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5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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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姑娘我芳齡三八,論起抽菸來,卻已有二十餘載。雖不至於親力親為,但因親近之人皆為虔誠且忠誠的煙徒,耳濡目染,從小燻各類優劣貴賤香菸之陶,所以說,姑娘我已有二十餘之煙齡也(二手的)。

我的抽菸啟蒙老師乃是外婆。外婆的吸菸,是從她的大女兒即我的母親去世時候開始的。那年我出生,本是新生命的喜悅,命運捉弄,一命換一命,我生了,母親卻亡了。老年喪女,白髮人送黑髮人,對於外婆,這是何等大的打擊,前磕後仰,捶胸頓足,嘶聲嚎哭,都無法宣洩她心中悲慟的萬分之一呀!

自然從記事起,外婆就以抽菸的形象呈現,並深刻記憶之中。

她抽飛馬,抽大前門,如今條件改善了,她依然忠於兩塊多一包的雙葉。我到覺得雙葉口味清淡,有清涼的薄荷味,甚好。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外婆抽菸,不像有些人,一支接一支地燒,元宵節放草火似的。很多個平淡無奇的時候,安靜無語的時候,下田農作的時候,談及生老病死前程這些話題的時候,外婆總抽上幾口,就幾口,毫不貪戀,像喝幾口白開水一樣,然後用火柴盒輕輕按滅,菸頭壓在火柴盒下,等待下一次的拿起。

一支菸,外婆往往要分幾次抽完,或一天,或兩天。火柴盒邊緣長期有一斑灰跡。那虎頭牌火柴盒是褐色的,一面是一隻獠牙裂齒的虎頭,一面是出售推土機的廣告,印刷粗劣,比起如今市場上包裝華麗時尚的文化火柴,質樸氣息一如彼時鄉村彼時歲月。

寫這些的時候,正好聽李宗盛的《領悟》,心就開始痛得無所適從。因為後來我已明白,外婆那份痛,慰藉著煙,也難以在悠悠歲月中彌合痊癒,煙,權且是她治標不治本的隱忍的藥。從小,我就像淡淡的煙霧一樣繚繞在外婆前後左右,亦靜亦憂。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我不知道煙,是何國何人在何種情況下發明,它到是被英國一名生物名家稱為人類有史以來最有影響於人類生活的四大發明之一。這一點大概是無可厚非的吧,如果做一世界吸菸人口調查,那比例應該是相當之可觀。

不論危害更大的二手菸,單單一手煙,街頭巷尾,男女老少,皆不敬而遠之,而是近而親之。我曾對煙盒上印有“吸菸有害健康”之舉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正是賊喊抓賊麼?而事實呢,一面是我且勸之,一面是我且吸之,大有“言語已到君請自便”之意,同時中國人又都是姜太公魚竿之下的一輩。如此,面對和諧社會,萬事皆能理解。

吸菸者眾多,然而也可分三六九等。

晃盪於街頭、娛樂場所的小混混小太妹,他們抽菸,往往是出於自覺不自覺的擺酷,裝B,沒有一丁點意思可言,純粹的出於抽菸而抽菸,連喝純淨水都不如,喝水出於口渴補充水分,而他們抽菸呢,純粹屬於吸食尼古丁然後放出毒氣的機械運動,跟他們個性十足的鼻釘臍釘牙鑽之類,性質無異,只是一動一靜,都且是強化他們行屍走肉之形象的道具而已。此是最下等。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有一部分人,甚至很大一部分,抽菸之於他們,乃是一種工具,無之,不易融入交談的圈子氛圍,有之,便如手持某一殿堂的通行證或者是VIP會員卡,可免於諸多解說,獲取諸多便捷。一些男人也吐露苦衷,說抽菸是男人之間的交際需要,一副身不由己為家為國而視死如歸的慷慨之志。此為二等。

稍高一層,抽菸乃是靈感之源頭,冥思苦想絞盡腦汁之際,點上一支菸,徐徐吞吐,靈感或許從中冥發,不過仍不失將煙視工具待之,故仍屬中層。抽菸至人煙合一,同樣的煙不離手,卻如諸葛亮之扇,觀音之淨水瓶,此為最高境界。此等菸民可成為煙徒,甚至煙聖。對於他們,抽菸,是一種呼吸的方式。

這等人,視煙為煙,又非煙,似從指頭生出,從身體生出,從靈魂生出,吸至吞雲吐霧,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如入無己無煙之境。煙,之於他們,是靈魂的知音,生命的點綴。以賣掉刻有“惜陰池”為生平第一恨事的林語堂、邊暢講唐詩邊攜學生在課堂吞雲吐霧的聞一多、“談鋒猶健、興致亦豪、且亦能吸菸卷喝啤酒”的林徽因、性感女神奧黛麗赫本在熒幕上的優雅抽菸姿,皆屬最高層。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吸菸有害健康。此道理眾所周知,然,細思之,並非盡然。


吸菸有害健康,實乃偏頗言辭,在宣揚此健康主調的主兒眼中,大概健康唯有身體健康一項指標而已,自然不會像林語堂那般,懂得抽菸乃“靈魂的清福氣”,更不屑於飯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的意味。保持一具健壯體魄固然無可非議,然,抱如此清堅決絕的人生觀,大概也會會憾失諸多人生樂趣。

對於悲傷之人,抽菸如服藥,一如我的外婆,煙對內心的撫慰甚過蒼白言語的力量;對於生活無近憂之人,抽菸如吃糖,酒足飯飽之後,沙發上一靠,肚皮一挺,再來一杯龍井一呷,若沒這種高雅品味覺得苦了,來一塊牛軋糖或者怡口蓮往嘴裡一含,這小日子,能不甜蜜蜜麼?人生匆匆一世,耽於安逸遵循自然的老莊思想能有什麼過錯?

花可賞,酒可品,煙自然也值得玩味咀嚼的。雪茄醇厚豐滿柔和如日本藝伎君尾及其和服,紙菸辛辣清凜輕薄如漢唐飛燕極其舞帶。紙菸又千姿百態,就單單辛辣之味,又如辣椒有湖南刺辣上海溫辣之分,關於煙之辣之辛之柔之苦之涼之甜,種種味,真有欲辨已忘言之慨。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煙不但可以抽,還可以藏,可以觀。藏的是煙盒,煙盒一如郵票,斑斕多彩,風格多樣。大學時候,有幸一睹體育老師的煙盒收藏,那匯南北江山、內外民族的大小煙盒,實在奪人眼球,令人豔羨。觀的是煙。取出一支LaRose520,嗅於鼻前,一股淡淡薄荷清香纏繞玫瑰清甜,令人心曠神怡。纖細一體,誘藏紅芯,使人想起兒時夏天吃蘆稷專挑帶有紅心之類。點上吸一口,一星紅光一明一滅,幽幽散出一絲白煙,細看徐徐向上蓬勃而起的煙,極細膩,如少女柔軟髮絲,如江南絲綢,又不止是白,其中夾著絲絲淡紫,粉紅,隨著眼前煙姿飄渺,逶迤,你不若未入佳境,此種把玩也是別有趣味的。

若說抽菸損害健康,折壽,要知道萬事皆不能一概而論,偉大的毛澤東、鄧小平等人喜抽菸,也都算壽終正寢的嘛。罌粟有毒,用之得法能止百痛,酒惑神志,活血通經也可。萬事皆具兩面。且放寬心,安享“靈魂之清福”。

我見身邊朋友吞吐有韻,心乃癢,戲言:“二手菸危害更大,倒不如讓姑娘一道也!”

吸菸,是一種思念的方式

【作者簡介:江徐,80後老少女,自由寫作者。煮字療飢,借筆畫心。本文原創,嚴禁轉載、抄襲。圖片來源於網絡,點擊右上角“關注”,收看更多相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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