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決裂

又是一夜無眠,直到清晨的太陽光線從窗簾的縫隙裡照了進來,夜的黑暗全都退縮,菲菲才意識到又是一個新的一天,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可是她自己卻感不到有絲毫的溫暖,儘管盛夏的季節已經即將結束,可是初秋未至,寒氣還是不足以讓人感覺冰冷。

躺在菲菲身邊的祥子,睡得正熟,聽起來很有生命的氣息,但是對於菲菲來說卻如同一具沒有知覺和溫度的冰冷的屍體,菲菲在絕望的時候,自己對他的那份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久祥子起來了,看到菲菲背對著自己,然後翻過身來抱著菲菲,菲菲很快掙開他的雙臂,然後用被子再次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祥子看菲菲不搭理自己,然後把手伸入被窩裡去撫摸菲菲,可是再次讓菲菲制止了,祥子一怒之下,用的的伸了進去,去強迫的接觸菲菲,菲菲的動作也隨之增加,最後在祥子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祥子吃痛,才鬆開了手,怒道:“你幹什麼,咬我幹什麼,你瘋了?”

菲菲聽了也坐了起來,沒臉淚水的道:“是啊,我是瘋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我為的是什麼?你以為什麼都能瞞得過我嗎?你錯了,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是吧。以前你對我那麼好,自從你有了錢有了地位,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拋棄我了是吧,你要是不想要我,那我走還不行嗎,你用得著這樣折磨我嗎?明明知道我知道了會心疼,你就不能揹著我在幹那種事嗎?”

祥子當場就愣在了那裡,很明顯自己和小月的事情菲菲已經全都知道了,已經再也隱瞞不下去了,本來自己覺得自己做的非常的好,沒想到造化弄人,還是那麼早的被菲菲探知,自己這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菲菲,也不知道怎麼去對小月負責。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只是感覺來了的時候就非常的想要,小月的身體對他有著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他一直都無法自拔,這種感覺很早以前就有了,並不是最近和小月發生了關係以後才有了。

在祥子和菲菲剛認識的時候,兩個人確定了關係,他們就各自請自己的好友吃飯,作為菲菲的最好的朋友小月當然是首先要宴請的,可是當祥子見到小月的第一面的時候就被小月的活潑和可愛吸引了,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有了菲菲,處於責任感,而沒有去與小月近一點的接觸,直到自己和菲菲結婚後,小月也來到了這座城市,他們才經常和小月見面,小月也在無意中對祥子表現出了好感,經常調侃祥子,以至於最後被祥子吃了,才釀成今天的這個結果。

祥子現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是不想和菲菲分開的,可是小月怎麼辦,自己把人家要了,最後難道再把人家拋棄了,他是個善良的人,他不忍心自己這樣做,可是這樣無疑會傷害了菲菲,這個時候,他特別的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夠把持得住自己的思想和慾望。

現在面對菲菲的淚容,一種愧疚的感覺襲擊了他的全身,讓他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所措。小月聽到了聲音,起床來到菲菲的臥室,然後敲門,道:“菲菲,怎麼了?你們怎麼吵架了,因為什麼啊,大清早的。你們起來沒,我能進去嗎?”

菲菲依舊哭個不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對菲菲解釋,聽到了小月的說話,他道:“沒什麼,我們還在睡覺,一會兒再說,菲菲心情不好,我好好的勸勸她,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月聽了也放心的回了自己的臥室,她也萬萬沒有想到她與祥子的事情會被菲菲知道。況且夫妻吵架是平常事,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床頭吵架床尾和,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她也沒有放下心上。

祥子看著菲菲哭泣的樣子,心疼不已,雙手抱著菲菲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我錯了,對不起!”

菲菲哭道:“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嗎?”

祥子說:“那你說怎麼辦,要不你罵我,你打我也行。”說著便抓著菲菲的手朝自己招呼了過來。

菲菲把手縮了回去,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她有的只是無盡的傷悲。自己深愛的人,對自己許下了多少的諾言,曾經的祥子一無所有,是自己不顧一切的跟了他,希望和他能有一個美好的明天,眼看兩個的奮鬥有了希望,可是卻因為自己最好的朋友,把這個希望生生的化成了泡影。她什麼話都沒有。

祥子看菲菲傷悲的樣子,自責的心態更重了,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幾巴掌,然後道歉說:“菲菲,原諒我好嗎?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了,我們都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想沒有你,我已經習慣了你,沒有你我怎麼活下去。”

菲菲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一切事情的結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自己真的和祥子分開了,那麼自己和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這個家就徹底的毀了,或許,自己走了以後,祥子可能和小月好,也許會結婚吧,可是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家,就這樣成了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她自己也心有不甘,她還愛著祥子,他曾是自己最愛的,發誓用自己的一生去愛的人,如果哪天祥子發生了意外,她甚至願意陪著他一起去死,沒有祥子的日子是那麼的暗淡無光。她自己也曾多次的想到過種種結果,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背叛自己的丈夫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走在了一起。這是她唯一不能夠忍受的。別人可以,可是小月不行。

祥子看菲菲的表情有所緩和,知道自己的話有戲,然後就說:“菲菲,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次是我一時失誤,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自己不能把持自己,你想怎麼罰我都行,我都認了,誰叫我這麼不是東西啊,我真是豬啊,我真是個公豬,哎,豬頭豬腦的。”

菲菲聽到祥子一口一個豬的說,可是自己是她的老婆啊,那自己不也是豬了嗎,心裡有點好笑,但是還是沒有笑出來,嘴角微微一翹,然後哭著揮動雙臂去拍打祥子。祥子雙手摟過菲菲,任菲菲在自己懷裡發洩。

菲菲還打自己,說明事情還沒有發展到自己不能改變的地步,他自己都覺得很慶幸了,看來菲菲還是愛自己的,還是不想和自己分開,看著現在菲菲的樣子,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他就心酸,只要懷裡的人兒還是菲菲,自己的心就會踏實許多,要是換了別人,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家還是自己的那個家嗎?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良久,菲菲才停止了哭泣,祥子也快遲到了,然後不得不說:“菲菲,起來吧,我快要遲到了,該上班了。”

他懷裡的菲菲卻無動於衷,一動不動,趴在他的懷裡享受著片刻的溫存,祥子自己心裡有愧,生怕菲菲出了什麼事,最後乾脆和公司請了假,然後不去上班,就在家裡陪菲菲。畢竟對於工作來說,還是自己的老婆更加重要,沒有工作還可使再找,要是沒有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一起度過困難的那個人,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菲菲漸漸的睡熟了,祥子看著菲菲安詳的臉頰,心也放了下來,今天實在是太玄了。他輕輕的把菲菲放在了床上,給她枕上了枕頭,然後輕輕地出了臥室。小月已經起床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到祥子出來主動過來,道:“祥子,你和菲菲怎麼了?”

祥子板著臉,先是不說話,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的事被菲菲知道了。”

小月頓時花容失色,原本經過一夜滋潤的較好的皮膚,現在徹底變得慘白了,她低著頭不斷地想自己的結果,但是卻是越想越亂,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祥子,希望祥子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祥子看著她的雙眼,那裡有恐懼,有惋惜,有悲傷,但是他也無能為力,最後只能說:“你還是走吧,我們不可能有結果的,你和菲菲以後也做不成朋友了,你好自為之吧。”

小月聽了泣不成聲,自己的情人和最好的朋友,在這一刻宣佈要和自己決裂,誰能不傷心啊,可是她感覺自己最捨不得是祥子,她對菲菲來說,只是有種愧疚感和道德上的譴責,以至於讓她自己的心變得很痛苦。她也想過自己找菲菲解釋,好讓菲菲原諒自己,這樣她們就還是朋友,可是仔細想來還是覺得太荒謬,菲菲是不可能和自己做朋友了,她們之間的友誼已經隨著她和祥子的開始而變得蕩然無存,已經沒有回到過去的可能了,即使菲菲原諒了自己,不生自己的氣也是沒有用的,她們還是回不到過去那樣無所不談的地步了。

這一刻,小月竟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去那裡了,留下來是不可能的,這個家已經不再歡迎自己了,自己也沒有臉呆在這裡。祥子看到了她現在的沮喪的樣子,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一陣的不捨,小月的結局也有自己的原因,要是自己當時控制住自己的話,那麼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了,一切都錯在自己。

祥子眼睜睜的看著小月這樣難過,卻不能借一個肩膀給她依靠,他只能一再的安慰:“別哭了小月,收拾下東西,好好過自己的,你是個好女孩兒,只是我不配你,以後你會找到更好的。”

小月沒有再說什麼,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現在的形式已經很明瞭了,她除了離開沒有別的選擇,她把祥子推開,自己去收拾東西。

祥子也沒有說什麼,自己洗漱過後,回到臥室,陪菲菲了,在他的心目中,還是菲菲重要,而小月只不過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招搖的夢。

小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了自己的臥室,沒有看到祥子和菲菲,她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客廳,感覺分外的淒涼,和自己來的時候根本就是兩個極端,以前的美好現在想來竟是那麼的遙遠,只能作為一種回憶珍藏在自己的心底。

她提起了自己的旅行包,依依不捨的出來這個門,然後下了樓,還是不忍離去。在她的心中還有一個希望在燃燒著,她是那麼的渴望祥子下來叫住自己,讓自己回去,或者是菲菲在這時打電話給自己,說自己要是改過自新,就繼續還和自己像以前那樣做朋友。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她心底的願望只能註定是破滅了。

她心裡有萬般的愧疚,她沒有勇氣給菲菲打電話,在離開的時候只能給她發短信了,她含著淚,站在樓底,手裡捧著手機,按著:“菲菲,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做出這樣對不起你的事,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能做朋友了,我很不捨的,我想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知道即使是你原諒了我,我們還是回不到從前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可恥,是我自己對不起你。我走了,祝你們幸福!”

小月發完了短信,自己站在菲菲的樓下,久久佇立,期待中的短信沒有回覆,過了很長時間,她最終在絕望中流著淚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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