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暗暗觀察著兩人的表情,眼睛一翻,歪倒下去,餘景洐心下一駭,一把扶住白玫,冷冷的看著林芷。
“林芷,你簡直喪心病狂!”言罷,他抱起白玫大步衝出去。
看著白玫一臉血色,守在外面的王媽嚇得渾身發抖。
林芷頹然的坐在床上,他總是這樣,每每遇到事情,總是選擇相信白玫。
輕緩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林芷猛抬頭,“阿昱……”
程昱衝她輕“噓”一聲,“我帶你走!”
林芷怔神間,被程昱拉著手,就要走出病房,一股凌寒的氣息撲面而至,林芷心下一駭。
“傷了人,你以為能夠一走了之?”餘景洐冷冷的看著林芷,心中怒火翻湧。
程昱擋在林芷身前,阻擋住餘景洐凌寒的目光,“餘景洐,你根本就不愛小芷,為什麼還要囚禁著她?”
餘景洐冷冷的睇視他一眼,目光移向林芷,“你確定要跟他走嗎?”
林芷沒吭聲,手一點點的收緊。
猶豫了好久,沉聲說道:“阿昱,你走吧!”
“小芷,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程昱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她。
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勢必要帶她走!
林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她無比的想要從餘景洐的身邊離開,可是這樣便會連累程昱。
“走!”林芷瞪著他,“你聽不懂嗎?”
程昱嘴巴張了張,又看了眼餘景洐,不甘的離開。
“餘景洐,我要離開你,你阻擋不了!”她悽然的笑,在餘景洐怔愣的目光中撞向牆壁。
餘景洐駭然,一把拉住了她的後領,才勉強阻止住她的衝勢。
“林芷,我說過,你生生世世都逃不掉,如果你還想要死,我就讓你在意的人統統下地獄!”餘景洐額角的青筋突跳的越發厲害,眸底深處有一絲怕一閃而逝。
林芷看著他。
餘景洐,既然憎惡我,不愛我,為何要折磨我?
陪護著白玫三天,白玫甦醒,餘景洐要去外地出差。
林芷的病房外多了無數的黑衣保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哪家的富太太,於林芷而言,度日如年。
害怕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餘景洐將一切玻璃製品都換成了塑料的,還封死了窗戶,並且下了死令,如果林芷有什麼三長兩短,廢了這些人。
這日,病房裡來了一個護工,她打量了一眼正望著窗外的林芷,將一把摺疊刀悄然遞給她,“餘少說了,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林芷怔了下。
護工走出病房,扯掉口罩,露出眼角帶著皺紋的臉,與白玫四五分相似。她眼底一抹狡詐閃過,如果玫兒所料未錯,林芷得了這把刀,要麼會衝出去,要麼會結束生命。
無論哪一點,她都落不得好。
飛機抵達滄州,餘景洐剛剛下飛機,便得知林芷的死訊。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餘景洐只覺得醫院是在開玩笑,那樣堅強的林芷,多少次都能從鬼門關闖過去,為何獨獨這一次闖不過去?
“餘少,人真的死了。”
餘景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窒悶無比,如果知道這一次回來再也無法看到林芷,他一定不會去出差。
他急匆匆的衝向出站口,因為太著急,摔了一跤。
一路飛馳,他從來沒有覺得去醫院的這條路是這樣的漫長,紅燈是這樣的多。
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沉的,就好像他的心,灰濛濛,沉甸甸的。
梳理整齊的商務髮型被雨水衝的緊緊貼在他的臉上,昂貴的手工西裝更是皺巴巴的。
“她在哪兒?”他眼睛猩紅,大聲的嘶吼。
一個大夫走出來,“餘少,這個時候可能已經火化了。”
火化?
他還沒有看到她最後一面,怎麼就要火化?
“你在說什麼?”他額頭上的青筋突跳著,瞪著面前的大夫,“她沒有死!沒有!”
“餘少,我們已經通知了林家,可是林先生說林家沒有林芷,讓我們儘快火化。”
林家沒有林芷……
“哈哈……”他淒厲的大笑,最後化作了仰天的長嘯,如同野獸嗚咽的悲鳴。
這是他當初親口說的,是他親手將她逼死的!
餘景洐吐出一口血,大夫愣怔了一下,趕忙伸手去扶他,他一把用力抓著大夫的領口,怒聲質問:“那為什麼不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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