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2 林路│讓妻子成為模特的攝影名家

讓妻子成為模特的攝影名家

撰文、供圖│ 林路

在世界攝影史上，名家將自己的妻子作為模特的美麗“傳說”，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許多攝影名家都拍攝過自己的妻子，每一個人都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創作了大量的影像。這些影像成了他們作品的一個主要部分，在整個時間長河中延續了一個世紀。這些拍攝計劃從一開始就產生了持續的影響力而成為一部編年史。作品展現了不同的景觀、超越了時間、超越了婚姻以及妻子的圖像。看似簡單的概念，卻有著豐富的內涵。

最早的是巴隆·阿道夫·德·梅耶（1868－1946），他為《名利場》《時尚》以及《哈潑斯》等雜誌拍攝了大量早期優秀的時裝攝影作品。他撰寫了流行樣式和時尚等評論文章，在1913年到1932年之間，被認為是大西洋兩岸的時尚開拓者。他的妻子奧爾加，是當時上流社會地位最高的女性之一，是愛德華王子（後來的愛德華七世國王）的女性知己，也是她那個時代最為時髦的女性之一。巴隆所拍攝的她的照片，正是財富和時尚世界中理想完美的典範。

奧爾加，1905年 巴隆 攝

在同畫意攝影組織的交往中，巴隆結識了施蒂格利茨（1864—1946）。施蒂格利茨當時聲名顯赫，又是成功的經紀人，他的畫廊、出版物以及攝影作品，都是早期美國攝影的奠基石。他所拍攝的第二位妻子喬治•奧吉夫的照片，成為了攝影史上的經典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這些肖像的拍攝開始於1917年，一直延續了將近20年。

奧吉夫 施蒂格利茨 攝

1934年，攝影家愛德華·韋斯頓（1886—1958）遇見了查理斯•威爾森，後者很快就成為他的情人、妻子，以及後來11年中主要的模特兒。查理斯具有極高的天分和開放的思想，因此在他的照片中，既有像以往所拍攝的許多模特兒的裸體形象，也有和他生活密切相關的性格展現。韋斯頓在紐約訪問施蒂格利茨時，對他拍攝奧吉夫的影像十分了解。他拍攝了許多查理斯的照片，其中就包括1936年在加利福尼亞奧西納沙漠中的人體。拍攝查理斯的行動在1945年終結，因為二人勞燕分飛了。

威爾森 韋斯頓 攝

1936年，韋斯頓以威爾森為模特，拍下了這張攝影史上的經典作品。

哈里·卡拉漢（1912—1999）是從1945年開始拍攝埃莉諾的。作為最出色的現代革新者之一，卡拉漢在不斷的探索過程中需要源源不斷的刺激和隨時可以到位的模特兒。埃莉諾和他們年輕的女兒芭芭拉熱心地參與了他的許多創新，直到1961年。心靈的撞擊和廣泛的探索，為他們在這些年中的創作留下了證明。1961年，卡拉漢的學生埃米特•戈溫（1941－ ）第一次拍攝了他的妻子艾迪絲的照片。這些影像深受卡拉漢的影響，同時也源於戈溫對施蒂格利茨的研究。因為致力於對自己生活的主題研究，戈溫對自己的家庭進行了愛和詩意的觀察，並且以艾迪絲和他自己的關係為重點。他們一直沒有終止這樣的拍攝。

埃莉諾和孩子 卡拉漢 攝

1959年，裡·弗裡德蘭德（1934— ）第一次拍攝了他的妻子瑪麗亞·弗裡德蘭德。這些看似偶然卻極具洞察力的肖像，一開始僅僅是作為一種畫意的樣式完成的。就像他的其他所有作品一樣，既不是刻意追求卡蒂埃-佈列松式的戲劇化情節，也不像羅伯特·弗蘭克或加里·維諾格蘭德那樣，曲折地表現出某種憂鬱和幽默，而是伴隨著極大的尊重、柔情，同時受到他更多無法釋然的圖像所產生的分割的影響。弗裡德蘭德以日常的生活中表現出的沉默寡言，使他可能無法清晰地在其中描述什麼：他依賴於瑪麗亞在生活中帶來的穩定感，從而進行他的工作。

弗裡德蘭德和妻子安娜的自拍

深瀨昌久（1934－ ）的作品同樣受到了卡拉漢和弗裡德蘭德的影響。他和妻子洋子的婚姻（1963－1976）成為他的中心主題。這對具有非凡創造力藝術家的夫妻（洋子是一個舞蹈家）完全沉湎於60年代東京藝術生活的無序和放蕩之中。縱酒、瘋狂的社交、以及在藝術上的極端實驗，形成了一種極不穩定的生活狀態。同時也創作了精彩的照片。最終這樣一種狀態使人筋疲力盡並瀕臨崩潰，洋子在1976年離開了他。

洋子 深瀨昌久 攝

新聞記者和攝影家古屋誠一（1950－ ）於1978年在奧地利的格拉茲認識了克麗絲汀·高絲勒。在後來的七年中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共同創作了數百幅照片。這些日記樣式的生活形態影像追蹤了婚姻的過程，從開始的嬉戲逐漸進入愛情和充滿柔情的描繪，包括他們兒子光明的誕生，以及最終克里絲汀因病痛而導致的情緒的紊亂。1985年，克里絲汀去世，拍攝宣告終結。

高絲勒 古屋誠一 攝

1970年，尼古拉斯·尼克松（1947－ ）開始拍攝蓓比·布朗的肖像，第二年他們就結了婚。直到現在他還一直在拍攝她。這對情緒熱烈的、相互依賴的情侶在攝影中一直不停地進行著相互的合作。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孩子也已經成為照片中美麗的一部分。他們毫無掩飾地描繪蓓比逐漸變老的過程，以此來證明他們生活中的快樂貫穿於整個一生。這些40多年的生活記錄還在繼續延伸著。

蓓比·布朗 尼克松 攝

其實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保羅·斯特蘭德拍攝的麗貝卡的具有張力的肖像、亞歷山大·羅德琴科和瓦法拉具有遊戲性質的實驗、曼·雷和朱麗特的合作、歐文·佩恩以其妻子麗薩·方薩格里福斯為模特拍攝的高雅的時裝作品、荒木經惟早期關於陽子的生活與死亡且帶有甜蜜而令人尊重的圖像、本納徳·普勞索以日記體的方式所記錄的弗朗西斯和他們兩個美麗可愛的孩子……

麗貝卡 保羅·斯特蘭德 攝

麗莎與玫瑰 歐文·佩恩 攝

雲雨之後的陽子 荒木經惟 攝

從這些描繪中我們看到了三件事情：他們描繪了模特兒，他們宣佈了藝術家所關心的重點，他們探索了兩者之間的相互關係。通常，這樣的關聯存在於短暫的時期。絕大部分影像都顯現出優秀的肖像藝術家的技巧：他們如何計劃讓一個名人就範——通過智慧的幽默使關係得以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