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7 《宋史》中包拯總是罵朝臣、懟皇帝,哪來的底氣?其實他有大智慧

《宋史》中橫著走的包拯

公元999年,包拯的父母已經年邁。包拯不得不離開他們,他考中進士,要去和州做監稅。

事實上幾年後,包拯的父母就去世了。子欲養而親不待,每個人總難逃人生這一關。

包拯的父母跟他說:“不想讓你走。”

包拯說:“那就不走。”

當即辭職,在家侍奉父母。

不幹後悔的事,這就是包拯的人生信念。

包拯不上班,不是像現在某些啃老族,懶出天際。他是真心實意的伺候父母衣食起居,讓父母安安心心的離開這個世界。那年,包拯已經三十幾歲,還沒有開始他的官場生涯。

當然,這樣的好兒子,自然是好父母教出來的。

幾年後,包拯父母相繼去世,包拯孑然一身走向官場。

讓包拯揚名官場的,是端州的硯臺。硯臺是端州特產,連當時的皇家都只用端硯。

皇帝都用了,那些京裡的官員們能不眼饞嗎。於是,歷任端州知州在徵收完進貢數額之後,還以政府的名義偷偷斂取數十倍的硯臺,用來向京裡的權貴送禮。

這時,新任端州知州包拯來了。

州吏向包拯介紹“老規矩”,說每年京裡的權貴們都會收硯臺,已成慣例。包拯說送他大爺,按照進貢數目徵收,一方硯臺也不能多跟百姓要。

這事驚動了京裡邊那些吃白食的,都知道端州出了個硬茬。不過,仁宗時代,政治較清明。沒人敢動包拯,朝廷倒看中了這塊硬骨頭。沒多久,包拯升任監察御史。

包拯這把殺惡人的刀終於到了屬於他的位置。

張可久是淮南轉運按察使,私下裡販鹽,發了橫財。包拯果斷彈劾,告訴了仁宗。

任弁是汾州知州,私下讓當兵的給他織造毛段子。包拯知道了,收拾。

然後,包拯遇到了真正的硬茬。有個轉運使叫王逵的,濫收賦稅,剝削老百姓。把百姓逼反後,又派兵鎮壓,很多人冤死在他手下。儘管如此,沒人動得了他。

因為王逵這人八面玲瓏,朝廷上兩個宰相陳執中、賈昌朝是他的好朋友,還把宋仁宗忽悠的認為他是忠臣。

包拯聽說此事,怒髮衝冠,當即向宋仁宗彈劾王逵。宋仁宗壓下奏章,沒回應。

包拯又連著兩次彈劾,宋仁宗將王逵改任淮南轉運使,以此平息包拯的怨氣。

包拯怒火燒透半邊天,這是我的事嗎?這是普天下老百姓的事!在其位,謀其政,我再彈劾!再彈劾!再彈劾!再彈劾!

七次彈劾,甚至有一次,在宴會上當著宋仁宗的面,指著王逵的鼻子破口大罵。

宋仁宗被唬住了,老包這是打算玩命啊。王逵撤職!

自此,包拯在朝中有一綽號叫包彈。

包拯之所以有這麼大膽量,是因為他心裡邊公大於私。現實中,我們會發現,秉著公道的心做事的,說話就有底氣。抗美援朝打的十六國聯軍膽戰心驚,為什麼?戰士們不怕死。如果說每個戰士都惦記這自己那點家事,還會有英勇無敵的人民軍隊嗎?

這就是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啊!否則,做什麼事,都會束手束腳,即便“膽子大”,也會帶著陰狠勁。因為不大氣,格局小。善養浩然之氣的人才能無欲則剛,心底無私天地寬。

《宋史》中包拯總是罵朝臣、懟皇帝,哪來的底氣?其實他有大智慧

包拯在當時的名聲相當“惡”,曾經罵過仁宗器重的皇親國戚張堯佐,曾經噴的宋仁宗一臉唾沫。包拯在當時與一位神仙齊名:閻王。老百姓常說:“行賄碰壁的地方有兩個,閻羅王和老包。”

但這遠遠不是事情的真相,接下來的事才是包拯真正的實力。

那一天,包拯和宋仁宗進行了一次充滿殺機的對話。

當時,仁宗沒有立太子,朝臣們擔心一旦皇上駕鶴西去,國中無主,會引發動亂。

包拯任職諫議大夫,他不能不說這事,否則就是逃避責任。可一個大臣,談諸君的廢立,是很危險的。包拯不可能直接說,陛下你該立儲君了。那宋仁宗再好脾氣也得發火,你教訓誰呢!

包拯提了個問題:“東宮(太子)之位空了很久了,天下都為此擔憂,陛下久不做決定,是為什麼呢?”

這話說的很實在:天下人都在擔心,不是我瞎操心,當然我也是天下人之一。

宋仁宗頓時警覺起來,包拯不會是哪個胸有成竹的皇親(仁宗無子)派來的吧,急著坐我的位子,所以逼著我宣佈人選?

仁宗隨即撒下一個誘捕的網,“卿欲立誰?”

這下包拯成了褲襠裡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回答立誰還是不立誰,都難脫嫌疑。

包拯什麼脾氣,單刀直入,“臣不才,不知道選誰。我請陛下立太子,是為了宗廟(香火傳承)打算。陛下您那麼說,是懷疑我。老臣七十了(快死的人不貪圖什麼),膝下無子(更沒有為後人謀利的可能),不是想邀福。”

老臣一番話,如同比干剖心給人看。宋仁宗登時沒有了疑慮,笑起來,“這事從長計議。”

殺氣消弭於無形。

事實上,後來的岳飛也遇到同樣的事,先對比下岳飛的處理方式。

當時南宋朝廷收到諜報,說金人要放回宋欽宗的兒子趙諶,與宋高宗趙構奪權。趙構無子,岳飛上書請趙構立趙瑗(趙構的養子)為太子,以確立趙構皇位的正統。

此事雖是為趙構著想,還是沒把握好分寸。如何對付宋欽宗的兒子,趙構心裡比誰都著急,應該也有了對策。這個時候,岳飛作為統兵大將提出立太子,而且還指名道姓。犯了大忌諱,會讓趙構感到害怕。

這也是,宋高宗和岳飛君臣嫌隙的開始。

《宋史》中包拯總是罵朝臣、懟皇帝,哪來的底氣?其實他有大智慧

同樣的事,不同的結局。

其實,別看包拯直言犯諫,什麼也敢說,也敢罵。但他一直恪守他的本份。

該說的,可以罵,可以鬧。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一個字!這就是中庸之道一直強調的分寸。錯一點,也難在社會上立住腳。

這也是包拯最聰明之處。

在工作之中,只有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和本份,才可以大膽放心的做。而不是肆無忌憚,口不擇言。否則,即便領導像宋仁宗那樣仁慈,即便你有包拯的膽量,也會斷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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