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5 童年的三里屯

童年的三里屯

童年的三里屯

三里屯變化太大了,現代化的生活氣息越來越濃厚了,我也從孩童進入了天命之年,但兒時三里屯的記憶,卻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1962年搬到三里屯時還不到7歲,住在南三里屯的東20樓。我家的樓房緊挨馬路邊,說是緊挨馬路邊,但離馬路也有20米的距離。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三里屯,往東一站路,就是現在的三環路,過了馬路,就是農村,屬於朝陽區星火公社。

那時的三環路是一塊塊石板鋪成的,汽車開起來,坐在車上不時是一陣陣咯噔咯噔的感受。現在的農業部所在地,過去是窯坑,當地農民挖土燒磚制盆,形成一個一個坑,下雨存了水,就成為一片一片的水面,可以釣魚、可以游泳,水中長滿水草和蘆葦。那時學校放暑假,總是提醒我們不要到窯坑游泳。

三里屯往西一站路,便是當時的十大建築之一的工人體育場和體育館。

我的小學生活是在三里屯第一小學度過的,學校北邊緊挨著三里屯二中,學校南邊不遠處就是朝陽醫院,醫院的東邊有一片墳地,因埋葬的是日本人,我們都稱呼為日本墳地。

那時候,樓與樓之間間距很大,隨意找個地方就可以踢足球,踢球是要時間有時間,要場地有場地。因為離工人體育場不遠,有時學校舉行班級乒乓球比賽和訓練就在工人體育場的乒乓球室進行,而且是無償的使用。有時體育場(館)舉行比賽,還給我們校足球隊、乒乓球隊送贈票進行觀摩,或讓我們足球隊隊員當球童,所有這一切與金錢無關。

那時候,足球和乒乓球,校有校隊,班有班隊,年級還有年級隊,五六年級的為一隊,三四年級的為二隊,我記得我的足球隊隊服號碼是19號,穿在身上那叫一個美。

兒時的生活是清貧的,物質極不豐富。當年父親在白家莊團中央下屬的中國青年出版社印刷廠工作,團中央有自己的農場,有時父親的單位發東西,小夥伴推著童車去拉回來。有時糧店賣白薯,一聲招呼,拿糧本的、取糧票的、幫著排隊的,樓上樓下通知的,真是不亦樂乎。這時候,我們是天真的、是幸福的,這種心情,現在的孩子是永遠體會不到了。

兒時的生活是艱苦的,我家在馬路對面,也就是現在113路(那時叫13路電車)車站的空地種了一些蘿蔔,也不用看護,熟了挖出來就是了,沒有人去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回想起來,仍是令人回味。

1965年,我家搬到了馬路對面,也就是北三里屯南26樓,人稱“將軍樓”。據稱此樓當時是給人民解放軍的駐外武官蓋的,打的是十三層高的地基,每層都有電梯間,後來只蓋了五層,將此樓給了團中央系統。此樓的三單元、四單元是團中央和下屬的印刷廠職工居住。

我家住在三單元四層,樓下住著徐惟誠、楊海波書記,二層住著王照華和邢崇志。

我家的樓下是一片花園式的場地,用鐵絲網圍著,前邊就是馬路。樓的左邊當時叫服務樓,也就是後來的麒麟大廈、現在的三里屯雅秀服裝市場那地方。

童年的三里屯

服務樓是一個綜合性的服務場所,有餐廳、理髮、洗澡、照相等。改革開放初期,浴室是白天洗澡,晚上租給做買賣的農民住宿。再往東,過了馬路就是外交部宿舍,北邊就是著名的使館區了。過了使館區就是亮馬河,那時的亮馬河清澈見底,沒有任何汙染,清澈得可以看見河中游弋的小魚和石頭。

我們樓的右邊靠著一條小馬路,也就是現在110路、120路、403路行駛的路線,馬路對面就是幸福村,一排一排的新平房。往北到了幸福三村,也就是無軌電車二場的地方,再往北又是農村了,大概叫鬼王灣。幸福三村往東不遠的地方有個電子器件廠,工人傾倒的垃圾中,有二極管和三極管,喜好組裝礦石收音機的學生經常來此地尋找“寶貝”。

小學四年級趕上“文革”,學校停課。父親的工廠有個游泳池,四毛錢一張年票,我們整天泡在游泳池中,午飯就和大人在工廠一起吃,甚至和大人一起下班。這種快樂,現在的孩子也永遠享受不到了。那時候,大家相互都熟,我常在經過大人的身邊時聽到身後傳來:“看,這準是老沈的孩子。”唉,現在老沈的孩子都變成老沈了,三里屯的變化怎麼能不大呢!

如果非讓我找沒有變化的地方,一是朝陽醫院的稱呼,二是酒吧街與使館區之間的那條馬路,這條馬路的寬度與我小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

童年的三里屯

三里屯一小、三里屯二中、汽配一條街……現在永遠消失了,那裡現在是一座座的現代化的寫字樓,雅秀市場的東邊現在也成為繁華的商業區了,夜裡的酒吧街熱鬧不已,三里屯的夜空使人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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