo，而第一天的報刊架上則擺滿了印著餘承東的報紙。具體到歐洲市場來說，中國企業的出海實際上面對的競爭大不同於國內，但同時又可以看到這個市場對國內企業的誘惑，不僅是市場上的，更是技術，產品和審美上的。
畢竟現代主義設計的標誌之一就是 1907 年德國工業聯盟的成立，而輕視現代工業設計在百餘年裡的沉澱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四
斯圖加特是此行造訪的另一個城市，去那裡工作內容是參加美的歐洲研發中心的揭幕，但後來覺得相比起柏林，我似乎更喜歡斯圖加特。
斯圖加特是德國的工業重鎮、汽車城，也是戴姆勒，保時捷，博世等企業的大本營，不過不像底特律那樣慘淡的現狀，斯圖加特仍然稱得上活力十足。這主要是因為斯圖加特並非只有單一的汽車製造業，而是同時有技術領先的機械製造等產業。所以中國很多企業也和這裡有緊密聯繫，企業行業不少大佬都來這邊探訪過。今年 7 月份，想要做汽車的恆大集團則剛在這裡合作建了一個動力總成的廠子。
汽車確實是這裡最重要的主題之一，梅賽德斯和保時捷兩個博物館生意十分興隆，保時捷博物館就建在保時捷斯圖加特工廠旁邊，最新的 Taycan 就是從斯圖加特工廠下線的。據說保時捷工廠是可以預約參觀，只是需要提前好久好久。
除了汽車，斯圖加特同樣也有值得觀賞的建築，現代主義建築設計對於德國的影響應該是全面的。適合網紅打卡的有斯圖加特圖書館，人少一點的有“白原聚落”，當地華人則把這裡叫形象稱為“白家莊”。
“白家莊”是一片建於 1927 年的建築群落，是當時凡·德羅領導參與的一項實驗項目，這片房屋成了“現代主義建築的第一次集體亮相”，柯布西耶、格羅皮烏斯等一眾大師當時都參與了設計。
“白家莊”建在一出高地，可以望向低處的斯圖加特市區，風景非常好，是那種挺田園的風光——實際上柏林和斯圖加特都很少有高樓。還有斯圖加特本身也是個“小山城”，所以也擁有“山城”特有的美感。再加上已經經過了環境換效益的階段，斯圖加特這個老牌工業城市給人的感覺還是蠻安逸的。
五
天氣據說是德國人的“心病”，冬季漫長，晴天較少，如果這樣說來，9 月份應該是德國最好的季節了。除了剛到斯圖加特的那天陰雨洗瀝瀝，其它的時間裡（包括在柏林）都是陽光晴好，氣溫涼爽，但是空氣有些乾燥。
飲食方面一筆帶過好了，雖然沒有吃個什麼頂級德國菜餐廳，但至少也吃到了平均線以上的餐廳。個人覺得德國典型的飲食稱不上難吃，但著實有些單調，除了大肘子和香腸讓人印象深刻外，確實想象不出德國菜還有哪些可能性。
最後的最後，如果問覺得我德國怎麼樣，說喜歡或不喜歡都有些冒然，畢竟時間短暫，但此行所見讓我非常願意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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