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了標題可能有些誇張,但你只要往下看,就知道我說的話沒有一點水分。
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初到香港,一身才華難有用武之地,張國榮讓他住在自己家裡,並把自己最貴的衣服送給他。他叫王力宏。
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參加歌唱比賽,哥哥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請他吃飯,主動傳授經驗,並把他介紹給黃霑。他叫黎明。
1998年,哥哥有一段MV,哥哥特意將一個不見經傳的女孩拉到自己身邊,在MV中出鏡。她叫
林志玲。彼時的香港娛樂圈,比現在的大陸圈要更難混,巨星太多,哥哥多少次在公眾場合的採訪中誇讚兩個名字,並動用自身資源去幫扶他們。一個是古巨基,一個是古天樂。
這個曾經,可以一直列舉下去,涉及的名字多到你難以想象。
娛樂圈的叢林法則十分殘酷,很多人說,戲子無義。
但這四個字在哥哥身上完全行不通。
關於哥哥,有太多可以說。
哥哥的音樂,哥哥的電影,更重要的是,哥哥這個人。
這是一個寶藏。
站在一座寶藏面前時,人是會生怯的。
思考之後,叔決定只截取關於哥哥的一件事,這件最讓我沉迷的事。
表演。
來了的話,就找個板凳坐著。
叔今天給你來捋捋哥哥和“戲”的故事。
一、入門
張國榮一直說自己不是天分很好的那種,但是如果按照時間順序將他的電影看下來。
成長速度之快,真的有一種“肉眼可見”的感覺。
早期古裝電視劇出道之後不久,便開始拍電影。
最初,在《檸檬可樂》中飾演學生,眉眼之中,些許的叛逆,又帶著一些憂鬱的氣質。
到了《烈火青春》中,飾演一個音像店的打工仔。
這兩個角色都十分青澀,和如今很多演技派的早期作品很像。
下一個角色,就直接來了一個360°式的轉變。
在《儂本多情》出演霸道總裁時,距離上面那個嫩得可以滴出水的打工仔,也才過去一年。
這一年,只是一個開始。
二、 成長
到了這裡,叔在前面所說的成長速度,就初有體現了。
拍完《儂本多情》的兩年後,張國榮接了人生中第一個大本子。
當時他接過《英雄本色》的時候,還不知道這是一個大本子。
吳宇森的工作室當時半死不活,遠沒有現在的這麼多聲譽。
如今的天王周潤發,在當時甚至被當成票房毒藥。
反觀張國榮。
《Monica》和《風繼續吹》後,成了樂壇上的當紅炸子雞,頂級流量。
可在電影領域,雖然也有上述幾個作品,但都不是大熱片或者頂級製作。
換到現在,接下來是什麼路?
接綜藝,上熱搜,拍廣告,接代言……
撈一筆再說。
即使是當時,也有很多人是這麼做的。
從《儂本多情》的霸道總裁,到《英雄本色》中敢愛敢恨的警察,不過兩年。
結果《英雄本色》爆火,打破票房紀錄,帶動同類型潮流。
吳宇森的“暴力美學”風格建立了,“小馬哥”燒錢點菸的畫面被爭相模仿。
讓人知道了這個會唱歌的張國榮同樣會演戲。
甚至一直到現在,隔壁破影史票房記錄的片還在致敬《英雄本色》。
從這以後,哥哥的大本子一個接一個就過來了。
張國榮版的寧採臣,至今仍是眾多國人心中的最佳。
到底怎麼才叫書生氣?
哥哥給出了一個難以超越的範本。
再過一年,《胭脂扣》中的紈絝子弟。
叔認為,《胭脂扣》中的十二少一角,是張國榮演技真正意義上的一個轉折點。
《胭脂扣》之前,他演戲還是偏平。
寧採臣的書生氣,亦或是宋子傑的敢愛敢恨,都還只是停留在“演得好”的層面。
從《胭脂扣》開始,張國榮開始嘗試著使用眼神和非常細微的表情,來勾勒人物的內心。
沒有一個細微表情是多餘的。
任何一個動作,都指向了角色的塑造。
這個回眸一笑,讓多少直男心跳漏了一拍…
而從烈火青春,到胭脂扣,也不過是四年。
四年,放在如今的娛樂圈,可能只是流量明星的一部綜藝罷了……
四年,給張國榮,已經打磨出了《胭脂扣》裡的一顰一笑了。
三、 成熟
這個階段,叔只講一部電影。
《阿飛正傳》。
墨鏡王,是真正幫助張國榮,把深度挖出來的那個人。
張國榮第一次,因為同一個鏡頭,被斃47次。
而這個鏡頭,正是後面被傳為撩妹經典臺詞的“見到你的這一分鐘”
這部電影的經典可不止這一個。
張國榮飾演的旭仔,去把欠錢渣男狠狠揍了一頓後。
他沒有管鏡頭是否已經切掉,順手在廁所裡開始對鏡整理髮梢。
這是多麼瀟灑性情之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王家衛把這一段即興表演記錄裡下來,成了神來之筆。
接著,王家衛又給了一段音樂,張國榮直接就著音樂,跳起舞來。
與世界的梳理,與人群的誤解,對自我的迷戀。
都在舞姿裡。
這一刻,張國榮,和他所飾演角色旭仔的區別,開始模糊起來。
他是旭仔,也是哥哥。
回到這一段的標題,為什麼說,《阿飛正傳》代表著張國榮演技走向成熟?
這是張國榮第一次,嘗試著將他個人本身的特質,融入進角色中。
頹廢、孤獨、死亡、迷喪……
演技不管怎麼打磨,終究還是“演技”。
可當演員試圖將自己與角色相融時,才加入了屬於演員自己的東西。
而這,也直接讓張國榮的演技,有了一種不同於同時代其他演員的好。
我們看到優秀的表演的時候,會大喊,“好!”
比如看到《演員的誕生》等節目。
但,我們看《阿飛正傳》中,旭仔獨舞、旭仔無腳鳥獨白、旭仔對鏡整理髮梢時。
他彷彿成了一個黑洞。
深邃,勾人。
用表演,將觀眾勾著走,走到了一個深淵中…
四、巔峰
這部電影,即便是看過很多遍,要叔再重看一遍,也需要很多勇氣。
因為,我怕自己又陷進去了。
這是很多人心中無法超越的經典,無需贅言。
《阿飛正傳》中,張國榮開始嘗試著把自己的個人特質,融入進表演。
到了這個階段,他開始試圖將自己和角色攪渾。
對於戲曲唱腔,身段板眼的鍛鍊,是他敬業的表現,只是程蝶衣的表。
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到這個角色,是張國榮的藝術成就,這才是程蝶衣的裡。
是人,還是戲?
觀眾分得清嗎?
他自己分得清嗎?
如今仍然活躍影壇的於佩爾於姨,當時在片場看哥哥嚴打那場戲看了一整天。
走的時候,感嘆道:“太好的演員。”
再到《東邪西毒》中,張國榮基本上就已經能非常輕鬆、熟稔的駕馭了。
頹廢、灑脫、清逸,這些氣質集中於一個人物身上;
強大過,無敵過,放棄過,這些經歷,共同存在於歐陽鋒的過去。
這個時候的張國榮,已經是達到了“天皇巨星”的級別。
並且,世人對於他性取向的種種討論,也開始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張國榮的經歷和氣質,又一次和角色重疊。
可這,還不是巔峰。
“黎耀輝,不如我哋由頭來過。”
激烈而又脆弱,肆意而又天真。
矛盾嗎?相悖嗎?
不,哥哥告訴我們,這些特質共存於同一人身上的可能。
缺乏安全感,猜疑,愛的時候熾熱如火,冷的時候徹骨如冰。
看過電影,我們再來看看張國榮和唐鶴德著名的“世紀牽手”。
將自己本身所帶的那骨子透通、清麗、灑脫氣質,注入到何寶榮的軀殼中。
他彷彿有一種魔力。
可以透過屏幕,將觀眾勾進他的那個時空,來感他所感,思他所思。
五、最是人間留不住
拍過《異度空間》後。
張國榮先生因為抑鬱症自殺了。
他的一生,與戲分不開。
開始於草芥,如《烈火青春》的打工仔;
敢愛敢恨,如《英雄本色》的宋子傑;
與世界的疏離,人群對他的誤解,如《阿飛正傳》的旭仔;
巔峰時期曝光性取向,卻又不受世人輿論所擾,如《東邪西毒》的灑脫清逸;
大方的和摯愛在街頭散步,即使被偷拍,也是義無反顧的向前,如《春光乍洩》的熾熱;
最後困於抑鬱症,如同無腳鳥一般,從天際墜落人間,如《異度空間》中的阿佔。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哥哥,如果你還在的話,這個四月,該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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