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 寂寞空庭春欲晚,知己一人誰是?她才是納蘭容若一生最愛的女人

“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人生自是有情痴,納蘭一生為情所困,為情所擾。他是在後悔自己多情,還是後悔因多情反顯得薄情呢?

納蘭出生於1655年,父親納蘭明珠於康熙朝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母親則是愛新覺羅家的格格。

納蘭擁有如此顯赫家世,又曾年少進士及第,被康熙欽點為御前侍衛。可這些世人眼中人人豔羨的錦繡前程,並未給納蘭帶來些許快樂。皆因他只為情而生,因情而喜因情而悲,絕美納蘭詞亦被賦予了太多真情,記述其一生的情感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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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皆知納蘭一生曾真心愛過三位女子,初戀、原配妻子盧氏還有江南名妓沈宛,那誰才是納蘭心中最愛的女子呢?

一,初戀是納蘭人生匆匆過客。

納蘭年少多情,曾有一位兩小無猜的初戀。只因初戀父母早亡,家世背景無法與納蘭相配,於是父親明珠硬生生將兩人拆散。

有傳聞說納蘭初戀被明珠送去選秀,入皇宮成了康熙嬪妃。一入宮門深似海,情痴納蘭曾假扮喇嘛入宮得見初戀,以解相思之苦。

這個傳說是真是假?未得而知,想來納蘭縱使再狂放大膽,亦不敢私會康熙嬪妃,這個故事應是世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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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初戀姑娘並未留下姓名,世人只是猜測她是納蘭表妹,或是貼身丫鬟。無論她是誰,應自幼與納蘭朝夕相處漸生情愫。但這只是納蘭一生美好回憶,她畢竟未與納蘭共享過婚姻幸福時光。

她只是納蘭人生過客,只留下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嘆息,留下了納蘭“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愧悔無法護初戀周全的遺憾。

二,盧氏是納蘭心中一生一代一雙人。

納蘭痛失初戀為情殤,偏又逢殿試將近突患寒疾重症,只得棄考臥床休養。納蘭人生跌入谷底,這時一位女子的出現,掃去納蘭心中陰霾,還其一片明媚春光。她就是納蘭原配妻子盧氏。

盧氏比納蘭小一歲,是兩廣總督盧興祖的女兒。其家世雖比不上納蘭府,可也算是門當戶對,被納蘭明珠相中聘為兒媳。

洞房花燭夜,納蘭不情願的掀開盧氏紅蓋頭,不經意一撇卻驚為天人。只見盧氏嬌羞頷首,顫巍巍的紫金釵,映襯著盧氏冰肌玉膚吹彈得破,更使其絕美容顏超凡脫俗,似有暗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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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一見盧氏早已心醉神迷,心中多日鬱結一掃而空,兩人繾綣纏綿只羨鴛鴦不羨仙。那年他十九歲,她十八歲。

不過美貌並非女人吸引男人的長久魅力。婚後隨著納蘭與盧氏耳鬢廝磨了解日多,納蘭只覺盧氏如一本讀不盡的書,常讀常新相看兩不厭。

納蘭自幼喜讀書,手不釋卷已成習慣。每每納蘭於書房背書卡殼時,旁邊正做女紅的盧氏竟能順口說出下句。納蘭此時才知盧氏不但博覽群書,甚至對賦詩填詞亦懂一二。

納蘭得遇閨房知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自此納蘭讀書累了,就煮上一壺好茶,與盧氏依偎著或談古論今,或詩詞唱和,或如李清照夫婦那般賭書潑茶,兩人開心大笑的聲音傳出很遠。

男人娶妻不只希望妻子如小鳥依人那般嬌俏可人,更希望得到妻子的寬容與支持。

盧氏自幼隨父親在外任輾轉行萬里路,其心胸視野自與尋常久鎖深閨的女子不同。

盧氏常見丈夫站在院中望著某處發呆,然後揮毫賦詩填詞。她知道丈夫心中還有初戀的影子,那些思念哀感之詞即為初戀而作。可盧氏從未嫉妒過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子,反而覺其比自己先到,深深同情這段悽美初戀之情。

於是,盧氏默默收藏起丈夫寫完扔在一邊的思念初戀之作,日後幫丈夫結集出版了《飲水詞》,這才有了家家爭唱《飲水詞》的盛況,盧氏之大氣胸懷誰人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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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因病耽誤了殿試,還需三年才能再考。這段空餘時間,納蘭並未荒廢,而是在恩師協助下開始了一項浩繁工程,編撰註解儒家經典《通志堂經解》。

納蘭每日或出外與恩師探討學術問題,或在書房忙碌,夜深仍在筆耕不輟,由此納蘭無意中就冷落了盧氏。可她並不以為意,自知丈夫事業的重要性。納蘭晚歸,她款款等待為他留一盞燈;納蘭在書房忙碌,她悄然紅袖添香陪伴他挑燈夜戰。

1800卷的《通志堂經解》歷時三年完工,一經問世即產生轟動效應,甚至日後還得乾隆大加讚譽。納蘭能在學術界留下濃重淡漠的一筆,可以說軍功章亦有盧氏一半。

盧氏如解語花,憑其寬容與睿智徹底征服了納蘭,成了納蘭心中最渴望的一生一代一雙人,惟願與其“偕隱足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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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天意弄人,納蘭一生中最快樂時光,只有短短三年稍縱即逝,盧氏因難產落病而亡。

盧氏走了,納蘭心空了從未如此害怕過失去。他竟將盧氏停靈一年多才下葬,盧氏停靈期竟然超過了親王規格,如此違制之舉皆因納蘭愛而不捨。

納蘭與盧氏的愛情沒有激情四射,唯有平常點滴,可就是平常瞬間匯就了最美愛情。納蘭筆下一首首悼亡詞訴不盡思妻情深,他記得兩人依偎或同賞夕陽,或同聽紅雨;他記得醉酒晚歸時,盧氏心疼得嗔怪佯怒。

點點滴滴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思來“知己一人誰是?”,唯有盧氏一人矣。

三,沈宛雖是納蘭生命之絕唱,終不能替代盧氏。

納蘭一生只渴望“一生一代一雙人”,可痛失盧氏,再續娶官氏怎能及盧氏萬一?納蘭心中寂寞難解,經摯友顧貞觀介紹結識了江南名妓沈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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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亦如盧氏那般美麗睿智,如解語花撫開納蘭緊鎖的眉頭。兩人傾情相愛,可終因滿漢不通婚,以及沈宛青樓身份不得不分離。

沈宛是納蘭生命中最後一個女人,可終不能與盧氏相提並論。皆因她無法與納蘭共享平等之愛,不平等即生怨,終是兩人愛情中的遺憾與瑕疵。

縱觀納蘭一生三段愛情,若問他到底最愛誰,其實從他送給三個女人的詩詞即可窺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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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且不論納蘭為盧氏賦詩填詞最多,我們只看初戀與沈宛皆因家世背景不對等,她們於愛情中怨氣多於幸福,由此留給納蘭的唯有“而今真個悔多情”的回憶與遺憾,而無太多溫馨細節。

而盧氏與納蘭無論家世容貌才情,皆與納蘭旗鼓相當,由此他們可以恣意放飛愛意情濃,留下的唯有溫馨幸福片段。納蘭送給盧氏悼亡詞中尋常家居細節,就是最愛之明證。

納蘭思盧氏惟願結來生,盧氏逝後八年忌日,納蘭亦追隨而去。也許這並非巧合,而是納蘭如願與盧氏如同梁祝那般,春叢認取雙棲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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