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楊絳,往往源於錢鍾書先生那一句“最美的妻,最才的女。”
或是之前大家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情話——“我見到她之前,從未想要結婚;我娶了她十幾年,從未後悔娶她。”
他們在1932年的初見穿越了時間的力量被記錄下來:那是的錢鍾書身著青布大褂,腳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鏡,滿身儒雅氣質。
兩人在學校裡開始戀愛,第二年便訂了婚。
拋卻“錢夫人”的光環,楊絳本人是民國時期最才華橫溢的女性之一,她是文學家、劇作家、翻譯家,精通英語、法語、西班牙語。
她早年創作的劇本《稱心如意》被搬上舞臺60多年,直至2014年還在公演;她翻譯的《唐·吉訶德》被公認為最優秀的譯作,到2014年已累計發行70多萬冊;她的《我們仨》一而三再版,發行100多萬冊;在96歲時,她還出版了《走到人生邊上》,102歲的時候又出版250萬字、共八卷的《楊絳文集》……
在我看來,楊絳先生能夠稱得上是一位真正的big girl的原因,是她走過了戰爭與動盪,在長達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始終保持不爭不慌的狀態。
這與當下社會強調“爭”以及隨之而來的“慌”(焦慮)完全不一樣。
所以,我們今天就來聊聊《楊絳傳》吧,據說這是楊絳先生生前親自過目的個人全傳。
這本書通過傳記作家羅銀勝這樣一位第三者的角度,在近代中國一百年的社會與文化縮影之下,帶著探究講述了楊絳這位擁有平民情懷的知識分子的一生。
全書共19章,從“故里家世”談起,到“哀思綿綿”記述楊絳先生去世為結尾,不僅以溫潤的手筆記述了楊絳先生對於摯愛親情的自然抒發,也如實記錄了在並不平靜的歲月中,她如何保持了一個知識分子的高貴情操。
本書的文風讓我想起楊絳先生親書的《我們仨》中的平和、樸素。
事實上,楊絳最善於將各種對立的因素和諧統一起來,達到恰到好處的理想狀態。
畢竟,在楊絳先生歷經的這一百多年的中國,戰爭與動盪始終存在,災難頻發。上至國家,下至家族、個人都存在無數變遷與哀痛。
這些或人為,或自然所至的災難,其中任一在今天都有可能壓垮我們的許部分人,但在當時,所有人都是在這樣歲月中負重前行,楊絳先生更是以平靜的態度,堅韌的經歷著生命對她的種種歷練。
在我看來,無論從哪個角度講述活到105歲的楊絳先生,她的一生顯然擁有比常人更為精彩的故事,她的一生似乎就是在詮釋一個女子的精神成長。
亦如她本人所說的:一個人經過不同程度的鍛鍊,就獲得不同程度的修養,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搗得愈碎,磨得愈細,香得愈濃烈。
我一直認為,所謂的Big Girl,首先是要有格局和視野。
她曾在《百歲楊絳老先生》的一次訪談中,再三強調“甘當一個零”。這個零,不是空洞的,是保持一個零的狀態。
她說:“這樣她可以保持內心的自由,內心的平靜。別人看不見我,我卻像穿了隱身衣,看得見別人。我甘心當個零,別人不拿我當個東西,我正好可以把看不起我的人看個透。”
她看淡世事,也洞悉人性,因此她在長達一百年的人生中始終不爭不慌。
《楊絳傳》裡有這麼一個段落:
1998年11月20日,錢鍾書在北京醫院過了他最後的一個生日。
那時他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四年,每天楊絳先生帶著自己的飯食到醫院來探望。那時的楊絳也已經80多歲了,女兒在1997年也離開了他們。
老兩口一起的時候會說無錫話或者講英文。楊絳真誠的祈禱著她的愛人能夠戰勝病魔。但是在1個月以後,錢鍾書依然離開了。
離開前的錢鍾書對楊絳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好活!”
楊絳親手扎制的插有紫色勿忘我和白玫瑰的花籃擺放在錢鍾書的身旁。
當遺體送進火化間,楊絳把白布掀開,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錢鍾書,幫他摘下眼鏡後,目視遺體被推進了火化間,當火化間的門關上了,旁人勸她離開,她說:不,我要再站兩分鐘。”
多年之後,楊絳先生在寫到這些往事時,包括女婿的自殺,寫得極為平靜,不動聲色。
巨大的留白,是巨大的悲慟,也是生命巨大的包容。 或許因為偏愛讀書,她對人生的認知更為通透。
“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念過往,不畏將來。”楊絳的一生將豐子愷的這句妙語參悟得極為通透。
讀這本《楊絳傳》,或許能讓我們意識到無論周圍的環境千變萬化,但是我們總可以保留一塊精神的天地,少受一些汙染。
真實、自由,與相愛的人相伴相守。用生命留下一串美的印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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