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8 如今我們排解情緒的方式,都挺難以啟齒

最近知道了一個詞,叫「海螺人」。

意思是說有些人表面平靜,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當你湊近去聽他們的心聲,就能聽見海浪一樣的聲音。

剛好前段時間,偶爾得知一個朋友得了抑鬱症。記得每回見他總是笑得很燦爛,一點也不像是有煩心事的樣子。

那時候我想,大概他就是一枚海螺吧。

為了做一個體面的成年人,我們吞下一場又一場的海嘯。假裝成熟,努力微笑,藏起所有的負能量。

壞情緒像地雷一樣埋藏在心裡,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今晚我們準備了幾個年輕人的故事,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炸掉,他們各自都用了一點難以啟齒的套路。

如今我們排解情緒的方式,都挺難以啟齒

I don't want to be a loser

我最終還是想到了辦法,忘記自己是個loser

► @ 羅貫西

最近看到一篇報道,上面公佈了福布斯中國統計了 600 位 30 歲以下精英,這等於又是在暗示我:

你的同齡人正在拋棄你。

還有兩年,我就沒有 30 歲以下參與競爭的資格了。

記得最早看到“你的同齡人正在拋棄你”那篇文章,我正好在擠早高峰地鐵,用右手斜向上 45 度舉著手機,仰著脖子看完的文章。

第二天我出於賭氣,我選擇了打車去上班,坐在後排吹著空調閉目養神,完全忘記了花錢的傷痛。

自那以後,我很任性的每天打車上下班,就連平時出門,我也完全放棄了公交地鐵,

因為我分明地感覺到,我已經沒辦法再去面對那個,每天在地鐵被擠地變形的自己了。

諷刺的是。我每月工資只有 8000 塊,卻把 1500 用來打車,1000 用在了去茶館獨自喝茶解悶。

如今我們排解情緒的方式,都挺難以啟齒

如你所想,我的生活水平並沒有變好,但這種“花錢買體面”,至少給了我這樣的幻覺,可以短暫迴避自己是個 loser 的事實。

而這些日子的消費,我焦慮的時間的確變少了。

其實我很努力想安慰自己,那些文章不過是在販賣焦慮,別上當了。

但我還是很不爭氣地焦慮了,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作為一個快要 30 歲的深圳人,月薪還沒過萬,連錢都存不住,時不時要為“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租房了”發愁。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但生活總要繼續,我得有我自己取暖的套路。

所以請不要叫醒我。

Cry, until you will be fine

如果哭解決不了難過,那就多哭幾次

► @ 鵝醬

還記得跟初戀分手的時候,彷彿半邊天都塌下來了,最難跨過去的,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兩個人的承諾。

當時我想過很多辦法,喝酒,抱著閨蜜大哭,在深夜一直翻過往的聊天記錄看……只是我越想用力往前跑,回憶越是用力往回拽。

如今我們排解情緒的方式,都挺難以啟齒

於是我不跑了,我回去了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地方,一個人走過我們第一次表白的公園。

我沒有阻止自己去回憶他,所有情緒都聚集起來爆發,我在無人的街道上大哭,擦乾眼淚,再哭,還好路人沒以為我是瘋子而報警。

當我哭到沒有力氣了,就會覺得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那個晚上之後,就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我終於感覺自己走出來了。

後來這種排解方式,就成了我潛意識裡的習慣。

記得我在實習的公司,每天加班加點地拼命工作,卻拿著最低工資。但我還是付出了最大的熱情,直到因為同組同事犯錯,而我卻一同被狠狠地批評。

憤怒,難過,委屈,失落,無奈……所有負面情緒聚集了起來,我也不想假裝有多堅強,一邊哭一邊打完實習報告,然後告訴自己,失落夠了,就重新出發吧。

因為傷痛並不是一件壞事,我想牢牢記住這些至暗時刻。

它們是傷疤,也是涅槃重生的印記。

I don't know how to cry.

壓力到了某個極限,哭就成了一件需要練習的事

► @ PP

軒子自己收藏了一個的影單,裡面放的全部是催淚的電影。最開始我很好奇,一個成年男性,為什麼要以催淚來區分電影。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病態:“工作繃習慣了,很多該哭的時候哭不出來,非得藉助外力才行。”所以,催淚電影就成了他的唯一外力。

軒子在一家創業公司做產品經理,老闆器重他,入職就給了他期權,每週工作六天,剩下休息的那天,我們也很難找到他。

即使見面他也不願意聊工作,但我們知道這兩年app在走下坡路,誰也不敢開口問。

到頭來,我們聊的最多的,竟然還是電影,他每個月都會向我打聽有沒有“感人的電影”。

實在找不到新電影也沒關係,軒子有幾部電影反覆地看,《熔爐》、《角鬥士》、《阿甘正傳》。這三部電影,他逢看必哭。

軒子說只有哭出來了,他就確認自己還正常。

後來他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方式:去電影院看。在電影院的裡,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大家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

軒子說,電影到了感人的情節,會先有女生先忍不住酸鼻子,帶動剩下的人。

“每次我都格外注意聽,那些女孩聳鼻子的聲音,跟著一起我也會哭出來,這個氛圍對我特別重要。”

有次我心情不好,在微信和他開玩笑說:“乾脆我們組個局,四五個人開間房一起抱團哭吧。”

他回我說:“不行的。因為我們認識。”

如今我們排解情緒的方式,都挺難以啟齒

In the end

2017 年,世界衛生組織發佈了全球抑鬱症精神疾患的報告,裡面提到了一個特別的詞:「微笑抑鬱症

也許很多時候,我們可能已經話到嘴邊,想大聲傾訴和哭泣,卻又咽了回去。

尺度很久之前做過一個“解憂雜貨鋪”的活動,在解憂人的群裡,有一位叫男生格外受歡迎。

他用心給每一個困惑提出很棒的回答。你可以很容易地通過他的文字,感受到一個人的溫暖。

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其實是重度抑鬱患者。

“小丑只有在謝幕的時候,才有資格悄悄的抹淚”,他在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同時開兩個微信,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格,自己和自己說話,自己安慰自己。

他說,實在感覺不到希望的時候,他就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好過一些。

“其實我們努力對身邊的人好,其實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被同樣的對待。”

他的溫暖是真實的,也是自己給自己穿上的一層保護色。


本文轉自: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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