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七旬大叔當保安,暴露年齡被辭退,瞞著女兒住窯洞開“動物園”


近日,有讀者留言詢問作者是不是河洛村的人,其實“河洛鄉村”只是賬號的名字,並不是有個村莊叫河洛鄉村,不過在網友指點下,作者還真找到了河洛鎮。河洛鎮位於河南省鞏義市,是一個類似於黃土高原的地方,到處都是黃土坡、黃土崖,黃土崖下面挖了很多窯洞,不過大多數人家都已經搬到了山上或者鎮子裡,還居住土崖窯洞的人已經不多了。穿過一條兩米來寬土崖隧道,眼前豁然開朗,聽見大鵝和狗的叫聲,也看到了一處住人的窯洞。

近日,有讀者留言詢問作者是不是河洛村的人,其實“河洛鄉村”只是賬號的名字,並不是有個村莊叫河洛鄉村,不過在網友指點下,作者還真找到了河洛鎮。河洛鎮位於河南省鞏義市,是一個類似於黃土高原的地方,到處都是黃土坡、黃土崖,黃土崖下面挖了很多窯洞,不過大多數人家都已經搬到了山上或者鎮子裡,還居住土崖窯洞的人已經不多了。穿過一條兩米來寬土崖隧道,眼前豁然開朗,聽見大鵝和狗的叫聲,也看到了一處住人的窯洞。

大叔的窯院場地非常寬闊,整個窯院位於一處山坳之中,約有一畝多地,臨崖用鐵絲網圈了起來,裡面養著雞、鵝、還有兩頭牛。大叔正在給牛添草,看到作者,停下手中的活,走過來。“是想要只雞呢,還是想要二斤雞蛋,鵝蛋這兩天是沒有了,大唐食堂要的多,都給他們了。”當大叔得知作者是專門從洛陽過來尋找河洛鎮的,於是拉著進窯洞說話,大叔說:“我年輕時候就在洛陽打工,去過不少地方……”


大叔姓陳,地道的鞏義人,原以為他可能有60來歲,大叔擺擺手,說自己已經71了。“看我不像70多了?我49年生,前幾年在大唐當保安,以前都是給的現金,去年說不再發現金了,統一辦銀行卡,經理拿我身份證一看,當時就說:老陳,你明兒不用來上班了,你都70球了,也不說實話,年齡超了啊。我給他說,我來幹幾年了,也沒人問我六十多多少麼,現在你說我60多,我也不說啥,只不過才多了10歲嘛,哈哈……”

大叔家的窯洞原本在另外一道溝裡,現在那兒成了垃圾填埋場,大叔在鎮上有房子,不想住樓房。被解僱以後,沒有告訴女兒們,借了工友兩孔窯洞,養點雞養點鵝,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俺這號人,你並叫閒著,晃著怪美,不敢歇,一歇就廢了。要說吃的,花錢,咱都不缺,就喜歡乾點啥,不乾著急。我這地方,夏天不熱,冬天朝陽,場面也大,水、電啥都有,這多美呢!”

陳大叔沒有兒子,只有四個女兒,都說不讓他幹了,讓他和老伴兒幾家輪流住。“我才不去呢,她們都上班,我去了一天見不著人,還不是俺倆大眼瞪小眼,那有啥球意思?俺倆住到這兒,日頭曬住屁股了再起,黑了看電視。我不看新聞,新聞裡頭不是外國打仗,就是當官的貪汙被查了,國家有領導人管著呢,我就看梨園春,聽聽唱戲。土埋多半截的人了,我跟誰也不爭,啥人情也不欠,自給自足。”


正與大叔在窯洞裡侃大山,聽見咣噹一聲,阿姨在外頭暴躁了:“剛才就跟你說牛該飲了,就是沒聽見,耳道里面也不知道塞驢球了,聽不見?你出來看看,牛渴成啥樣子了,桶只怕都踩扁了。”大叔尷尬的笑了一下,在地上熄滅菸頭,縮了一下脖子說:“俺倆是二婚,她比我小20歲,不叫我抽菸,你給我掏煙,她估計是看見了,發脾氣呢。不管她,咱倆再抽一根再出去,我把電視機聲音開大點,就當沒聽見。”

可能兩頭牛是真的渴了,從牛圈的木柵欄上跳出來,拱著空蕩蕩的鐵桶,不停的發出鐵皮摩擦的聲音。阿姨試了幾下,沒有站起來。“她腿有毛病,站起來了沒事,一坐那兒不好起。我都是趁她坐那兒煮棉籽餅了,趕緊過來偷偷吸兩口煙。前兩年檢查出來有點小毛病,閨女們不叫抽菸,她盯得嚴,我都得偷著吸。你看我這煙都是藏在這磚後面,她要是見了,就給我掰斷了……”

阿姨試了幾次,最終抓到一根棍子,眼看就要站起來了,大叔走過去,一把把她按坐下。“燒你的火吧,我給鹽弄撒了,收拾收拾,你不給這兒催命吧。”“說你都不聽,老早就給你說牛該飲了,再喂點草,半天一斤雞蛋沒有賣,有啥不能當著我面說的,非得鑽窯裡頭說?”


兩頭牛是今年開春以後才買的牛犢,大叔說山下賣牛肉湯的已經上來看過了,春節前牽下山,估計是製作五香牛肉。鞏義外來人口多,工人多,別說豬肉漲價了,平時80多塊錢的五香牛肉,該吃的人照樣沒少吃。大叔以前並沒有餵過牛,這兩頭算是試驗品,為了讓牛毛色更好,長得更快,專門跑到溫縣買回來棉籽餅,花生餅泡水給牛喝。

阿姨在大鍋裡熬煮的就是棉籽餅,大叔說:“以前災荒年,這些餅都是人能吃的,現在別人喂牛都是喂糧食、飼料。我不喂飼料,我去溫縣,專門到榨油坊,買這些餅回來,花生餅泡一晚上就行了,棉籽餅得煮一下。叫牛直接喝,可好。說實話,養牛我是外行,你嬸兒,她以前養過多年了,這法子還是人家給我說的。”

大叔喂牛也真是佛系,直接抱過來一捆玉米杆,扔進柵欄,說一聲:“喝飽了,就吃吧。”大叔對作者說:“我不鍘草,我都是懶喂,光喝油餅泡那湯,營養就夠了,這草是叫它們磨牙的。就跟現在的人一樣,大魚大肉吃多了,得吃點野菜,說好聽了叫憶苦思甜、品味綠色天然,其實就是肚裡油太厚了,刮刮腸子。”


鞏義市是工業城市,對農業並不重視,種地的大都是陳大叔的同齡人。“俺這兒種小麥的多,都是聯合收割機收,麥秸直接打碎還田了,喂牛沒有啥麥秸,都是玉米杆,紅薯秧。你來那路上,地邊曬得玉米杆,紅薯秧、花生秧,都是我弄的。養畜牲的人少,又不叫點,環保查的嚴,有些是我去拉的,有些就是人家送過來的,出脫禍害。”

“今年春上逮了150只雞娃,養大120只,你看咱的雞,不賴吧?我捨得喂東西,俺這兒價錢貴,就這個公雞,都是論個賣,50一隻,到過年更貴。想吃二年的雞,在咱鞏義邊兒上,二年的老公雞,少了100塊錢,買不來。母雞不中,不值錢,賣雞蛋。現在是13塊一斤,一斤也就是十一二個吧,這時候還有,一下雪,冷,就沒有雞蛋了。你們洛陽便宜,我知道,俺親戚給我捎的雞蛋,說在村裡收著才7毛錢一個,那是真便宜呀。”

“不說雞蛋,鵝蛋,你見過沒有?咱這兒沒水,喝的水有,鵝游泳沒有水。往常鵝蛋5塊錢一個,到年關,弄一筐鵝蛋,你敢吆喝一聲:十塊錢一個鵝蛋啊,有多少都能給你搶光了。我這鵝也可漂亮,今年春上逮的,你看都這麼大了,比雞長得快,原來50多隻呢,都叫飯店買走了。你別看我住這地方不好找,我這兒不管是雞還是鵝,都比他們嶺上的好賣,為啥?咱夥計多,來了都打電話,不要別家的,咱沒有了才考慮別家。”


我跟俺夥計說:你這不中呀,我是住人家別人的房子,你不敢叫人眼紅呀,該買了買點別人的雞,要不他們草料不給我了,或者說深更半夜來倆人,給我挺一頓,那也劃不著。俺夥計就說我:哎呦老陳,真是越活越精了,年輕時候啥都不怕,現在知道怕了。也不是說知道怕了,都是鄉里鄉親的,該照顧一下別人也得照顧一下,我就這麼多雞,好的挑完了,賴的不是還得再長一段時間嘛?大家好才真好。”

走的時候,大叔送到門口,再三交代:“再來了,還來家坐,別嫌大叔邋遢,跟你噴著老美……”從大叔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河南西部山裡那些老人的焦慮,有的是一臉和善,以及樸實中透露出來的精明,希望大叔的幾個女兒們能經常去看看大叔,他只是不想麻煩孩子們,也給自己找一點力所能及的活,告訴自己今天還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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