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3 小說:本來是契約婚姻,他的小妻子要和他蜜月旅行,她可能沒想過後果

季深雪算算日子,已有一個星期沒見到老公大人了。

他似乎從那天起就更晚回來,她就算等到凌晨一點都不見他人影,而早上就算她六點起床也遇不到他。

他總比她更早起,更早出門。

他是故意在躲避她吧!

她好悶,周漢銘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就算她有十八般武藝都使不上力。

但她沒有因此失去信心,她要讓他看到,她好端端的活著,樂觀地等著他。

於是她天天都拿著相機在周家外面的院子四處攝影,自己打印照片,生活並沒有失去重心。

而且周家佔地很廣,院子像公園一樣遼闊,她天天都有新的作品出爐。

黃昏時分,她打印好一堆照片,又揹著相機要出門……

“少奶奶,你今天要出去攝影嗎?天氣不太好呢!好像快下雨了。”年長的女管家好意地跟她說。

“沒關係,給我一把雨傘就行了。”她堅持要出去,不想悶在家裡。

管家拿了一把雨傘給她。

季深雪把傘勾在手臂上,走出戶外,循著綠地走向後院的大樹林。

周家的院子裡有三棟洋房林立,周爸住中間那幢,她和老公大人就住左側這幢,右側那幢是大哥周漢傑和嫂子的住所,但她打從嫁進來至今都沒見到大哥和大嫂。

聽管家說大嫂是和大哥到泰國度蜜月的時候失蹤了,大哥不放棄,一直在找她。

她覺得他們的愛情真是浪漫又偉大。

為什麼這偉大的愛情就不能發生在她和老公身上呢?

“唉……”她自嘆弗如。

“小深雪,你還在攝影?晚上有個家族聚餐,你不去準備準備嗎?”周老太爺在後院散步,看見媳婦,揚手喚她。

“爸,你說什麼聚餐?”季深雪朝老人家走去。

“今晚我們周氏有個重要的家族聚會,漢銘沒告訴你嗎?”周老太爺慈祥地說。

“沒有啊!”她糗了,這是件大事,那個人竟提都沒提。

“我們周家最注重家庭倫理了,你們夫妻一定要一起出席,這次的聚會是要討論周氏家族十年一次的旅遊大事,這回輪到你大伯公主辦,到時他會宣佈行程,大約七天出國去旅遊,很有趣的。”

季深雪心裡很感傷,猜想她的老公大人說不定不要她跟去,所以才沒提的。

“嗯……”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我待會兒會先出發去餐廳,你就跟漢銘一起出發。”老太爺交代好,安步當車地走回他的屋子。

季深雪覺得很為難,周漢銘連提都沒提,要她怎麼跟他一起出發?

她心事重重地走開了,突然漫無目的,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

“少奶奶,家裡有你的電話。”一名女傭跑來跟她說。

“是誰?”她無精打采地問。

“是少爺打回來的。”

老公!

她雙眼一亮,整個人恢復朝氣,飛快地往屋裡跑,跑得喘吁吁,心裡直呼——“要等我,別掛斷電話,千萬別掛斷電話啊!”

她一路奔回家,雙手握緊話筒,喘著氣接聽。“喂……”

“怎麼那麼喘?”周漢銘不疾不徐地問她。

“怕……怕你掛掉電話嘛!”她胸口急遽起伏地說。

他不為所動。“聽好了,七點整你開車到海王大廈,穿得體一點。”

“好,是家族聚會對吧!”

“你怎麼知道?”他有些詫異。

“我是女主人,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我當然知道。”她就不告訴他,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吭聲。

季深雪不知他是否同意她自稱女主人,但她確實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會準時的,到時候見了。”她溫婉地說。

“嗯!”他沒說再見,掛上電話。

她放下話筒,笑彎了眉,再打通電話問姐姐路要怎麼走,她雖然已有駕照,但因為才回T市不久,有的路並不熟。

姐姐熱心地指點她走快速道路比較快。

她記下路線,歡喜地上樓去梳洗更衣。

六點鐘左右,下起大雨,天色迅速暗沉,她在雨中開車出門。

她按照自己畫的路線到了快速道路前,沒想到整修封路,她只好繞道,在陌生的路上開了半個小時,發覺好像愈開離市區愈遠。

她心驚地沿著路開,看四周荒涼,急壞了,而雨愈下愈大,連路標都看不清了。

她趕緊停車,拿手機打給老公求救……手機空響好久,她驚慌得快死掉。“快接啊!可別不聽……”

“喂。”他聽了。

“老公……我好像迷路了,這裡不知道是哪裡。”

“什麼?你留在原地別動,先看附近有什麼路標?”

她小小地感到驚喜,因為他的語氣聽起來並非漠不關心,反而是訝異擔心的。

“有……我在新……豐縣。”她傾身往擋風玻璃外看,看到新豐的字樣,這已經是在郊區了。

“怎麼會混到那裡去?我去帶你,你留在車上別下車。”

她受寵若驚地急道:“你不必自己來啊,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像你這種傻瓜,不去帶你很容易走丟的,給我等在那裡,車門上鎖,別下車,別再亂跑。”

他開罵了,匆匆掛掉電話。

她看著手機,想著她的老公竟然要親自來帶她,她把手機按在胸口,止不住狂躍的心。

而她明明被他罵,心裡竟然覺得甜甜的,感動莫名,她多盼著他來啊!

★★★

接到季深雪的電話時,周漢銘正離開公司在前往海王大廈的路上,一聽見她迷路,馬上要司機調頭,開到新豐縣去找人。

“開快點。”他催促司機,坐不住地朝車窗外看路況,雨大車多,何時才到得了?萬一那丫頭擅自離開,或遇到壞人……

呃!他真不敢想象。

“是。”司機從沒見過老闆如此著急的模樣。“周先生,照路線看來,這樣去海王大廈會來不及。”

“沒找到她,我不會去。”

“是,我儘量快……周先生和太太新婚燕爾,一定很為她擔心。”司機自以為知道老闆的心情,加速繞小路,抄快捷方式。

周漢銘有片刻的怔然,他有那麼擔心嗎?連司機都看得出來……

是的,他承認自己的一顆心為她而懸在半空中,甚至還急得冒汗了,只想要儘快找到她,今後說什麼也不讓她一個人出門,太可怕了。

約莫四十分鐘後,季深雪聽見有人敲她的車窗,她一看是老公來了,立刻搖下車窗。

“坐過去,我來開車。”周漢銘發現了她的車,冒雨下車朝她跑來,示意他的司機先行離去。

季深雪眼看他頭頂淌著雨水,肩頭都溼了,快快伸長腿,移到旁邊的坐椅,把駕駛座讓給他。

他坐了進來,關上車門和車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她趕緊打開車頂小燈,拿面紙替他擦去臉上、發上和西裝上的雨水,迭聲地道歉,感動到眼睛紅紅的。

“迷路而已,有什麼好哭的?”他冷斥。

她忙碌的小手僵住了。

“難道不是嗎?”他好整以暇地問,全然不肯讓她知道他沿路找她時心裡有多擔心。

她好氣餒,還以為他關心她呢!看他的表情並不是那麼回事,和她的想象有極大的差距。

“你……怎麼這麼壞,給一句安慰又會怎樣嗎?”她羞惱地往他的胸口一陣用力亂擦。

他內心波瀾四起,身子僵住,及時扣住她造次的小手,甩開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他硬聲道。

你不是,你不是……她在心裡吶喊,不爭氣的淚快氾濫成災。

他在她淚漣漣之前,伸手關上車頂小燈,讓她的模樣陷在暗沉中,隨即把車開走,他不想看她可憐的淚眼,也不讓自己再有迷失的機會。

他堅持對她不為所動,他相信自己辦得到。

車上靜默得只剩雨聲,她沒有哭,怔望著街道,任憑街燈在淚眼裡交錯成複雜的光影,心裡有著濃濃的惆悵,他的人就近在咫尺,心卻遙遠得讓她難以捉摸。

她其實很感謝他解救了她,卻無法說出口……她又一次的失敗,深深地感到挫敗。

到了餐廳,他們足足遲了一個半小時。

現場席開二十桌,周氏家族的大伯公正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

“怎麼這麼晚?菜都出完了。”周老太爺指著桌上的水果和甜點說。

“爸……”季深雪想解釋。

“塞車。”周漢銘很快把話帶過,坐定了。

周老太爺不疑有他。

季深雪無奈地在老公大人身旁的位子坐了下來,肚子餓得咕嚕叫。

“為了團結家族的力量,這次十年一次的家族之旅我安排去日本,總共七天,日子定在暑假,有孩子的家庭一定要帶著孩子一起出發,沒有特殊理由不能缺席,我們周氏家族十年才一起出國旅遊一次,這七天對於大家的感情聯結很重要,現在開始登記,好讓旅行社辦護照……”大伯公要助理把表格發給每個人。

周漢銘和季深雪也拿到表格……她看了他一眼,懷疑他會去嗎?這七天他們可要同房?在親戚面前和她演恩愛夫妻,對他而言猶如酷刑吧!

果然,他立起身來發言了——

“各位長輩,恕我不能同行,公司正進行合併案,我忙得分不開身。”

季深雪的心沉到谷底,他的藉口是那麼冠冕堂皇,沒有人看得出,他不去其實是不想跟她在一起。

大伯公精神奕奕地走下臺,到他們這桌,親自回覆——

“漢銘,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主辦這十年一次的家族旅遊,你怎麼可以不去?大伯公知道你為了公司很辛苦,結婚後都沒有空帶新娘去蜜月旅行,據我所知合併案很順利,沒有什麼問題,你何不就趁這機會帶深雪同行,當作是去度蜜月,小深雪難道不想去嗎?”

大伯公轉而問季深雪。

季深雪心跳怦然,要害他就趁現在了,她不想錯過能和他在一起的良機。

“我想啊!”她望向他,而他的眼神像恨不得宰了她。

她可不管,她發下宏願,要堅持愛他,不放棄他。

“對啊,工作再怎麼忙也要休息,帶新娘子去玩嘛!”

“公司人那麼多,哪有都要總經理親自忙?”

“新娘子那麼可愛,帶她出來讓大家跟她混熟嘛!”同桌的嬸婆、叔公們全都七嘴八舌地勸進。

周漢銘再怎麼強悍,在長輩們面前也不得不給面子。

“來,乖,年輕人,快寫好表格,你逃不掉的。”大伯公笑呵呵地說,按著周漢銘的肩要他坐下填表。

周漢銘坐了下來,不情願地在大伯公的監視下,寫了表格。

季深雪也低頭填表,她頑皮地以很小的聲音學大伯公的語氣說:“要乖乖寫喔,你逃不掉的。”

他冷酷地掃了她一眼。

她閉了嘴,對他甜甜地笑,用在場人士都聽得見的音量說:“老公,我寫好了。”

他也寫好了,扔出表格,瞪向她,眼中滿是森寒之氣,立起身向大伯公和同桌的長輩道別,先行離去。

季深雪詫然,他椅子都沒坐熱就要走了?這下她完了,他不能公然對她發作,一定是打算要跟她“私了”了。

她硬著頭皮,跟著他起身,向長輩們道別,隨著他一起離開。

上車後她靜觀其變,他竟沒有疾言厲色地痛斥她,而是鐵青著臉不說話,一張臉冷到冰點,車上的氣氛也冷到冰點。

她最怕他這樣了,他簡直就像座大型冷凍庫,讓人都跟著結冰了,很難不懷疑現在到底是不是夏天了。

“你……不想跟我去對嗎?”她憋不住地問他。

周漢銘不語,他怕自己一開口可能會吼人,他怎能跟她去旅遊,他對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旅遊七天要同床共枕,他怎能跟她共處一室,好讓她有機會騷擾他?

“你……在害怕對嗎?怕我對你使壞啊?”

他面容僵住。

“你怕……受不了我的引誘而愛上我嗎?”她亂猜,膽小又愛鬧他。

終於他瞪過來了,仍是不吭氣。

“否認可以用說的啊,幹麼瞪人?很恐怖耶!”她怕得手指都打顫了。

“到時候後悔的人恐怕會是你。”

“什麼意思?”她不禁想起他令人驚心動魄的吻,手腳一陣陣痠麻。

“纏著惡魔,不會有好下場。”他口吻森然,眼神卻是灰澀晦暗的。

他是怕自己愛上她沒錯,或許他本來就有點喜歡她了,否則他不會見她掉淚就心軟,因為她迷路而著急擔心。

他已盡力避免和她見面,他不給她機會對他示好,他不要彼此間產生無法收拾的情愫,他將危險降到最低,就為了放手時更容易。

這些……她竟然完全無法體會?

“什麼意思?”她詫異地看著他鑴刻般的冷峻側臉。

“你幹麼要起鬨?你才剛從日本回來,又想去日本?”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家裡也無妨,可是……你都那麼晚回來,又一早就出門了……”她說出心裡的痛苦。

他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的話並沒錯,他們之間的差異就在她認定了自己是他的老婆,但他無法認定她是他的人。

他更無法告訴她,他不能愛上她的原因是因為……一觸及愛,他的心不是甜蜜而是痛苦和愧疚。

他害怕一旦深愛上她,她也會像他的未婚妻、他的前妻一樣死去,像她這樣可愛的女人,他怎忍心讓她有同樣的下場?

也許這樣的理由聽在別人耳裡可笑之至,但對他而言,確實如此。

沒有承受過這種絕望般的痛,是無法體會他心口的傷痕有多深。

他真的怕了。

怕到極點。

“你有……聽到我說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告訴你,你省點力氣不必來討好我,我預計在半年後等合併的公司一穩定,就跟你離婚。”他預告這是遲早的事。

“什麼?”她震驚得小嘴微啟,心都打顫了。

“你忘了嗎?我們會結婚是因為商業上的利益。”

“不——”是因為她愛著他。

“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下結的婚,離婚也不會有痛苦。”

不!她會痛苦到死掉。

“我不會虧待你,我會給你房子和可觀的金錢。”

“我……不要。”她哽咽,淚盈於睫。

“那你要什麼?”

她要他的愛,其他的她都不要……可他非但不給,還打算要休了她。

他這次真的傷透她的心了。

她的淚成串地滾落,雙臂緊環住自己,心碎而痛楚。

“你可以開出條件,我全都會答應。”他直視路面,不看她也知道她正哭著,她好像挺愛哭的,此刻是為什麼而哭他就不明白了。

他要放走她,她應該是如釋重負才對。

“我就要一輩子纏著你。”

“你……什麼?”他詫異地瞥向她。

“我不會離婚,你在定契約時並沒有說要離婚,就算要離婚,也應該是我主動提出才算數。”

“等你無法忍受的時候嗎?”

他的話像劍刺中她的心臟,沒有女人能永遠忍受沒有老公的疼愛,更不會有女人笨得在沒有愛的地方孤單地守一輩子。

雖然她沒把握是否可以得到他的愛,但卻決定這一輩子都要愛他。

“對,就看誰撐得久。”她負氣的話,不經大腦就說了。

他心情暗澀,不明白她這麼固執是為了什麼?

說真的,他不懂她。

“為什麼?”他該明白她的理由。

她怎能對他說,因為她是那麼的愛他?在他沒愛上她之前,她的愛根本是卑微的,他不屑一顧,說出口,可能只會得到他的冷笑。

“就為了我的……自尊,賭一把。”

“隨你。”他苦悶地回道。

兩人得不到共識,她失魂落魄,他心情鬱結。

就像兩條並行線,完全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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